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修】“我坐遠點。”……(1 / 2)

社恐在古代 昔邀曉 9168 字 9個月前

林棲梧迷上了狼人殺,偶爾她來李暮這趕功課,李暮還能聽見她跟李雲溪嘀咕。

李暮聽了一耳朵,發現她們管古代版狼人殺叫“捉匪”,為了湊人頭玩遊戲,林棲梧竟還叫上了和自己關係不怎麼好的李楹和林晏安,就這樣人還不夠,到處找人組局,因此結交了不少新朋友。

而捉匪也像一陣風似的,在京城傳開了,就連鴿舍送來的消息裡,也提了一嘴相關的信息。

有人說這遊戲打打殺殺,有辱斯文,也有人不在意這個,隻覺得驚險刺激,總要在酒桌上玩兩局,旁的人便是不愛玩也愛看。

連牌的材質也多了好幾種,民間常用竹子做牌,富貴人家用貴一點的木材,邊上雕刻各色花草紋路,到後邊連玉質和銀鎏金的都有,還有腦子活絡的商人找了畫師,做了有人像的牌子,價值不菲。

李楹的生母柳姨娘家裡是行商的,聽聞也借此掙了不少,有把捉匪牌往南邊帶的架勢,還托人送信給李楹,說你那做燕王妃的堂姐要是再有什麼主意,可千萬同他們那邊知會一聲,做生意嘛,就是要快人一步才有錢掙。

李楹也是膽子大,真敢問到李暮麵前,問得李暮無言以對。

玩捉匪的,都知道捉匪牌是她弄出來的東西,不是古人的版權意識好,玩個遊戲都會標注遊戲來源,而是燕王妃的身份夠高,容易產生名人效應,所以總要被提一嘴。

李暮為此羞恥了好長一段時間:原版狼人殺不是她創造出來的東西,換個時代換個名字就說是她的創意,李暮很難不尷尬,穿越前怎麼都抹不滅的想玩狼人殺的心,居然在這份羞恥之下逐漸熄滅,甚至開始刻意逃避有關捉匪牌的信息。

且這樣比起來,土豆的擴散還是太慢了。

李暮看著鴿舍給的內容,鬱悶不已。

土豆已經在喜好新奇的世家大族餐桌上流行,南方富商最愛花錢跟京裡的潮流以彰顯財力,因此土豆的種植也從宮內流向宮外,其中一小部分高價賣往南方。

她先前還覺得挺好,直到捉匪牌在短時間內迅速火起來,她很難不替土豆感到委屈。

且這個時代這麼像明朝,一想到這裡可能會和明朝一樣遇上小冰河期,導致作物減產,她就恨不得趕緊把畝產量高的土豆推廣開。

要不,跟林卻談談?

畢竟她穿越前就是個打工人,在推廣作物改善百姓生活方麵,林卻應該比她更加擅長。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李暮經常在林卻麵前走神,林卻問過三次,第一次她下意識搖了頭,表示自己沒事,第二次她想說,沒做好心理準備,說出口的話語臨時改成了:“我想學騎馬。”

林卻帶她去府內的跑馬場,給她挑了一匹性情溫順的,教她怎麼和馬培養感情,怎麼上馬,怎麼坐在馬背上,怎麼讓馬兒走起來又怎麼停下……林卻是個很好的老師,沒幾天李暮就已經能在無人幫忙的情況下自己上馬,騎著馬在草地上慢慢溜達。

林卻還帶著她跑了兩圈,讓她適應在馬背上馳騁的感覺。

等從馬背上下來,李暮臉色煞白,腿都是軟的。

林卻:“我下回慢些?”

李暮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適應就好。”

她的恐懼都點在社交上了,其他反而很容易克服,穿越前她曾去學滑雪,當然是一個人,教練通過對講機的關心比坐纜車的時候機器故障停在了半空中更讓她感到害怕。

去做手術,最痛苦的回憶不是一個人住院,也不是術後切口感染發炎還排線,她最痛苦的回憶是局麻躺在手術台上聽主刀醫生和護士閒聊,聽到自己熟悉的領域,腦子一抽跟了句話。

所以騎快馬什麼的,她還能接受,反而是林卻在背後抱著她,過於貼近的姿勢讓她不太習慣。

林卻第三次問她,她還是沒能把土豆的事情說出口,答的是:“想吃白象齋的金縷酥。”

林卻:“正好我要出趟門,回來給你帶。”

李暮點頭,心想等林卻回來她再說也行。

然而三次失敗讓她對自己不抱太大希望,她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知道土豆高產,一想到可能要麵對的追問,她真說不出口。

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土豆已經進入民間,任其發展,或許也能有不錯的結果。

李暮懷抱著糾結的心情等到了傍晚,吳管事帶來了林卻的小紙條,上麵表示他要夜裡才回,原先說好的金縷酥怕是隻能帶回來給李暮當宵夜。

除了小紙條,吳管事還帶來幾樣讓李暮看了眼皮直抽抽的東西。

那幾樣東西分彆是已經被廚房料理過的兩份食物和一個盆栽,吳管事是這麼說的:“王爺瞧王妃這陣子心情不好,記得王妃先前喜歡土豆,特意讓人到西苑搜羅了些外邦來的食材,這個叫番麥,這個叫甘薯,都是地方進貢的稀罕玩意兒,還有一盆番柿,雖然不能吃,但果子紅通通的,可喜人了。”

李暮:“……”

那盆番柿,就是西紅柿。

而那兩樣經過烹飪的食物,一樣是煮玉米,一樣是蒸紅薯。

這跟棄遊前夕單抽兩次,兩次都抽出UR(極端稀有)有什麼區彆?

而且:“稀罕玩意兒?”

李暮重複吳管事說的這個詞,都種到民間地裡去了,卻還是沒能推廣開嗎?

為什麼?因為是外來的東西,所以很難推廣?

還是這會兒的紅薯玉米沒經過現代培育不好吃?

吳管事以為李暮好奇,強調:“可稀罕了。”

李暮坐下吃了兩口,玉米沒有現代的那麼甜,但也不至於被嫌棄到無視高產這一優勢的地步。

吃紅薯的時候吳管事說了,不能多吃,容易脹氣。

可紅薯抗旱耐澇又能抵抗蝗蟲,她以前還聽人說過,紅薯煮前泡鹽水可以減少腹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暮起身去書房,準備把這幾樣東西和自己對它們的了解都寫下來,要實在說不出口,她寫總可以了吧。

走到半路李暮又折回來坐下,決定吃了再去,不能浪費食物。

……

“林狗賊!你不得好死!!!”

潮濕陰暗的詔獄內,響起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吼。

林卻坐在一派斯文儒雅氣的圈椅上,不緊不慢地喝著從王府帶來的玉葉長春,與整個詔獄的氛圍格格不入。

空氣中緊接著傳來皮肉炙烤的滋啦聲與撕心裂肺的慘叫,林卻麵不改色,又等了許久,才等到錦衣衛從罵他那人口中撬出東西——

“義安菩薩?”

“是,那人暈過去前嘴裡念著‘義安菩薩’。”

林卻起身離開,隨行的侍衛連忙跟上。

後頭被刑訊之人讓一桶水潑醒,竟又掙紮著衝林卻的背影嘶啞地喊了幾聲諸如“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的話。

仿佛已經將對林卻的恨刻進了骨子裡。

潑水的趕緊把人嘴給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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