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繼續談論著三船教練“進去”的事情。
久仁:“......”
就裝聽不見是吧?
你們故意的吧?
久仁氣極反笑,也懶得再去說了。
等他們回頭見到那位“即將進去”的三船教練,到那時一切流言自會不攻自破。
......
檢查報告沒多久就出來了。
“除了死者身上的皮屑,這根繩子上還有另一個人的皮屑。另一個人的皮屑集中在繩子兩端,如無意外應該就是凶手留下的。”
這點倒是意外之喜。
他們隻需要比對在場的三位嫌疑人,說不定就能找到案件的凶手了。
對上目暮警官的視線,還沒等他開口,前田剛就終於忍不住破防了。
“不用驗了,是我殺的人。”前田剛無力地垂下了肩膀,聲音卻是難得的平靜。
從見到警察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擔心自己會被發現,如今看到證物被找出來,真的被發現了,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
目暮問道:“是因為石田澤總是命令你嗎?”
他需要了解凶手的殺人動機。
前田剛如釋重負,他開始陷入回憶當中。
“我平時在大家眼中就是個軟包子,誰都能捏一捏,沒有什麼脾氣。我呢,也確實是不知道怎麼跟大家相處,更不懂得如何拒絕,所以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我本人雖然討厭總是被人驅使欺負,可漸漸習慣以後,心裡也就沒有那麼反感的。”
“所以石田澤如果真的隻是普通的支使我、欺負我,我可能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更不會出現任何反抗。可他實在太過分了!”
前田剛的麵目逐漸猙獰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度令人憎恨的事情,他咬牙切齒地說:“他在那天,在我生日那天,他竟然欺騙我,在蛋糕裡加了大便。”
前田剛一瞬間突然又變得難過起來。
“你們知道嗎?他當初拿著據說是特彆定製的蛋糕來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有多麼高興。我當時就想著,雖然石田澤平時總是欺負我,但看來也沒什麼壞心,想想平時所謂的欺負無非就是多讓我乾點活兒,倒也損傷不了什麼。他讓我乾活從側麵來說也是信任我的表現。”
“我就這麼洗腦了我自己,歡歡喜喜地去切蛋糕,可他還是讓我失望了。當時他還說讓我切第一塊兒,不讓彆人先動。一定要吃乾淨第一塊兒了,才可以切給彆人。”
“其實我吃蛋糕的時候已經察覺到味道有些不對,但我沒有多想,甚至心裡還在給他們找補。或許是這個蛋糕店的緣故,畢竟對方一片好心,還是不要說了。”
“誰知道當我將第一塊兒乾乾淨淨吃完以後,石田澤就開始大笑起來,邊笑還邊告訴我這個殘酷的真相。”
“在聽到他告訴的那些話時,那一瞬間我的腦子都要炸開了。我......我那時候完全懵了,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他不讓彆人動這個蛋糕,不是因為我是壽星,而是在他眼中隻有我是應該吃大便的人。”
“耳邊傳來的是其他同事的聲音。他們都說石田澤做的太過分了,尤其是在我生日這天,這行徑簡直太惡劣了。我想著,是啊,太惡劣了,就算他往蛋糕裡放的是芥末也比這個要好啊,至少芥末那個東西我還可以自我安慰說這是對方的幽默,是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到那為止,我仍舊沒有起殺心。我覺得要是對方在同事們的譴責中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向我道歉的話,那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並且原諒他。可是石田他又一次令我失望了。”
“他不僅沒有承認錯誤,他還滿臉不悅地訓斥其他人,他甚至還充滿惡意地說:‘你們看他剛才不是吃得很香嗎?那麼一大塊兒都吃乾淨了。可見對於糞便這種東西,前田他接受良好啊!’說完他就不加掩飾地嘲笑出聲。我能夠看出來,在他眼中,我是公司中最下等的存在。”
“那一刻,我隻覺得我的尊嚴、臉麵徹底被他踩在腳下。我再也無法容忍這種生活。泥菩薩還有幾分脾氣,他觸碰了我的底線,我不能原諒他。”
“然後我就策劃了這次的謀殺案。”
“我本來是想著爬山的時候趁著酒井不注意想辦法把石田弄下去,可我沒有料到在山頂上有人在訓練。說真的,網球掉下來把石田砸下去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我突然意識到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好機會,能夠徹底擺脫嫌疑的好機會。那些網球來得可真及時啊,於我而言堪稱是意外之喜。”
聽著石田的感歎,三船的臉色黑了下來。
某種程度上,他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助紂為虐,也是自討苦吃。
“我一直關注著石田,所以石田掉下去的方位我大致能夠推測出來。”
“下山以後,我就想辦法支開了酒井,率先找到石田,用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將不良於行的石田給勒死,然後把他給隨便扔到一個草叢裡。”
“繩子的話想要徹底銷毀最好的方法就是火燒,所以我打算晚上升起篝火的時候趁酒井不注意焚燒殆儘。”
“可還沒等我把繩子收起來,有隻老鷹趁我不注意直接搶走了繩子。”
前田頓了頓,看向三船,感歎道:“網球是你的,老鷹也是你的。我還真是成也是你,敗也是你。”
“我不知道繩子被拋到了哪裡,可我還沒來得及銷毀證據,你們就來了。”
“我一直惴惴不安,擔心你們找到證據。果不其然,怕什麼來什麼,證據依舊被你們找到了。”
“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