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的臉色已經從最初的“難看”變為了麵無表情。
她用堪稱冷漠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場鬨劇。
嗬嗬。
如果可以,她現在也想暈過去算了。
*
足足五分鐘,灰原哀總算恢複成能正常說話的樣子。
她麻木地看著柴崎奈奈進屋,又加倍麻木地看著貝爾摩德進屋………
似曾相識的麻木。
不,這次要比上次更可怕。
淩晨1點多,隻發了條寫著“十分鐘後,我會到你家”的郵件,害得她心驚膽戰緊急把睡著覺的阿笠博士喊醒趕去隔壁工藤宅。
不過以上這些已經稱不上是什麼“麻煩”。
最過分的是!柴崎奈奈居然不打招呼就把貝爾摩德帶到她的住處………
灰原哀心如死灰,完全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來麵對這一切。
七月輕車熟路來到灰原哀的實驗室,發現鎖了門。
“小哀,來開一下門。”她衝灰原哀招手。
灰原哀默不作聲走過去開門。
就這樣吧。
無所謂了。
世界毀滅好了。
在如此自暴自棄的心理下,灰原哀帶著兩個組織成員進入了自己的實驗室。
看似沒心沒肺的七月正不動聲色觀察著兩人。
很明顯,貝爾摩德的心理素質不是灰原哀能比的。
在經曆完門口那出“開門殺”後,貝爾摩德的情緒就很快恢複淡定——至少表麵看起來挺淡定——她一進實驗室就從容地參觀起來。
貝爾摩德用有些嘲諷的語氣道∶“你還挺厲害的,離開組織竟然還能搞到這麼多專業設備。”
這話自然是對“雪莉”說的。
灰原哀白著臉沒應聲。
七月看了眼貝爾摩德摸著的儀器,解釋說∶“啊,那個是我給小哀買的。”
貝爾摩德還想諷刺的聲音頓時卡殼,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辛德瑞拉。
“你買的??”
“是啊,沒設備怎麼做實驗。”七月振振有詞。
“你怎麼買的?”貝爾摩德更加震驚,她心中其實有某種猜測……但由於太離譜了所以必須得到當事人的確認。
“研究所本來就經常更換儀器,隨便操作一下就行了吧。”七月隨意道。
猜測被證實。
貝爾摩德∶“…………”
難怪這裡這麼多研究所同款啊!!
“你……還真是大膽。”憋了好一會兒,貝爾摩德隻能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她還能怎麼說?
已經不用懷疑,辛德瑞拉今天對她諸事坦白絕不是出於“姐妹情”。
就如對方之前說的那樣。
——你知道了也不敢說出去。
辛德瑞拉就是仗著這一點才無所顧忌地瘋狂在她神經上跳踢踏舞!
“既然烏鴉先生把研究所給我了,那無論我怎麼處置都是我的自由吧。”七月依然滿不在乎。
貝爾摩德不接話了。
辛德瑞拉說得輕巧,實際哪有這麼簡單,除非BOSS死了,否則他永遠不會徹底交出研究所的控製權。
“好了,閒聊就到這裡吧。”
七月控製著話題走向,她轉向灰原哀。
“小哀,你這裡應該有鎮定劑吧?”
經過剛才那麼一波硬核“閒聊”,灰原哀這會兒已經平靜很多,她知道柴崎奈奈是在隱晦傳達——貝爾摩德在我麵前完全沒有威脅性,所以你不需要害怕——這條信息。
“……鎮定劑當然有,你要用來做什麼?”
灰原哀努力忽略旁邊的貝爾摩德,轉身去試劑櫃裡找藥。
結果聽到對方說。
“給我打一針吧。”
灰原哀動作立即停住,她回頭詫異問∶“你要用?”
七月橫躺在實驗室最舒服的沙發上,閉著眼開玩笑般地說∶“今天情緒起伏比較大,我擔心回研究所會大開殺戒。”
另兩人完全不敢把這句話當成玩笑。
“等等!你到底怎麼回事?!”灰原哀藥都不拿了,立刻趕到七月身邊,“你讓我先檢查一下!”
“在此之前——”貝爾摩德緊皺著眉,“辛德瑞拉,你是不是得給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停頓一秒,她又趕忙補充∶“不止是雪莉的事,還有之前……”
“你們兩個交換一下情報不就行了。”七月不耐煩地打斷對方。
灰原哀和貝爾摩德都被如此擺爛的發言震驚到了。
不是?!
這種事是可以這樣交換情報的嗎??
貝爾摩德對辛德瑞拉的了解終究比灰原哀更深,她此刻莫名get到了一些對方的腦回路……但因為還是很離譜所以必須再確認一次。
“你把我帶來見雪莉的目的……應該不會是因為懶得跟我解釋吧?”貝爾摩德抱有一絲希望地問。
“這有什麼問題嗎?”
七月態度理所當然,她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發出的聲音因動作而顯得沉悶。
“我現在好累,同樣的事不想說兩遍。”
她甚至要求∶“先給我鎮定劑,然後你們再去交流情報。”
之後不管兩人說什麼,七月都直接裝死當做沒聽見。
她腦袋還暈乎著呢,根本不想再說多餘的話。
旁邊的貝爾摩德和灰原哀表情同步窒息。
她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無論做多少心理準備都難以承受這個女人的行為邏輯。
——這種事你還真乾的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