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笑顏如花的主上大人, 眾人感受到涔涔寒意自尾脊骨爬出,激得渾身都打了個寒顫。
他們立刻搖頭,求生欲極強地說:“沒有意見。”
不是單純被威脅所以不敢實事求是, 而是打心底裡真的沒有意見。
在立海大中, 準正選不代表實力低人一籌, 即便是非正選, 可隻要是立海大的非正選, 也有可能擁有關東大賽的實力。
尤其是那些國二國三的前輩, 他們目光如炬, 很容易就能看出太宰的實力完全是正選級彆,他的實力不比正選差, 雙方在伯仲之間,如果不是這一屆強者太多,大家競爭激烈, 太宰成為正選上實至名歸。
哪怕這一次太宰失利, 也難保下一次不會成為正選。
毫厘之差的距離,總能追回來,他們不會因為對方一次失敗就否定他的實力。
“你看, 大家對於你擔任單打三完全沒有意見,太宰你就不用擔心了。”幸村語調溫和緩慢, 如同山澗潺潺而出的泉水一般, 淌入心間, 令人躁動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太宰目光空洞地注視著這些就差舉雙手讚同他成為單打三的前輩們,慢吞吞地轉過頭, 僵硬的脖頸在轉動的同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果然, 在強權的威壓下, 網球部的人, 沒幾個有骨氣的。
“好吧,我同意。”跟之前的麻木不同,太宰隻是沮喪了一瞬間便頹著肩膀,幽幽歎了口氣,假模假樣地摸了摸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反正從一開始人家就沒有選擇權,真可憐呢。”
“”幸村笑了笑,不為所動:“比賽的時候全力以赴,不要想著敷衍,不然賽後加訓我會親自盯著你。”
太宰這個人不好掌控,心思很難拿捏,他對於勝負沒有太大的欲望,無論災厄幸運,仿佛世間一切都無法波動他的心弦。
像這樣的人,很難保證在比賽的時候會不會不顧最後的結果,隻按著自己的想法隨心所欲進行,用來享受比賽的過程。
“部長你既然不放心我為什麼還要選我?”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被人不信任而賭氣質問,但太宰隻是單純的好奇。
他覺得自己平時的散漫已經夠明顯了,為什麼幸村還要選他這個準正選作為關東大賽正式出場人員之一?
還是一定會出場的單打三。
哪怕今天是讓做冷板凳他都不會太驚訝。
幸村:“我說過了,因為合適,所以選你。”
後輩是什麼?
後輩不就是需要讓他們這些前輩操心培養的生物嗎?
實力、心性,他們都得給這些小子磨煉到位了。
這是為了立海大關東霸主之位的永垂不朽。
哪怕太宰真是不在意網球,不在意比賽,他也會想辦法改變他的心態,起碼要做到,無論如何在比賽中恣意妄為,也要保證正常比賽的絕對勝利。
要做到將勝利完全把握在自己手中。
太宰眨眨眼,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合適。
從這段時間相處來看,幸村是個喜歡惡作劇的人,偶爾有些隨性,可他所做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宣布的,他的所作所為皆有深意,絕對不會是無用功。
讓他作為單打三,一定也是有著他自己的想法。
正因如此,他才搞不懂,立海大這麼多人了,網球好手多到原本的正選名額都容納不下的程度,為什麼一定要揪著他不放。
不過,既然部長大人已經下定決心,網球部也沒人有骨氣在幸村無形的威壓下出來持反對意見,為了能繼續留在網球部偷閒,他也隻能認了。
比賽地點位於東京的上野公園,由於位置較遠,學校專門安排大巴車負責接送網球部參賽人員,至於其他人則是在另一輛大巴車上。
為了防止意外導致遲到失去比賽資格,大巴車一般會提前半小時到一小時發車。
兩輛大巴並駕齊驅,同時出發。
報名截止時間在上午10點,立海大向來習慣踩點報道,如今也不例外。
到了地點之後,哪怕是等,也要等到最後十分鐘壓軸出場。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幸村會作為教練兼部長在車上跟參賽眾人進行最後動員以消耗時間。
與之前的地區預選賽和縣大賽不同,關東大賽是除全國大賽外另一大角逐地,參賽學校眾多,多是篩選出的強校,有許多外校學生專門在比賽開始前守在報道處收集人員資料。
立海大作為關東霸主,一出場便萬眾矚目。
負責收集資料的學生對於立海大實力優秀的選手了如指掌,所以當這支隊伍中出現了幾個一年級的生麵孔時,一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有人按著人頭數了數,立海大這次一共帶來了五個新生。
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在場眾人議論紛紛。
“天哪,立海大居然帶了這麼多後輩,該不會這些一年級是幸村選出來以後挑起大梁的吧?”
“也不一定,可能就是帶著後輩出來見識見識。”
“我聽說立海大的正選名額增加成了十二個,據傳裡麵有三個是一年級的新生,這裡麵不會就有一年級正選吧?”
“正選名額十二個?搞這種噱頭有什麼意義?說不定就是在虛張聲勢。”
“也不一定,或許這些新生真的很強呢?”
“去年三巨頭的出現就夠變態的,要是再來幾個,那可真了不得。照這勢頭下去,彆說三連霸,說不定四連霸都能讓人家掙到呢?”
“彆開玩笑了,當初牧之藤也隻停留在二連霸,後來三連霸沒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