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倒是沒想到最先發出這種疑問的是夏目。
明明之前的夏目一直都能坦然麵對任何事, 就連大家在抱怨不公時,夏目也能站出來好好地勸說大家......果然還是對自己所堅信的產生了質疑嗎?
就在太宰斟酌言語的時候,夏目沒等他回話, 再次說道:“太宰前輩, 你們和三船教練相處的時間更久, 對三船教練,你肯定比我更加了解。所以, 在你看來, 三船教練是個怎樣的人?”
太宰挑了挑眉,他知道, 夏目並不是真的想要了解三船教練的人品,他真正想要問的, 是三船究竟是否是這樣在對待國中生時帶有偏見。
“是個不好糊弄的人。”太宰想了想, 說道。
夏目:“......?”
太宰一掌拍在夏目的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說道:“哎呀, 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你既然準備留在這裡, 還在乎他是不是對我們有偏見嗎?”
“話是這麼說,可......”
夏目麵色糾結為難,一想到他們和高中生之間天差地彆的待遇, 心裡就感覺不平衡。
太宰見夏目憂色不散,知道今天要是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大概心裡始終會惦記著這件事。
“有沒有偏見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是以三船教練分彆對我們和高中生的態度和待遇來判斷這件事的話,那樣未免也太傻了。三船教練的態度從來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太宰言儘於此,沒再多說。
其實究竟三船教練對他們有沒有偏見他也說不好,不過三船對他們和高中生之間的看法絕對是不同的。如果是他站在三船的角度, 在這些被淘汰的高中生真的有了一定覺悟之前,他會更加重視國中生的。
方式或許有些偏激,但隻要能夠奏效就好。
在打水以後,國中生又按照三船的要求被倒吊在了樹上,每個人手上拿著一個球拍。
他們需要將網球打中才算過關,如果漏球,就算失敗。
三船搬來了一筐網球,威脅眾人的翻來覆去無非還是那幾句話。
“聽好了,沒有接到球的今晚上不能吃飯。”
這些話對於真田等人而言已經沒什麼威懾力了。
雖然三船真的會執行,但是也不會真讓他們餓到。
畢竟這裡終歸還是個合法的地方,不是黑煤窯。
基於立海大曾經在後山經曆過同樣的訓練,相較於其他人,他們的適應度可謂良好。
夏目一開始有些不習慣,但是旁邊的越前和遠山都精力旺盛地打球,他也完全不敢懈怠。
多進行幾次就會發現,倒吊打球其實並沒有那麼困難。
長時間的訓練讓正長身體的少年們饑腸轆轆,等到一休息下來,大腦放空時他們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如今可能在集訓營內享受美好生活的優勝組,這種生活上的反差讓少年們更加無法忍受,可謂是越想越氣。
“這究竟是什麼難民生活啊。”
貓咪老師歎息一聲,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它感覺自己來這裡沒多久就瘦了一圈。
這種地方真不是活物待的。
“忍忍吧,會好的。”夏目給貓咪老師順了順毛。
和他們相比,其實貓咪老師的夥食也並不差、量也足。
也不知道三船教練是個什麼心態,在貓咪老師的飲食上倒也比較上心。
夏目最開始還擔心集訓營不會準備貓咪老師的食物,如果從他自己的分量中分出一些倒也沒有問題,隻是他自己可能會能量不足,對訓練沒有幫助。
沒想到三船教練人還怪好的,對貓咪老師這麼有愛心。
雖然給它的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管飽也是可以的。
貓咪老師抓狂地晃著腦袋,整隻貓都炸毛了。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找有沒有彆的吃的!”
飯是給管飽,但頓頓都是饅頭,貓也受不了。
它剛從夏目肩膀上跳下來準備離開,一道嗬斥聲從身後響起。
“你們還要休息到什麼時候?”
貓咪老師和眾人一同看過去,見到來人,不由眯了眯眼。
來的正是這兩天處處和國中生作對總是壓榨他們的高中生。
高中生們幸災樂禍地看著癱坐在地上休息的國中生們,眼中的輕蔑和得意不加掩飾。他們高高在上望著經曆了艱苦訓練後狼狽不堪的國中生,心中的惡意全都溢滿到了臉上。
“喂,你們誰去弄點兒水過來?”佐佐部將手中準備好的木桶扔到了國中生麵前,滿懷惡意地望著國中生,囂張跋扈地命令他們。
木桶在國中生麵前滾動兩圈,像是在嘲笑他們的無能和劣勢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