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一錘手掌,興致勃勃地說道:“對,來四天寶寺, 明年我也會去四天寶寺的,到時候我們還可以並肩作戰呢!”
久仁挑了挑眉。
麵對遠山的好意,太宰惺惺作態地表示拒絕:“我也想要轉學的, 四天寶寺的條件也的確很令我心動, 但是不行的, 我家就在神奈川, 四天寶寺在關西地區, 離得太遠了,到時候生活什麼的都太不方便了。”
聽到他這樣說,遠山深感惋惜, 倒也沒有特彆堅持,他略顯失落地呢喃:“這樣啊......”
“三年又三年,國中過後還有高中, 六年時間, 我都要在立海大,遭受來自同學們的惡意, 嗚嗚嗚......”太宰抬臂掩麵,一張口就是老江湖, 出口的話情真意切, 每個字都飽含濃厚的感情,簡直令聞者傷心, 見者流淚。
遠山傷心地眼淚汪汪,都快要流出來了。
他真心實意地想要安慰太宰,卻因為口笨拙舌半天說出的話都語無倫次的, 直把孩子急得不知所措,腦門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太宰張口欲言,明顯還打算忽悠正經孩子遠山。
久仁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忍無辜群眾受到太宰荼毒,上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太宰,還有四天寶寺的小朋友,部長讓我們去大廳集合,咱們一起去吧。”久仁直接擠進了兩人中間,狀似沒有聽到二人前麵那些對話般笑容滿麵地友善提議。
遠山金太郎明顯胸無城府,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孩,聽到久仁的話,他當即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哦,對呀,還要去集合啊!那我們一起去吧!”
少年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還在為太宰“悲慘境遇”難過共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思緒心情就因為其他的事情發生轉變,沮喪的情緒瞬間消弭無蹤。
太宰是個沒有眼色的人,更準確的說,是無時無刻不在作死的人。
“這個不著急,遠山,咱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久仁就一把捂住了太宰的嘴巴,嚴絲合縫。
久仁的出現明顯不希望太宰繼續對旁人哄騙下去,偏偏太宰仿佛無知無覺一般,明明台階已經給他擺好了,偏偏不按尋常路來走,死活就是要從一邊跳下去,哪怕偏癱也在所不惜。
久仁另一隻手握上了太宰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壓低的聲音帶著明晃晃的威脅。
“安分點兒吧,你禍害立海大的人也就算了,彆連外校的小孩也不放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咱們立海大在外的形象已經大廈將傾、岌岌可危?就算你不想辦法挽回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起碼不要拖後腿好嗎?你這樣,早晚有一天,在立海大會沒有立足之地的!”
太宰被死死捂著嘴巴鼻子,氣都喘不上來,他使勁拍打著久仁的手,“嗚嗚”地掙紮著。
遠山好奇地看著發出奇怪聲音的太宰,見他一臉痛苦,突然想起了剛剛太宰對立海大的各種批判,以及所謂立海大的陰暗麵,當即麵色一變。
還沒等遠山出聲製止久仁的“惡劣”行為,就被久仁洞察先機,敏銳地發現了遠山的動作,先發製人將遠山即將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遠山同學對吧?正好,我弟弟跟你一樣大,你們兩個互相認識一下。合宿三天時間呢,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久仁慈眉善目地說著,不動聲色地給了夏目一個眼神。
夏目心領神會,看向遠山的時候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好,我叫夏目貴誌。”
遠山愣了一下,下意識回答:“哦,我叫遠山金太郎。”
久仁欣慰地笑了笑,肯定地說:“你們兩個是同齡人,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行了,你們兩個先走,我跟太宰還有幾句話要說。”
看得出來遠山金太郎是個性格開朗活潑的孩子,沒有太多心機,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欺負人的壞孩子,讓夏目和這樣的人結交,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夏目......也確實該和同齡人多交朋友,這對他是有好處的。
遠山在久仁的糖衣炮彈下產生了動搖,他尚且存有一絲理智,遲疑地看向太宰治:“可,可是,太宰前輩......”
“我跟太宰有點兒事兒要說。你彆擔心,我不是在欺負他哦,我們是同班同學,而且小時候就認識了,家裡的大人也都熟悉,平時我們就是這樣的相處的。好朋友嘛,你懂得!”久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出的話充滿了誠摯和真心。
遠山猶疑地眨了眨眼,在久仁誠懇的笑容中,不確定地點了點頭:“......哦,好吧。”
太宰拍打久仁的手還在繼續,奈何他平時在體術上總是偷懶,如今真的碰上問題了,需要用上曾經鍛煉的成果,卻根本掰不動久仁的手。
望著夏目和遠山離去的背影,久仁這才鬆開桎梏太宰的手。
感受到右手掌心濡濕一片,久仁瞧了一眼手心,一大片不規則的水漬,在光亮照耀下還泛著一陣白光——這是剛剛捂住太宰嘴巴的那隻手。
這掌心的水漬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久仁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地把手擱在太宰衣服上使勁蹭了蹭。
“喂,你乾嘛?彆把口水蹭我身上啊。”
太宰瞪了久仁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衣服,卻被久仁一巴掌拍掉了意圖掙紮的手。
“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