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向來古板的真田帶的東西都要比他多上許多, 最起碼他還帶著木刀、毛筆,這屬於他的興趣愛好,足以豐富他的人生, 讓他的能力更加飽滿充足, 也能夠在進行這些訓練時使得多巴胺分泌迅速,更加暢快。
真田看著他包裡麵的東西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沒有說什麼, 轉身回到隊伍最前麵繼續排查違禁品去了。
久仁抿了抿唇,看向夏目的目光充滿了心疼。
夏目自己對此倒是毫無所覺,這麼多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曾經的生活甚至還不如如今富足美滿,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非常幸福了。
如今的家人很疼他,物質方麵從來沒有短缺,雖然平時和養父養母接觸不多,但是偶爾幾次見麵對他都很好。兩個哥哥也總是讓著他, 為他著想。
生活美滿、衣食無憂,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用怪異的目光看待他。
至於其他的......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精神層次的充足, 大抵早就在被親戚拱手相讓多次後埋沒了吧。
久仁和景仁兩人湊在一起商量了幾句話, 隨後一同來到夏目身前。
久仁:“貴誌。”
夏目看向兩人, 不明就裡:“怎麼了?”
久仁直截了當地問他:“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興趣愛好之類的。樂器、體育、美術,插花也行。總之就是學習之外的愛好。或者是有什麼夢想,你也可以跟我們說說。”
“如果是說課外興趣的話,網球不就是嗎?”夏目測了測身子,展示了一下身上背著的藍色網球袋, 他的球拍剛剛換了拍線,是前輩們給推薦的店鋪。
“那個不算,說個彆的。”久仁擺擺手, 網球是他們拉著夏目一起玩兒的,要不是有他們提議,夏目也未必會打網球。
“是問你有沒有除網球外的愛好。”景仁心中有些淡淡的無奈。
看得出來,夏目終歸還是有些拘謹,在這個家裡一直小心翼翼的放不開,要是他們不主動一些,恐怕也等不到夏目主動了。
夏目的行為情有可原,寄人籬下,總歸是不好過的。
所以他們隻能努力再努力。
父母不靠譜,隻能他們這兩個當兒子的來教育弟弟了。
久仁:“對啊,大家都不止會打網球,比如部長,除了網球,還喜歡美術,副部長會木刀和書法,切原喜歡遊戲......當然,你要是喜歡遊戲的話,我們也不會攔著的。”
他很想補一句,就是注意不要玩物喪誌,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貴誌本來就已經夠拘束了,不能給他增加負擔。
大不了等以後放開了,再管也不遲......應該吧。
誰知夏目仍舊是不假思索地搖頭:“沒有。”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久仁也無計可施。
兩人對視一眼,向來攻無不克、無可匹敵的公認的兩位天才此刻在育兒問題上卻難得有些泄氣,甚至因此遷怒他人,心裡麵隱約對兩位不靠譜地父母親有些埋怨。
——但凡父母親靠點譜,用得著他們在這兒操心嗎?
負責檢查的真田無微不至,在切原身上薅出了一台藏得極其隱秘的遊戲機,然後在切原痛不欲生地哀嚎哭訴中冷酷無情地沒收了。
攜帶物品已經排查完畢,眾人隨即帶著自己的行囊上車。
路過被沒收遊戲機後失魂落魄的切原時,久仁頓了下,然後頗為同情地拍了拍切原的肩膀,默默給他鼓勁兒:“加油!”
就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有了久仁的開頭,其他人在路過切原時也接二連三做出了和久仁相同的動作,順便或幸災樂禍或充滿憐憫地為此刻恍惚仿佛沒有了鬥誌的切原打氣。
最後切原是被恨鐵不成鋼的真田暴揍一拳後拎上車的。
看到這一幕的久仁不由打了個寒顫,目光默默轉向一旁的夏目。
察覺到久仁的視線,夏目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奇怪:“怎麼了,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久仁當機立斷搖了搖頭:“沒有。”
絕對不能攛掇夏目沉迷遊戲,什麼都好,遊戲不行。
沉迷遊戲不自拔,切原就是下場!
夏目歪了歪頭,久仁的反應讓他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