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發什麼呆?趕快把鐵鍬放回到木屋裡去。”
即便對於三船教練的要求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為剛才讓他們做苦力挖洞那種跟特訓沾不上邊的行為感到憤憤不平,少年們還是按他說的照做。
“太宰前輩,你怎麼不動?”夏目已經運了一趟之後發現太宰還在原地站著一動不動, 忍不住問出了聲。
他倒不是介意太宰一個人歇著,隻是這裡還有其他學校的學生, 總要顧及一下大家的感受。
太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門和精力反複搬運這些東西。”
乾貞治聽出了太宰話裡有話, 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審視的目光落在太宰身上。
“你是知道教練讓我們這麼做的目的嗎?”乾問道。
太宰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
“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浪費時間門和精力反複搬運?”乾貞治重重地將“反複”兩個字咬了出來。
太宰治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分明就是知道什麼。
太宰挑了挑眉,他掃了一眼周圍眾人,所有人都麵露不解和焦急地望著他。
“你們覺得在這種經常過人的地方挖這幾個坑有什麼作用嗎?”
對於太宰這個不知所謂的問題, 眾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大家也都認真去思考太宰這個問題的答案,絞儘腦汁也沒有頭緒。
“或許隻是為了特訓?”夏目不確定地問道。
“相較於挖洞,有很多特訓方法要好過這種方式。”乾貞治無情地打破他的幻想。
“行了,究竟是因為什麼, 你倒是說啊!彆在這裝神弄鬼了。”宍戶不耐煩地催促。
“就說了我也不知道啊!”太宰聳了聳肩, 輕描淡寫地說道。
就在眾人深覺自己被耍想要發怒時, 卻聽太宰繼續說道:“不過這種事情就算靠推測也能推測出個大概來吧。你們想想,挖坑既然沒什麼用, 之後了肯定還會被填上,那麼負責填坑做苦工的人你們覺得會是誰?是那些高中生,還是三船教練自己?”
太宰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呼之欲出。
“是我們。”真田斬釘截鐵地回道。
“說來說去,讓我們挖坑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始終沒有說明白。”向日點明重點。
這個問題越說越偏離了主題。
“剛剛都說了啊,不為什麼!”太宰攤了攤手, 笑眯眯地說道。
“你耍我們是吧?”宍戶怒氣衝衝地揪起太宰的衣領,心中的怒火無以複加。
被同伴淘汰,來到這個奇怪的後山,還有一個脾氣暴躁的教練,讓他們做了不知所謂的事情,現在他們居然還要被人戲弄,是個人都難以接受這接二連三的禍事。
“彆生氣啊,是你理解有問題,不能衝著我發火。”太宰握住宍戶的手腕,慢吞吞地繼續說:“就說了讓我們挖坑不為什麼了,你怎麼就聽不懂呢?”
“......”
就在宍戶忍無可忍即將動手的時候,陷入沉思的乾貞治終於理解了太宰話裡的意思。
“我懂了,太宰君你的意思是,三船教練讓我們挖坑什麼都不為了。不是為了訓練,也不是為了其他什麼,就隻是為了......折騰我們?”
乾貞治將那幾個字從牙縫裡擠了出來,這個答案真的讓人難以接受。
畢竟他們都是懷著虔誠的心來到這裡的,即便如何艱苦,隻要能夠獲得一定的成果,他們都甘之如飴。
可如果從一開始對方就沒有心思好好教他們,何苦這樣戲耍他們?
太宰聳了聳肩,對此不置可否。
“怎麼會?”宍戶鬆開了太宰的衣領,同樣感到難以置信,他忿忿不平地衝著空中揮拳,怒道:“混蛋,那個醉鬼老頭,果然不該信任他。”
老好人大石趕緊想著息事寧人,勸說道:“或許教練這樣做還有其他目的,譬如為了磨煉我們的意誌......”
他話音未落就被太宰打斷:“我勸你最好不要對三船教練抱有過高的期待,畢竟......”太宰治笑眯眯地環視一圈,好整以暇地說道:“這位教練的性格可是十分惡劣的。就如同我們大家現在見到的這般惡劣。如果期望過高,你一定會獲得更大的失望。”
儘管太宰說得信誓旦旦,但眾人對他的話還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相較於此前素未謀麵的三船教練,他們對太宰的性格尚且有一定了解。以太宰過往的功績和名聲,在沒有見到確切的證據前,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對太宰的話都不能予以信任。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太宰的鬼話,然而如今的情況卻是他們在先前已經見到了三船教練的脾性,由於接觸時間門不多,他們對這個脾性是否隻是流於表麵不敢保證。再加上一向正直的真田緘默的態度,這讓太宰的話更多了幾分真實性。
隻是為了不節外生枝,他們還是將鐵鍬按照三船的要求放回到了木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