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爬出來以後也趕緊跟上了三船的腳步——他的身上也需要清洗。
他可以忍受汗液,但絕對不能忍受這些東西。
對於跟著自己的太宰,三船表現出了極度的排斥,他斜睨了一眼跟在自己落後一步始終笑眯眯的太宰,終歸還是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勒令對方回到原地。
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要求恐怕也沒什麼用,太宰仍舊會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行事。
對於這種腦子有問題不怕死的家夥,一向強硬的三船也無計可施。
隻是剛走了沒幾步他突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在原地呆手呆腳的少年們,不悅地怒斥:“你們還在傻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洞給我填上!”
說完以後不等眾人反應,轉身就離開了。
太宰握拳衝著他們打氣,樂嗬嗬地說道:“加油,我看好你們呦!”
眾人:“......!”
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太宰能夠理直氣壯地偷懶。
儘管心裡這麼想著,眾人還是不情不願地動起手來。
好在多太宰一個或者少太宰一個大家也不在意,畢竟太宰在所有人眼中的定位就是看上去正常的神經病,隻是對於這種不公的對待感到不痛快罷了。
當然,想到太宰獲得這種待遇經曆了什麼,他們也就能坦然麵對了。
更何況相較於他們和高中生之間待遇上的天差地彆,這點兒小事不痛不癢。
眾人也都不糊塗,知道以大局為重,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應該做的是團結一致,而不是為了一點無足輕重的小事就鬨矛盾。到時候讓高中生看了笑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真是可惡,看來太宰君說得果然沒錯,這個教練的確十分惡劣。”一想到他們受到的不公待遇,桃城武就感到忿忿不平。
就算三船教練還沒走遠,基本上還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少年們仍舊是找準機會摸魚,忍不住發出了心中的吐槽。
他們不是對太宰沒有和他們同甘共苦感到不滿,完全是因為教練讓他們在這裡挖坑又填坑這種明顯折騰人的事讓他心中不快。
“這個教練確實可惡,不過剛剛太宰也算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吧!”海堂說著還朝著三船離開的方向覷了一眼,現在尚且能夠看到三船的背影。
太宰跟著三船一起過去,三船的大腦怕是免不了受到荼毒。
剛剛因為太宰不用和他們一起填坑的那點兒不愉在想到這方麵時頓時煙消雲散。
向日把鐵鍬往地上一撐,十分認可他的話:“是啊,說真的,剛剛太宰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真是大快人心。”
一想到剛剛三船吃癟的模樣,再回憶這一路上遭的罪,以及來到後山上以後各種訓練都無法達到他們心裡的預期,就感到心裡十分暢快。
“太宰做的事確實挺讓人痛快的,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三船教練看上去挺忌憚太宰的?”日吉若無比平靜地回想到剛剛三船的表現,心中大為不解。
有時候明顯想要發怒,但是總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給忍住了。
眾人麵麵相覷,剛剛他們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現在經人一提醒,貌似確實有些古怪。
“......”忍足謙也沉默片刻,不確定地分析:“大概是因為......他太會惡心人了?”
“這要我的話,我也害怕把自殺當日常的人在我麵前抽風。”越前由衷說道。
“......”
這麼一想,他們也挺忌憚太宰的。
......
三船教練沒有回到小木屋,而是來到不遠處的河流處進行清洗。
一路上太宰嘰嘰喳喳地挑逗著三船的神經,三船無數次眉心鼓動,想要轉身將太宰一腳踹到一邊,然而隻要想到對方那數次的神經病操作,還是不情不願地忍耐下來。
他清楚地了解,以太宰的性格,自己越激動對方恐怕行事就越過分。
不搭理他了可能還會好點兒。
太宰說得口乾舌燥卻始終無法從三船這裡得到回應,心裡也並不氣餒,如同一隻蒼蠅一般繼續在三船耳邊嗡嗡響動。
三船倒是能夠穩住心態,始終緘默不言。
直到兩人清洗完身上的汙垢,返回到木屋前時,三船對太宰的聲音總是充耳不聞,對太宰的存在也視若無睹。甚至學會了平穩心態,徹底無視了太宰。
挖坑困難也浪費時間,填坑反倒容易的多。
於是等到兩人回來的時候,填坑工程基本已經到了尾聲。
等到把土壓實了以後,少年們卻發現自己原本搭在木屋旁邊的運動服已經消失無蹤。
“喂,我們的外套不見了!”桃城武看著空蕩蕩的欄杆,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