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淺川裡奈煩躁地推開柯南,怒斥:“你這小子再胡說,彆怪我不客氣。”
站在凳子上的柯南猝不及防被人這麼一推,毫無防備地跌了下去。
衝矢昴見此立刻上前一步抱住他,將他安穩地放在了地麵。
落後一步的工藤久仁看著淺川井貴的死相,先是摸了摸對方的頸動脈,隨後熟練地從上前去揮動死者口腔中的味道。
“嘴裡有苦杏仁的味道,是氰、化物中毒。”他看向現場中死者的遺孀,平靜而緩慢地說道:“確實已經死了。”
“怎麼會”淺川裡奈踉蹌兩步,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上,神色有些恍惚。
兩行清淚從她怔忪的雙眸中流出,暈花了那滿臉濃妝。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阿貴怎麼會死呢?”鬆島令子皺著眉,滿臉不信任,正打算去搖晃淺川井貴,卻被安室透攔住了。
“這位小姐,在警察來之前,任何人不得破壞案發現場。”
向來帶著燦爛笑容的安室透此刻是滿臉嚴肅認真,麵對怔愣的鬆島令子,他似乎意識到不妥,臉上再次恢複了往日一般陽光令人心安的笑容,“這是您的朋友吧?我想您應該也不希望他死得不明不白吧!”
淺川裡奈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了。
工藤久仁想起這桌客人的座位排布。
兩個女人坐一起,兩個男人坐一起。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夫妻並排坐在一塊兒嗎?
關於這個問題,當他問出來的時候,淺川裡奈倒是沒有任何抗拒地回應了。
“一向都是這樣的,令子喜歡和我坐一起,每次聚餐都會把他們兩個攆到另一邊。”她說得心不在焉,明顯還在惦記著自己丈夫去世的事情。
工藤久仁挑了挑眉。
鬆島令子跟淺川裡奈的丈夫搞在一起,甚至希望他們夫妻倆離婚,常理來說,鬆島令子應該會很討要淺川裡奈才對,怎麼按照淺川裡奈的說法,她們兩個的關係似乎很好?
甚至,鬆島令子有點兒黏她的意思?
這就有點奇妙了。
碰上疑似凶殺案這種事情,對於丸井和胡狼來說真是一個新奇的體驗,而在步美這幾個小孩子看來,卻是習以為常的小事。
當聽到這幾個小孩子要以少年偵探團的名義去破解案子的時候,丸井和胡狼感到難以置信。
普通的小孩撞上死人這種不吉利的時候,不都應該聞之色變嗎?這幾個小鬼怎麼回事?不害怕就算了,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激動模樣。
於是當這幾個孩子商量著要去案發現場的時候,丸井和胡狼非常有默契地攔住了他們。
“為什麼不讓我們去啊?”元太揮舞著肉乎乎的小胖手,發出了不滿的抗議。
“破案是警察的事情,跟你們無關,不要去添亂啊!”丸井揪著元太的衣領,雖然他的體力在正選中很差,不過想要控製住這麼個小孩,還是遊刃有餘的。
“可是柯南也去了啊!”被胡狼揪著衣領的步美指著不遠處跑來跑去的江戶川柯南,氣呼呼地鼓著嘴巴。
憑什麼隻攔他們啊!
丸井一時啞然。
他要是知道那邊是凶案現場,這幾個孩子誰都彆想過去。
不過,有久仁在的話,應該會攔著
喂,工藤久仁,你在做什麼?!不要學著那個小孩子一樣在凶案現場亂晃悠啊!
丸井文太一時目瞪口呆。
隻見自家小學弟正手法熟練地在凶案現場取證,隨身還帶著電視劇中警察戴著的那種白手套,像模像樣地檢查每樣可疑物品,甚至詳細地詢問每個人當時的情況。
不僅如此,就連那兩個看上去很靠譜的大人衝矢昴和安室透,也跟著一起瞎胡鬨。
對這種事情,正常人不應該避而遠之嗎?
他張了張嘴,對上步美委屈的眼神,輕咳一聲。
“不管怎麼樣,你們幾個就跟我們在這裡好好待著,不要亂逛。”
他隻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量保證案發現場不被破壞,積極配合調查,沒有完全的義務要去維係這裡的安定,那是警察們的工作,而他隻是一名學生。
工藤景仁對這裡的鬨劇充耳不聞,繼續安逸地喝著咖啡。
嗯,這裡的咖啡,的確不錯。
回頭問問服務員,看看能不能帶回去一些。
東京警察出警很有效率,約莫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犯罪現場被拉起了警戒線。
警察、法醫和鑒識人員都各自忙碌起來。
為了保證案件調查進度,同時不被破壞案發現場,包括工藤久仁在內的所有人都被趕至店內另一邊暫時等待。
不過效果微乎其微,例如某個小孩仍舊在自由活動。
所幸在來之前,案發現場便被保護地很好,沒有過多遭到破壞。
在一陣忙亂過後,年輕的巡查部長高木涉舉著隨身筆記本,來到身材肥胖、穿著棕色西裝、帶著一頂同色帽子的目暮十三麵前報告情況。
“死者淺川井貴,男,三十一歲,是一家電子玩具公司的社長,經過法醫初步鑒定,死亡原因為氯化物中毒,身上無其他創傷。”
高木涉將筆記本的紙張翻到下一頁,繼續說:“另外,通過鑒識人員的檢查,在死者的咖啡、筷子、公文包、桌麵以及桌上的糖罐中都檢測出了毒物反應。”
基礎報告完畢,之後就是對案發現場時所在的其他人進行調查。
首當其衝便是死者的妻子,淺川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