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輸了比賽,有什麼想法嗎?”跡部摸了摸眼角下的淚痣,滿臉倨傲地問:“我看你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啊。”
望著麵前帶著審視目光的前輩, 景仁神色淡漠地掀了掀眼皮, 無所謂地聳肩:“沒什麼想法,又不是正式比賽,輸了也就輸了, 影響不大。”
這副平淡的口吻令跡部禁不住挑了挑眉。
很理智,比忍足那家夥還要理智, 冷靜到簡直過分了。
長久以來, 他所遇到的人, 對待比賽都是極其認真的,不論是不是正式賽,最起碼輸了不會這麼若無其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畢竟大多數人對於勝負欲都會有一定追求, 哪怕那些嘴上說著不在乎的人, 潛意識裡也會不自覺去追逐, 去隨波逐流。
譬如真田、譬如幸村, 或許在私人比賽也會有所保留, 不會發揮出最大實力, 但也會爭取在實力留存的情況下努力獲取勝利,這是人們心底潛意識的勝負欲在作祟。
像是工藤景仁這樣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
非正式賽就是非正式賽, 輸贏對他都沒有任何影響。
輸了也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隻有有影響力的正式賽,關乎學校名譽或個人名譽的比賽, 才能讓他重視,讓他在意吧。
“我一直覺得忍足那家夥就已經夠冷靜了,沒想到今日一見,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你也不遑多讓啊。”跡部興味盎然地輕挑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出了自己的一句口頭禪:“安恩,真是太不華麗了。”
“......”景仁直接扭過頭,直勾勾地盯著跡部,不甘示弱地用對方的話反擊回去:“彼此彼此,你也太不優雅了。”
跡部:“......”
“噗——”不遠處觀賽的忍足見此忍不住笑了起來。
跡部吃癟,這場景可真是生平難得一見,立海大的這個後輩看著悶聲不響的,嗆起人來也是有一套的。尤其是這種一本正經地嗆人,就更讓人感到真實了。
這場景不多見,早知道的話,就該拿手機提前錄下來才對。
失策失策啊!
忍足心中不免感到惋惜。
“景平時看著一聲不吭,噎人也是一把好手,跡部前輩這下傻眼了。”久仁笑得開懷,礙著跡部的麵子又沒有敢笑太大聲。
工藤景仁的行為態度久仁這麼多年早就習以為常,都說工藤景仁性格冷淡但是脾氣好,但要有心氣人,真能讓人氣的牙癢癢。
真田和柳所關注的重點卻和久仁完全不同,他們兩人的想法和跡部一樣——工藤景仁對待比賽未免太過淡定平常了。
不是說不認真,也不是說沒有用全力,就是態度太冷淡了。
“這樣收集的數據準確嗎?”真田看向柳蓮二,問道。
在比賽過程中,工藤景仁對於那些確定接不到的球很坦然地選擇放棄,而不是懷抱著那一絲一毫的希望去拚那一丁點的可能性,這樣不儘心的態度讓真田很是不悅,更多的是懷疑柳蓮二對這份數據是否能真的收集準確。
柳蓮二搖了搖頭,同樣感到無奈又氣怒:“不確定,景仁打球時候放棄的球太多了。那些球確實很難接到,他也就沒有浪費力氣去硬接。這場比賽下來,他氣息都沒有太過紊亂,我也無法保證眼前所看到數據的準確性。”
一場本應發展激烈的運動,到最後居然就像是進行了一場普通的熱身活動,身上隻是微微發熱發汗,呼吸都沒有運動過後該有的急促。
這種狀態下,柳蓮二也無法保證自己所收集到的數據是否就是準確的。
看著兩人愁眉苦臉的模樣,剛剛整理好的幸村走過來的幸村不由失笑:“景仁也不是今天就這樣了,順其自然好了,聰明人對自己大多都有數。”
他也是第二波進行的比賽,基本上是在跡部和景仁之前結束的比賽,下場後擦了擦汗,喝了些能量飲料後過來恰巧就聽到這兩人的對話。
“再說了,就像景仁說的那樣,這又不是正式賽,不用那麼糾結的。”
幸村在景仁身上倒是很能看開。
他知道這兩人在憂慮什麼,可是像工藤景仁這樣主意大的人,他們操心再多也是枉費心機。
一般而言,類似景仁這樣性情的人,應該是最合他胃口的。畢竟做事自覺有分寸,從來不用彆人催促就會完成該完成的任務,和聰明人打交道總是能夠省心太多。
但這樣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最讓人頭疼的。
在訓練這些問題上作為門外漢工藤景仁會聽你的指令和要求在鍛造身體,但是在比賽中他的想法和意願卻不是彆人說一句兩句就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