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謙遜又執拗的人,他願意虛心請教如何變強,而變強過程中一些坎坷如何解決,他不會聽從彆人的意見,隻會按照自己的行為方式處事。
這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明明工藤景仁一切做得似乎都很好,但是又仿佛沒有達成真正“好”的標準。
“說白了隻是想要讓彆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而已。”太宰治慢吞吞地開口,卻一語中的。
這些前輩們想要讓彆人都和自己一樣,做什麼都要拚儘全力。豈知這世界上,有的人即便不用像彆人那麼拚命也能獲得一切,哪怕輸了,對他們也無關緊要。
真田皺了皺眉,他並不讚同太宰的說法,反駁:“不是這樣的。”
他隻是想要讓後輩們在打網球的時候不要以這種敷衍的心態而已......
想到這裡,真田愣了愣。
捫心自問,工藤景仁做事敷衍了嗎?沒有!
不論是訓練或是比賽......
迄今為止的每一場正式賽都沒有輸過,他似乎也沒有立場指責對方。
隻是行為方式不同而已,每個人對該如何贏得比賽的認知都不相同。
有的人覺得拚儘全力是對比賽對對手的尊重,而景仁或許覺得,保存體力來爭取勝麵更大的比賽時才是正確的,這是對他自己的尊重。
況且,每次正式比賽的時候,工藤景仁沒有完全像私下比賽這樣,徹底是一種擺爛態度。
正式賽的勝率已經說明一切了吧。
“真田副部長,我覺得您也沒有資格評判景啊。”大概是長久以來的相處和生活,又或者是雙胞胎真的心有靈犀,久仁對自己弟弟的處事倒是非常能夠理解。
他直接戳破了真田不自覺的心思:“您的雷和陰不是也封印著從來沒用過嗎?”
“不是,那個......”真田臉色一黑,想要解釋什麼,卻被久仁搶先一步。
“我知道您的雷和陰是為了用來對青學的手塚前輩的,您也彆說什麼平時比賽根本用不著雷和陰。在咱們立海大這種比賽講究效率的學校,有的時候用雷和陰明明能夠更快獲得比賽勝利,您為什麼從來不用呢?”
工藤久仁的反問撕開了真田那層以榮耀為重的白布,露出了他從來沒有真正直視過的真相。
“我......”真田呐呐開口,卻無言以對。
他為什麼不用呢?
真田目光恍惚,因為這是對付手塚的殺手鐧,所以他要保留到再次和手塚比賽的那一天。
可這樣做他不是就和景仁一樣,在比賽中保留實力,半斤八兩啊。
工藤久仁明明白白地將話說清楚。
“景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的行徑,他從最初就說得明明白白,網球不會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會加入網球社也是為了陪我。我覺得,他沒有違反社規,沒有讓大家操心,訓練也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這就已經很好啦。如果你們想要苛求其他的,前提是能改變景的意誌。”
其實在覺醒孵出來後有段時間他也為景仁的行為感到不快,大概是當時心誌改變的緣故,他特彆想要讓同樣打網球的景仁也和自己一樣把立海大的榮耀當做自己的榮耀去努力傳承。
就像是幼稚園的小孩子,我有一個這樣的鉛筆,我們大家每個人都有一個這樣的鉛筆,你也得有一個才能合群,才不會格格不入——但這本身就是不對的。
後來他把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後,就徹底想通了。
換個角度去想想,如果景仁沒有打網球的話他自然不會去苛求這些東西,而他打網球或許是為了好玩也或許是為了和他作伴,不論是怎樣的理由,總歸不是為了網球去打網球。
所以他沒有立場去要求他該如何如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說白了,管好自己就行。
“我讚成久仁的說法。”太宰嬉皮笑臉地說道:“人家景仁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訓練也都好好完成了,實在沒理由去訓斥他。你們想要改變他軟硬皆施都行,但是不能明晃晃地指責他,說他不對呦~”
太宰治這半開玩笑的口吻直接給他們提出了一個建議。
幸村和柳都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