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跡部景吾......之前看過他的資料, 全國級高手,能看透人的死角,可要是他真能完全看透人的死角的話, 久仁後側那麼大個破綻不可能看不見。總的來說眼力功夫可能還不到家。”
“後側?”邋遢大叔將工藤久仁的後方細細觀察了一番, 這麼認真一看, 確實發現了些問題。
這小子之前應該是做過什麼其他類型的運動項目,後來才打的網球, 有些習慣還不大能夠糾正過來。仔細看的話,其實能看出來,他的前麵跟兩側可謂是嚴防死守, 後方基本上就是一大片空防,看似防得緊密, 其實漏洞很大,輕而易舉就能打破他的防守。
至於跡部景吾, 他來之前就有了解過這位冰帝的風雲人物, 這樣的人好強,一定會持續不斷地鍛煉自己的眼力, 相信終有一天他會把洞察力磨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太宰治雙手環臂托在椅背上,笑嘻嘻地說:“怎麼樣大叔,看出什麼來了麼?”
“你小子眼力還不錯, 這都能看出來。”邋遢大叔不苟言笑的麵容上透露出幾分讚許。
能看到這些, 說明這小子的洞察力隻怕不輸給場上那個紫頭發花裡胡哨的小子,就是這個小孩貌似有些不大正經。
“哎?”太宰治這下也感到了詫異。
他之所以了解久仁後方尤其是後方兩側好大一片漏洞,和平時他們作為同社團社員相處時間久、一起訓練、一起打球不無關係, 這麼長時間, 早就摸清楚這小子的弱點了。
不過頭一次和他比賽的人的確不容易發現他這個弱點, 即便是觀看比賽的觀眾應該也會被工藤久仁的表現給唬住, 從而忽視了久仁真正的薄弱處。
但是剛才聽這位大叔的意思,貌似他經他點撥後也看出來久仁的問題?這就有意思了。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很誠懇地說道:“大叔,說實話,要是隻看你這身打扮,我真的會認為你是路邊乞討的乞丐呢。”
邋遢大叔眼角一抽:“......”
“畢竟你這裝扮真的很彆具一格,就像是穿著衣服做了個豪華的泥土SPA,然後為了保證原汁原味的效果連著半個月沒洗澡一樣。反正就挺個性的。”
邋遢大叔咬了咬牙:“......”
神特麼的泥土SPA!
不過連著半個月沒洗澡是真的,更準確點兒應該是二十三天才對。
唔,貌似的確該洗洗澡了。
“不過你眼力這麼好,就算你真的是在貧民窟裡做了天然的泥土SPA後才出來的,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有非凡的成就。哈哈哈!”
邋遢大叔攥了攥拳頭:“......”
哈哈你個頭啊!
還有,誰是從貧民窟裡出來的?你不能以貌取人吧!
“所以,大叔,你究竟是不是從貧民窟出來的?”太宰治睜著一雙純良無辜的眼睛,眼巴巴地瞅著麵前“造型獨特”的男人,眸中充盈著滿滿的求生欲。
“......”邋遢大叔覺得自己的拳頭已經硬的跟石頭一樣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如此反複了幾遍,才按捺住讓人腦袋開花這一科學壯舉的衝動,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開口:
“你見過哪個從貧民窟出來的人有閒錢專門來買國中生網球比賽的門票來看的啊?”
太宰治眨了眨眼,嘀咕了一句:“哦,也對。就算真的喜歡網球,也是去看打比賽,小孩子的比賽有什麼看頭?除非這個人腦子有問題。”
邋遢大叔:“......”
你說彆人腦子有問題的時候“嘀咕”聲能不能小一點兒?起碼不要讓人聽到啊。
他按捺住心中澎湃而起的怒火,以及想要揍人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小子誰呀,到底是來乾嘛的?我認識你嗎?這地方這麼多人,找彆人玩兒去,彆來煩我。”
簡單來說就是:臭小子想騷擾快去騷擾彆人,彆來騷擾我了。
“哦,對,我都差點兒忘了。”太宰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敲了敲腦殼,然後直截了當地問:“大叔,這體育館裡的炸彈是不是你放的?”
這話一出,邋遢大叔頓時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向了太宰。
被人這樣構陷他心底還是有些窩火的,莫名其妙被彆人懷疑是凶徒,哪怕說這話的僅僅隻是個小孩子,這樣的指責還是有些太重了。
但相較於惱怒,他更多的卻是無法理解。
“你為什麼會懷疑我?這體育館裡麵這麼多人,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你為什麼隻懷疑我?”
一個小孩子說的話他的確不是特彆當真,某些離譜的言語或許也會被很多人當做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獨立思考的能力,他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他,一定是有什麼依據的。
他一個良好公民究竟是什麼樣的表現會值得人感到奇怪呢?
“並不是隻懷疑你啊!”太宰治搖了搖頭,理所當然地說:“隻不過是過來問問你而已。”
邋遢大叔微微眯了眯眼,凝視了太宰治片刻,他緩緩張開厚重的唇線:“我應該已經被你從懷疑名單當中排除掉了吧。”
還是那句話,這個年齡的孩子已經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更何況,彆說是這麼大的孩子了,就算是年齡再小一些的孩子,都知道麵對嫌疑犯時不是單獨去指控,否則很可能會使自己陷入危險。
當然,某些自大或是衝動的孩子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