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這狐狸怎麼長得這麼像她前任?……(1 / 2)

謝儀說追她就是真的追她,大把銀子不要錢似的花。像是求偶期的雄鳥繞著性冷淡的雌鳥一邊蹦躂一邊瘋狂開屏,花枝招展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在她麵前激情綻放。

有時她打開背包想要付賬,包裡卻嘩啦啦飛出幾百個五顏六色的氫氣球,晃晃悠悠飛向湛藍的天空,引來一片驚呼。

有時她在實習回家的路上,多看了幾眼櫥窗裡某個商品,第二天早上那個東西就會乘著熱氣球降落在她28樓的陽台上,還附帶一張魔術師的卡片,卡片上龍飛鳳舞畫著謝儀的簽名。

有次她忘帶鑰匙,隻好在牆上找開鎖小廣告打電話請人來開鎖,電話還沒接通,一隻友善的鴿子就撲棱棱飛進樓梯間,把家門鑰匙送到她手上。

還有最離譜的一次,她在路上遇到一個才氣十足的街頭畫家,那人穿著一身漢代黑紅盤龍紋圓領寬袍大袖,腰間配一條青雪玉帶,畫筆揮灑如遊龍走蛇,畫風頗具古意。

許西檸忍不住上去攀談了幾句,覺得可以把他寫成民間達人的采訪報道,友好地露出招牌性的燦爛笑容:“我能加您的聯係方式嗎?”

誰知畫家卻笑道:“這位漂亮的女士,我已經在您的通訊錄裡了。”

許西檸不解。

隻見畫家反手抓著自己的臉皮,刷得一下把整張橡膠頭皮揭下,露出謝儀那張俊美到欠揍的臉:“哈哈嗨!是我。”

許西檸笑容凝固:“……”

謝儀:“就算我換了個樣子,你還是在人群中向我走來,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謝儀彎下腰,親昵地捏捏她的臉蛋:“寶貝,這叫愛情。”

許西檸麵無表情拍開他的手:“錯了,這叫報應。”

*

許西檸在片羽傳媒的實習時間比較彈性,除了固定坐班時間,剩下的時間她可以抱著筆記本在任何地方寫稿。

雖然她租的房子麵積不大,但臥室有一塊大理石飄窗,鋪上軟墊,架起小桌板,金色的陽光穿過窗戶斜著落在玻璃杯上,投下一片檸檬色的光影。

誰知剛打開電腦,手機就開始嗡嗡嗡響個不停。

發微信的是她的閨蜜餘圓圓。

芋圓:【櫻花街枯木開花的現場視頻!帶你領略世界第一魔術師的奇跡!】

芋圓:【暴漲八千萬粉,盤點謝儀出道以來的神級魔術】

芋圓:【魔術師團體自稱成功解密謝儀手法慘遭打臉】

芋圓:【謝儀30s不心動挑戰!無人生還!!這個男人他鯊瘋了!!!】

……

許西檸:……

比前任瘋狂求複合更恐怖的是,閨蜜是前任的民間代言大使。

叛徒!這是友軍裡出現了叛徒!

就像被迷倒的萬千少女一樣,餘圓圓也對謝儀一見鐘情,大三的時候她曾經生拉硬拽拖許西檸去看謝儀的魔術表演,現場氛圍狂熱到恐怖,像是什麼中世紀的大型傳教現場,吵得許西檸半途離場。

芋圓:【姐妹,你真不打算舊情複燃嗎?】

封心鎖愛:【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舊情,都是逢場作戲。】

芋圓:【你這麼討厭他嗎?】

那倒也真不至於。

很難有人討厭一個又帥又有趣還挖空心思討你高興的男人,雖然謝儀用鴿子給她送鑰匙讓她覺得這人有私闖民宅的犯罪嫌疑,但當她口渴,公司的自動販賣機一邊唱歌一邊吐出她最喜歡的冰鎮檸檬茶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了。

