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跡部和幸村兩人針鋒相對時, 其他人之間的氛圍同樣彌漫著無形的硝煙。
“工藤久仁,好久不見。”日吉若看著麵前的久仁,語氣冷淡, 眸中卻充滿了騰騰戰意:“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打網球?又是一時興起?”
當初在武術方麵敗給工藤久仁的恥辱他始終記得。
明明他們家族世代都是古武流的傳人,卻敗給了一個半路出家的家夥, 而且他還輸得那麼乾淨利落,這讓他怎麼能不刻骨銘心?
他也知道自己和工藤久仁的差距極大,後來聽說他又在某場賽事上拿到了世界青少年武術大賽的前四強的好成績,兩相對比之下,自己和對方之間的能力差彆簡直猶如天塹,這樣的成績令他幾乎斷絕了超越對方的念頭,可他仍舊不甘心。
不是因為他敗給了同齡人, 而是因為他輸給了一個並沒有將武術真正放在心上的家夥。
猶記得這小子之前在勝過他之後說過:“本來隻是覺得好玩才練的武術, 沒想到隨便練練就能打贏你,聽說你是從小就開始為練習古武術夯實基礎是吧?比我是差點。不過你也不用灰心氣餒,畢竟我是個不折不扣天才, 輕輕鬆鬆就能學到某樣東西那不是很正常嗎?”
那個時候他剛剛敗北,從地上站起來見到對方一臉得意地說出這種話, 頓時怒火中燒。
這話也讓他深切地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明明他在一日不差地鍛煉自己, 卻仍舊敗給了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人, 即便是天賦使然,他也覺得太不公平了。這樣的天賦憑什麼落在了一個不認真努力的人身上?
本來經過時間的衝刷他心中對於工藤久仁的怒意已經淡化了, 可直到前不久在網球賽場上又看到了這家夥的身影,那些塵封的記憶被揭開厚厚的遮塵布, 重新浮現在他腦海中。
想到這家夥的前科, 能出現在網球場上, 豈非又是這家夥覺得好玩?
“額, 也不算是一時興起......”
麵對日吉憤懣的目光,聽著他那陰陽怪氣的語調,久仁心虛地撓了撓額角。
他約莫能猜到對方這麼惱怒的緣由。
當時跟日吉比賽的時候年紀小,又自戀又自大,還是性格不知道收斂的那種,相較於現在,簡直就是過於狂妄的類型,贏了彆人就喜歡嘚瑟炫耀,話裡話外說明對方不如自己,順便還特彆囂張地表現出對自己比賽的這個項目的不屑一顧。
這種招人恨的事,他乾了還不止一次。
而真實情況是——每次碰上好玩的事情開始學習,都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時間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努力奮進,就是為了最後時刻的裝逼。
雖然他現在依舊有些自戀,也同樣會為了最後榮耀加冕的一刻背地裡努力再努力,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現在人前努力不再避諱彆人,而且不會說那種招人恨的話。
說白了,曾經的自己還是太年輕啊!
日吉若冷哼一聲,顯然並沒有將他微弱的狡辯當回事。
久仁聳聳肩,對方不相信他已經“改邪歸正”,他也沒必要上趕著解釋,他背地有多努力,他自己清楚就知道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不是做給彆人看的。
“曾經我在武術方麵敗給了你,雖說你的心境我很不喜,可技不如人,我也認了。然而今天的比賽,我是絕對不會再輸給你的。”熊熊的戰火已經在日吉若的內心中瘋狂燃燒,麵對久仁,回想往日敗於他的恥辱,他氣勢十足地下了戰帖,聲音擲地有聲。
“......”久仁訕訕笑了笑,有些不忍心破壞日吉若的幻想,但他還是要讓對方正視現實:“我是單打三,今天這場比賽咱倆要是能碰麵的話我是很樂意接受你的挑戰的。”
日吉若:“......”
為什麼這麼個散漫的家夥居然能夠成為立海大的單打三?而他卻卻隻是冰帝的雙打?這不是從側麵證明自己不如對方嗎?
啊啊啊,簡直無法容忍,然而不同陣營的自己,卻也沒立場表達心中的不滿。
兩個後輩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以及看似平和卻狼煙彌漫的唇槍舌戰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原本針鋒相對的兩隊部長。
立海大的人在聽到兩人對話後就敏銳地反應過來這個來自冰帝的後輩應該就是久仁之前曾經提到過的日吉若。
按照久仁所說,他在冰帝唯一認識的人就隻有這個日吉。
“啊嗯,日吉,你認識立海大的這個一年級?”跡部倒是感到有些好奇,因為之前看到工藤久仁出賽的時候,並沒有聽日吉說過關於這個立海大後輩的任何事情。
日吉若點點頭,沒有隱瞞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說出自己視為恥辱的過去。
“以前我跟他比試過武術,不幸輸給了他。”
輸給一個行事敷衍散漫還是被他瞧不上的人於他而言固然很丟人,然而對於一名行事磊落的人而言,真正的恥辱更是不敢承認自己曾經的敗績。
輸了就是輸了,遮遮掩掩地更讓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