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亞人(1 / 2)

某些事,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以上就不值得驚訝了。

毒殺、槍殺、搶劫、國際地下組織……

現在連炸|彈都冒了出來。

七月悟了。

她會屢次遇上這種麻煩並不是由於水逆, 歸根結底,是這個世界的犯罪率不太正常。

難怪毛利小五郎名聲大到堪比明星,破個案子民眾不誇警察先誇偵探,就連江戶川柯南都能搶占多期報紙頭版……

原來如此, 這就是所謂的需求產生市場吧。

不過反過來,這個世界的偵探市場同樣也激發了犯罪人員的創新能力。

看看那些犯人,又是自製毒藥,又是自製炸|彈……花樣比她試過的自裁手段還要多。

七月蹲下身,好奇觀察著眼前這個明顯是自製的定時炸|彈。

它的做工很粗糙, 沒裝殼, 五根不同色彩的引線糾纏著暴露在空氣中,裝火|藥的材料更是簡單, 普普通通地用紙筒和泥塊密封, 一共捆綁了五個,就連嵌著屏幕的定時裝置都是自製的。

這個真能炸嗎?

七月不免對它的功能性抱有一定懷疑。

屏幕上,紅色的數字一秒一秒在倒退著。

一開始是[07:48]。

而現在是[05:57]。

距安室透收到信息大約過去了兩分鐘。

全速奔跑的話……差不多也應該到了。

事實證明, 七月預估的時間是準確的,因為沒過幾秒, 一串急促的奔跑聲便由遠及近地傳入了她的耳朵。

直到臨近門口, 對方才逐漸減緩了跨步頻率, 過度激烈的情緒和呼吸被調整妥當——為了能更安全地進行拆|彈工作。

七月歪頭看向門口。

是意料之中的人物。

——鬆田陣平。

卷發警官的胸口伴隨喘氣而微微起伏, 他單手扶住門框,望向七月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你果然還留在這裡。”

“安室先生呢?”七月問道。

鬆田陣平原地緩了幾息,隨後邁步, 他邊走邊挽起袖子:“緊急情況下,偵探負責協助查案,警察負責過來拆|彈,有問題嗎?”

說到這,鬆田陣平正好止步於七月前方,目光涼颼颼地注視著她:“倒是你,遇見這種事居然不優先報警,就這麼不想和我打交道?”

七月主動把拆|彈的最佳位置讓出。

她的回複不帶任何心虛:“很抱歉,我隻是有點被嚇到了,所以一時沒想起鬆田警官你也在這。”

“我看你不像被嚇到的樣子。”

鬆田陣平沒忍住回了句嘴,他甚至有些懷疑柴崎奈奈在發現炸|彈時說不定也是這麼一個精神狀態。

……細細想來,她似乎從未顯露過類似緊張的情緒,無論是見到屍體,被人用刀子指著,就連像現在這樣直麵炸|彈,柴崎奈奈都一直保持著表裡如一的冷靜。

這是異常。

[等等,她不會是和那個組織扯上關係了吧?]

鬆田陣平不禁想起那段中斷的對話。

zero給他打電話告知有炸|彈的時間要比他發出那條信息的時間晚很多,這就證明之前zero一定是在考慮要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而考慮本就代表著一種答案。

柴崎奈奈肯定是牽扯到了那個組織,所以zero才會開始主動接近她……

繁雜的思維轉瞬而過。

鬆田陣平原地做了個深呼吸,他蹲下身,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炸|彈上麵。

其餘事情都可以往後推,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儘快將這個炸|彈拆除。

倒計時:[05:13]

鬆田陣平小心翼翼檢查著炸|彈情況,結構和照片裡表現的一樣,很簡單的自製炸|彈,而且是不懂行的人粗製濫造的,不可能在上麵安裝遠程操作係統。

這種炸丨彈確實會炸,但危害範圍相對小,大約是對這家店有意見的人為了報複而故意放置的。

意識到這點,他一直提著的心落了下來。

七月在後麵探頭探腦。

鬆田陣平用餘光留意到她的小動作,沒好氣地開始攆人:“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七月誠實回答:“我沒見過拆彈,我有點好奇。”

鬆田陣平聞言板起臉:“這種事是能好奇的嗎?”

他指著倒計時冷聲說:“我給你留3分鐘,能跑多遠跑多遠。”

七月詫異:“你就用2分鐘拆|彈?”

鬆田陣平語氣不以為意:“這種劣質品,我半分鐘就能解決了。”

“真厲害。”七月嘴上誇讚,腳上卻一動不動,“那你直接拆吧,不然我跑出去還要跑回來,也挺麻煩的。”

說完,她貼心安撫:“彆擔心,我就看看,不打擾你。”

就看看?

鬆田陣平無語地想要懟人,但考慮到炸|彈還在倒計時,於是硬生生把一肚子氣又憋了回去。

行。

情勢所逼。

等拆了炸|彈再和她算賬!

鬆田陣平之前說得沒錯,這個炸|彈的拆除難度對他並不高,他甚至沒用半分鐘,僅僅二十多秒就輕鬆地將正確的引線剪斷。

七月眨眨眼,有種圍觀了、又好像沒圍觀到啥的悵然若失。

拆了炸|彈鬆田也沒鬆懈,他仔細檢查了上麵的電源設備,之後拍照記錄,並通過電話向目暮警部彙報當前情況。

做完這一切,鬆田陣平果斷拉著七月走出廁所,足足走了十幾米才停下。

卷發警官雙手環胸,皺眉緊盯著她。

“說說吧,發現炸|彈不報警也不逃跑,你留在那裡到底想要乾嘛?看煙花嗎?還是想讓自己成為煙花的一部分?”

彆說,最後一條七月真的有考慮過。

先前她以為自己已經試驗過了所有的物理自殺手段,但其實好像不是,今天的遭遇給了她額外靈感。

被炸死她確實還沒有試過。

改天可以試試。

但不是在這。

七月還不至於沒人性到要拉著那麼多人一起去三途川——主要萬一彆人都死了,她卻還活著,到時候場麵就會非常難解釋。

不過現在的場麵其實也不太好解釋。

但七月是故意的。

一來是為了再一次解答鬆田陣平的“質疑”。

二來……總要給某人的行動留出點時間。

七月心裡這麼想,麵上穩如泰山。

“鬆田警官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嗎?”她引導著提醒,“我說我會被“死亡”吸引,而剛才就是我犯病的時候。”

鬆田陣平表情明顯扭曲了一下,不滿的情緒立刻上來了。

“你還敢跟我提這個?”他瞪大眼睛。

“鬆田警官認為我在騙你嗎?”

“你不是在騙我嗎??……好,就當你說的一部分是真的。”

“大部分是真的哦。”

“行,那就大部……”鬆田陣平下意識接話,緊接著馬上反應過來,“你這不就承認了有小部分是在騙我嗎!”

七月點頭:“是這樣沒錯。”

這人一點都不心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