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第 345 章(2 / 2)

他起身揣著褲兜壓著帽簷不慌不忙地來到久仁麵前,酷酷地問他:“有什麼事嗎?”

“給你,芬達。”久仁把飲料遞過去,解釋說:“剛剛給大家買飲料去了,順便給你買的。”

龍馬不客氣地接了過來:“thank you。”

久仁看著龍馬打開芬達的開口,發出一聲“噗”的聲音,突然問他:“對了,你是替補吧?”

龍馬動作不停,輕描淡寫地應道:“嗯。”

久仁看了眼場上的手塚,手塚的球拍剛剛被擊飛,很明顯肩膀已經快要負擔不了了。

“我看你們手塚部長怕是撐不了多久,肩膀大概負擔不了了,不去熱身沒關係嗎?”

越前還沒有回話,一旁青學的學生就聽不下去了。

“立海大的,你說什麼呢?我們手塚部長怎麼可能會輸?”桃城武衝著久仁的方向大喊大叫。

久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解他為什麼會這樣問:“你們手塚部長再厲害也是人不是神,怎麼就不會輸呢?更何況手塚前輩的肩膀根本支撐不了那麼久。麵對洞察力絕佳的冰帝部長,隻要稍微露出一丁點兒破綻,就會被他抓住不放,窮追猛打。”

桃城武握了握拳,忿忿不平:“我們部長從來就沒有輸過。”

久仁憐憫地注視著他,他喟歎一聲:“那是因為你們青學從來就沒有打入過全國前幾名。總是麵對低端選手,全國級彆的手塚想輸也會很難吧。至少他從來就沒有跟我們立海大的任何一個人比過賽,你又有什麼資格把他沒有輸過當做資本來跟我這個立海大的學生說呢?真的有資格說在正式比賽中沒有輸過一場比賽,甚至沒有輸過一局的,應該是我們部長才對。”

談論到幸村的時候,久仁又是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

“哦?沒有輸過一局?”越前龍馬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他敏銳抓住了久仁話中的關鍵詞。

久仁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對,正式比賽的記錄中,我們部長沒有丟過一局。我們部長大概有些強迫症,清一色的6-0是我們部長的標配。”

“一局都沒丟過?”桃城武瞪大眼睛,就連他都被久仁的話震撼到了。

“是啊。”久仁說道:“其實你們手塚部長的實力未必比我們部長差多少。要我說,他呀,純粹是被你們拖累的,手臂遲遲得不到好的治療,這才讓實力大打折扣。”

桃城武脫口反駁:“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你們要是爭氣一點,你們部長何苦因為放心不下你們,一直撐著自己守著網球部呢?還不是沒了他,你們青學就沒有能挑大梁的人了。你們心裡也清楚,青學沒了手塚,就像一盤散沙,所以你們打從心底也不願意讓手塚離開。我盲猜一下,你們青學應該沒有人主動說過,‘讓手塚安心去治療,網球社的事情不需要他管’這一類的話吧。說不定你們部長稍微離開一兩天你們可能都會說‘手塚部長不在,網球部怎麼辦,我們怎麼辦?’之類的發言。”

當初幸村生病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慌過,也想過如果幸村部長不在,網球社該如何?

因為主心骨倒下,大家軍心動搖也是人之常情,這點久仁能夠理解青學的人。

但是有些事情得分清主次輕重,他們知道當時最重要的是幸村的身體,生病的幸村才是因為這件事感到最難過、最惶恐的人。

這時候,他們這些社員能夠做的,就是做好幸村的後盾,讓他毫無後顧之憂地安心治療。他們要保證即便沒有幸村,網球部仍舊能運作地井井有條,不會出絲毫差錯。

那時候每次看望部長的時候,他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好好治病,網球社的事情不用操心,我們會看顧好的”之類的話。

部長甚至好幾次都為了這些話故作難過地戲耍真田副部長或者赤也這兩個老實人。

幸村部長因為沒有後顧之憂才會安心待在醫院,那手塚呢?手臂的傷拖了兩年多了,本來隻要有時間就能治好的傷為什麼拖到了現在?還不是青學的人離不開他嗎?

“......”麵對久仁平靜的質問,桃城武張了張嘴,一時無言辯駁。

捫心自問,他們青學有哪一刻不是依賴手塚的?

手塚一直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他們這些拉扯手塚的人的確都有責任。

“手塚的手傷今天要是因為和跡部的比賽再次發作,那也是手塚自己的問題,和跡部無關。”

桃城武很想再次辯駁,但是想到自己先前說的話都被久仁輕描淡寫地噎回來,這次漲了記性,也不再莽撞地反駁他,而是忍氣吞聲地詢問:“為什麼?這和我們部長有什麼關係?”

“跡部本身就擅長持久戰,他今天用持久戰也是出於多方麵的考量,為了最後的勝利。你們青學覺得跡部不夠光明磊落,可說到底人家也沒有使陰招啊,人家隻是發揮了自己的特長,用了自己最擅長的打法而已。他隻是用儘全力,用最認真的態度來對待手塚,這也是對手塚的尊重。”

“就因為你們部長會在持久戰中受傷跡部就得遷就你們,以為是你爹還是你媽,你們這叫耍流氓。這簡直就跟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打球太重,自己接球一定會受傷,然後就去責備人家怎麼用這麼重的力氣,沒什麼區彆。這麼玻璃心出來比什麼賽?自己關上門過家家好了。要是真不想受傷,乾脆直接認輸。這樣就不用擔心受傷啦。”

“說到底,還是你們不爭氣,讓手塚連認輸都做不到。或者是你們上去勸他認輸好啦。”

見到桃城武一臉猶豫,久仁攤了攤手:“看,你也不想讓手塚認輸。那怎麼辦?你說說你們,矛不矛盾啊。又不想讓手塚受傷,還想讓對手照顧手塚的手傷放水,又不想讓手塚為了職業生涯認輸,你們到底要怎麼樣啊?你們青學這麼難伺候,怪不得手塚這麼累。”

“就你們部長有責任,就你們青學有目標,彆的學校就沒有自己的目標,彆的學校的部長就沒有自己的責任。他們就該為了你們的目標、你們的責任去迎合你們,完完全全順著你們的心意做事。”

“對了,你們要不要去網協跟人家直接說,你們就說,能不能把冠軍直接給我們啊?反正你們也是想著讓彆人順著你們好拿冠軍,直接去要,一勞永逸,你們還省得費勁兒打通關呢!”

“網協的人要是不給你們冠軍,你們就直接說他們,‘太卑鄙了、太無恥了,拿全國冠軍可是我們的夢想,你怎麼可以不給我們圓夢呢’。”

“我這可能有些班門弄斧,這是我自己的理解,跟你們剛才斥責跡部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太卑鄙了,太無恥了,我們部長手臂不能堅持太久,你怎麼能用持久戰呢?’可能沒你們說得精準,差不多的意思,你們到時候還是自由發揮比較好。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說得比我還好。”

桃城武被久仁一番好言好語卻又陰陽怪氣的話說得麵紅耳赤,想要義正言辭地反駁,卻又有些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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