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 工藤景仁聽到這個蠻不講理的答案並沒有忿然作色,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竟然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他搖了搖頭,麵含微笑:“當然沒有問題,這是您的權利。”
三船入道皺了皺眉, 這小子那耐人尋味的口吻, 真是讓人厭惡不喜。
景仁又飽含深意地笑了笑:“這裡的一切都是您的權利。”
他橫眉豎眼地瞪著景仁,言辭冷冽:“有話直說, 不要彎彎繞繞的。”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真是讓人抓心撓肺, 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工藤久仁聳了聳肩, 他並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
跟這種毫無禮儀教養又蠻橫粗俗的家夥,多說一句, 都像是貶低了他自己。
三船入道見他這麼目中無人, 怒火蒸騰地瞪了他片刻,最後似乎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 直接一腳朝著景仁的身上踹了出去。
工藤景仁實在沒有料到居然有人會這麼霸道任性, 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人, 簡直視規矩禮儀於無物。
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實在打了個人措手不及,這個時候想躲卻已經晚了, 根本避之不及。
眼睜睜地望著即將踢到自己身上的臟鞋底子, 他下意識瞪大眼睛, 這位教練用的力氣不小,真要挨了這一腳一定很痛。
直至現在,工藤景仁仍舊能冷靜下來規劃該如何躲避才能將傷害程度降到最低。
但不管怎麼躲,往哪裡躲,這一腳他都是挨定了。
虧得一旁的久仁始終覺得這位野人教練從外貌裝扮上就不像是個好人, 很可能有暴力傾向, 所以從始至終就沒有放下對三船入道的警惕。
如今一見對方動手, 心中果不其然的同時本就有所防備的久仁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對方踢向自家弟弟的腳,順便纏住他粗壯的小腿用巧勁直接推了回去。
三船入道沒有料到會被還手,猝不及防被推之下一時失去平衡力往後踉蹌了幾步,體型健碩的他倒也很快就穩住了身子。
周圍的人見此情景一片嘩然。
高中生不敢置信的是這些立海大的國中生不止敢跟教練頂嘴而且還敢還手。
大和佑大看到事情演變成如今這種局麵也是有些驚訝。
這位教練脾氣暴躁,平時說話罵罵咧咧,總是把他們貶地一文不值,不過動手打人......這好像還是頭一次。
立海大的國中生則是臉色大變,紛紛上前關照被攻擊針對的久仁和景仁兄弟兩個。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U-17集訓營的教練居然會這麼野蠻,二話不說就打人。
哪怕是立下“鐵拳製裁”規矩的真田臉色同樣不大好看。
在他們立海大,隻有明明白白地犯了錯誤才會挨上一拳,譬如逃訓、輸掉比賽之類的,像是這樣無緣無故隻憑借自己心情就用打人當做懲罰手段的,他實在不敢苟同。
這和那些暴徒又有什麼區彆?
“三船教練,我想知道,景仁是犯了什麼錯誤?值得您用踢踹來懲罰他?”幸村麵色冷凝,作為部長,部員不明不白地差點兒挨揍,這個時候他自然要為部員出頭。
要說景仁是犯了什麼錯誤挨揍也就罷了,因為麵前的人是教練,所以他予以尊重,做錯事情受到懲罰理所應當,他們立海大也不是沒有因為部員做錯事而揍過人。
可景仁隻是問了幾個問題,即便說話間暗含譏諷,言語措辭上也沒有任何不恭不敬。
推己及人,如果被譏諷的對象是他幸村自己,頂多就是在比賽的時候下手重點,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體驗一下極致的滅五感,或者是口頭上找補回來,最起碼絕對不會莫名其妙去揍人家。
實在是他們立海大國中在場所有人當中,隻有工藤景仁的一言一行始終挑不出毛病,就算他想攛掇著真田給小後輩送上愛的鐵拳,也沒有合適的理由。
“太野蠻了吧,你憑什麼打人!”切原揮舞著拳頭,心中憤憤不平。
仁王似笑非笑:“這就是所謂的‘一切都是你的權利’嗎?有點兒霸道過頭了。”
柳生推了推眼鏡:“那一腳踹在身上,力氣大一些的話,很可能會傷到肋骨。”
丸井同樣義憤填膺:“真是的,明明景仁什麼都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