三個小混混。
一人生死未卜。
另兩人沒死也差不多要被嚇死了。
七月對這個場麵沒什麼感想。
說實話,她其實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性格不太穩定,三觀也岌岌可危地杵在危險的懸崖邊上。
記憶缺失的太多,遊戲的記憶又占據了太多,她對“傷害行為”逐漸無所謂,對死亡的敬畏也愈發減弱。
純粹的玩家心理。
遇到讓她愉快的人,她樂於配合,若遇到讓她不愉快的人,她重拳出擊。
眼前這三個自然屬於後者,況且他們還看到了她的黑寶。
要怎麼處理他們呢?
她略有些苦惱。
七月在這邊冥思苦想,地上的女孩則漸漸冷靜下來。
她看了眼即將斷氣的兩個男人,咬咬牙,扶著牆艱難地站立起來。
“……讓我來。”
女孩聲音發顫。
七月被打斷思緒,詫異地低頭看她。
女孩抬起被打後腫脹的麵孔,咬牙堅定重複:“讓我來!”
“理由呢。”七月問道。
女孩眼裡閃著充滿仇恨的光。
“這些家夥、這些家夥是慣犯,專挑高中生動手,已經逼死好幾個女孩了,其中就有……我姐姐……我姐姐因此自殺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們!我必須親手報仇!”
原來是私仇,那就沒辦法了。
七月讓黑寶把兩個男人丟到女孩麵前,牆裡的那個也順帶扣了出來。
“他們歸你了。”七月對女孩說,接著又提醒了一句,“不過你有想過要怎麼處理屍體嗎?”
女孩深吸一口氣:“我會自首。”
她抬起頭:“我會對警察說這三個人渣都是我殺的,我是未成年,能減刑,絕對不會暴露你。”
七月挑了下眉,未做反應。
女孩咬著嘴唇,她摸了摸自己的製服裙邊,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襪,從中取出了什麼遞給她看。
七月瞄了眼。
居然有好幾節鋒利的刀片。
“你是故意把他們引出來的?”
女孩沉默。
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確實是最佳的動手時機。
七月凝視著她。
“多大了?”她突然問。
“……15歲。”女孩答。
七月點點頭,接著下一秒,她毫不猶豫給黑寶下達指令。
女孩看不到幽靈,但她能看到三個男人突然被懸空拽了起來。
他們消失的路線詭異,沿著牆壁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等——等等!!你明明答應我的!”
女孩反應激烈地抗議。
“社會險惡,成年人總是會經常說謊的。”
“可是!”
“沒有可是。”七月趕人,“你該回家去了,想報警也可以。”
“我不報警!!”
嗓門越來越大。
七月瞅她一眼。
女孩憋屈地降低分貝,之前橫的要死,這會兒卻眼淚都要掉下來。
“……怎麼可以這樣。”
這丫頭是真不怕她啊。
七月恐嚇:“再鬨你就彆想再離開這裡了。”
女孩軟硬不吃地犟嘴:“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有親人了。”
有時也會吃軟的七月:“…………”
行。
狠不過她。
認輸。
*
一夜過去,朝日初生。
七月靠著沙發,一邊喝水,一邊拿著手機搜索今天的米花町新聞。
昨晚的掃尾都是由黑寶處理,這樣即使被監控拍到也隻會被當成靈異事件。
……嗯,很好,目前十分安全。
綁著丸子頭的女孩磨磨蹭蹭挪到旁邊,彎腰把一份才做好的早飯放到茶幾上。
七月分神看了眼。
麵包、煎蛋、幾張菜葉子。
一份簡單到不能簡單的三明治。
見七月不動,女孩遲疑地又將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你吃吧,我不餓。”七月拒絕道。
“哦……”女孩癟癟嘴。
“你不去上學?”
“請假了……”
七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確實,昨天發生的事在普通人看來是有些過於刺激了,是該請假冷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