封心鎖愛:【我隻是不想和人形自走炮談戀愛。樓下水果攤老板娘狂追三裡地就為了送他一袋蘋果……在那之前老板娘最喜歡的人是我!他奪走了老板娘對我的愛!他憑什麼!!】

芋圓:【他隻是有天下帥哥共同的苦惱罷了。】

封心鎖愛:【你是不知道他多招桃花,往路邊一杵就有美女投懷送抱,他說自己什麼都沒做,誰信呐?有人會真的一眼愛上一個人嗎?】

芋圓:【有,我。】

許西檸循循善誘:【想象一下,假如你是他女朋友,他睡了你,轉頭又有數不清的女人爭先恐後爬他的床呢?】

餘圓圓大驚:【我何德何能睡他?!還有這種好事!!!】

餘圓圓在現實中是個重度社恐的二次元少女,在網上卻是個發言極其猛浪的狠人。

現實中若是有男生碰她的手,她能害羞得滿臉通紅,而在網上,每天開麥不是“爆炒我”“橄欖我”就是“褲褲飛飛”。

芋圓:【不求天長地久,隻求今朝擁有。】

封心鎖愛:【……】

封心鎖愛:【你沒救了】

封心鎖愛:【抬走吧。】

餘圓圓過了很久,又發了條消息過來:【不開玩笑,我覺得他是真喜歡你,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男人一開始隻是想得到你,因為勝負欲,因為不甘心,等到他意識到自己一門心思追求你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因為真的愛你,Bang,他就完啦!】

封心鎖愛:【論文寫完了嗎就看小說?】

芋圓:【要知道你們身上集齊了當代熱門CP的三大要素:破鏡重圓,假戲真做,還有我最最喜歡的一個。】

封心鎖愛:【什麼?】

芋圓:【千金不換,浪子回頭】

*

許西檸既不相信破鏡重圓,也不相信浪子回頭,最不相信的是她有生之年還能談上一場正常人的戀愛。

她盤腿坐在飄窗上寫稿,一氣寫到了晚上,然後疲倦地伸了個懶腰。

倒不是工作任務太重,而是她喜歡把事情拖到最後一天。

從前她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暑假期間作業一個字都不寫,直到最後一天瘋狂補作業,不吃不喝沒日沒夜,通宵寫到第二天七點再像沒事人一樣去上學,而且字跡工整一題不落堪稱模範代表。

老師當眾誇獎她,說你們都應該像許西檸同學學習,作文寫得立意深刻條理清晰。

許西檸就衝老師甜甜微笑,反正沒人知道十五篇作文是她一晚上寫出來的。

許西檸把采訪稿發給編輯,然後收拾了一下家,準備把搬家留下來的泡沫板丟掉。

她抱著比自己還高的泡沫板,用腳踹上門,卻被山一樣的泡沫板擋住了視線,摸不到電梯下樓的按鈕。

許西檸仰著脖子,細白的手指艱難地摸索了半天,直到對門鄰居走了出來,幫她按了按鈕。

“謝謝你啊這位兄弟。”許西檸看不到他的臉,隻能看見腳邊一雙男款運動鞋,真誠道,“我是剛搬來的不吵鬨愛乾淨的文明好租戶。”

男人“嗯”了一聲。

聲音低沉清冽,有種冰塊一樣的質感。

許西檸聽著耳熟,側過身子,去看他的臉,驚道:“展星野?”

展星野:“嗯。”

眼前的男人身形削瘦,穿著灰色連帽加絨衛衣,戴著鴨舌帽,背著單肩包,帽簷下的臉乾淨清秀,輪廓利落清晰,看起來像是個過分安靜的男大學生。

展星野是老許故友的養子,和許西檸從小一起長大,在十五歲前他們稱得上一句無話不談形影不離。

然而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展星野突然開始躲著她,高中畢業又去了一個網上都很難搜到的野雞大學,導致兩人一晃很多年都沒怎麼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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