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血族 他在電話裡聽著他們親嘴。(1 / 2)

許西檸知道霍廷當年是喜歡她的, 結果被某缺德謝姓男子洗腦,驟失所愛,讓她變成了死去的白月光。

這事非要說的話,她也有那麼一丁點的責任。

許西檸想想又覺得有點內疚, 覺得還是應該多讓他看看活著的自己, 覆蓋掉死了的印象,所以留下來吃了頓晚飯。

主菜是她喜歡的炙烤小羊排, 配菜冰淇淋芝士烤紅薯, 搭配冰鎮檸檬紅茶,霍府的廚子完全合她的心意。

在她來之前, 霍家原本連個廚子都沒有,冰箱裡麵全是純淨水, 也不知道幾十個人圍著霍廷伺候,到底伺候了個什麼。

許西檸和霍廷隔著長桌對坐, 雪白的桌布, 搖曳的燭火, 黑衣侍者在陰影中悄無聲息地服務, 隻有刀叉碰撞盤子的聲響。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坐墊——許西檸的坐墊是小豬佩奇, 霍廷的坐墊是小豬佩奇的弟弟喬治。

當年她覺得霍廷冷冰冰的沒有人氣, 總是想逗他,一會兒說你知道嗎喬治是佩奇的弟弟所以你也要喊我姐姐, 一會兒說霍小豬你會叫嗎你叫一聲我聽聽。

霍廷骨子裡透著一種罕見的氣質, 像是古代手持權柄的君王, 倨傲而冷漠的上位者, 他生來就是被取悅的,不高興就會有人用性命付出代價。

但許西檸全不怕他,覺得他就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中二病患者。

許西檸不依不饒要他學豬叫,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差,黑得跟鍋底似的,生硬道不要胡鬨。

周圍的血仆各個嚇得眼觀鼻鼻觀口,不敢吭聲。

許西檸佯裝生氣,叉腰道好啊好啊這才剛談戀愛感情就淡了,連豬叫都不肯的男人有什麼用,算了我走了,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她起身要走,霍廷卻用力攥住她的手腕,繃緊的臉頰抽搐了一下,冷聲吐字道:“都滾出去。”

這話是對侍者下達的命令,黑衣侍者像群鴉,以極高的速度撤離霍府,一時間偌大的府邸鴉雀無聲,隻有窗外拖長了的蟬鳴。

霍廷憋了很久,問你前任也這麼做過嗎?

許西檸大言不慚道說對啊對啊他什麼都願意為我做的,小豬佩奇是我偶像,我擇偶標準第一條就是要會豬叫。

霍廷沉默了很久。

霍廷冷著一張臉。

霍廷不情不願地豬叫。

“哼哼~”

許西檸噗嗤一聲哈哈大笑!

女孩抱著肚子滿地打滾,露出一副小騙子得逞的嘴臉,說我騙你噠霍小豬,我前任才沒有豬叫過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廷冰冷的麵具碎裂,露出惱羞成怒的破防神色,撲過來按住滿地打滾的金發女孩,俯身用唇舌堵上了她的嘴。

想到這裡,許西檸咬著小羊排忍不住笑出聲來。

跳動的赤色燭火後,金發女孩的笑意像是猝然一現的煙火,漂亮得心驚動魄。

霍廷掀起眼簾,眼瞳黑漆漆的:“在笑什麼?想到誰了?謝儀?還是展星野?”他聲音越來越冷,“難道又是溫南森?”

許西檸:“……”

不是,離了他們仨你活不下去是吧?!該不會你每晚數著他們的名字入睡吧?!到底是誰在念念不忘啊?

女孩咬牙切齒:“你!想你!想你是個傻逼!”

霍廷冷哼一聲,挪開目光,端起晶瑩的紅酒杯,倨傲矜持地放在嘴邊,擋住了微微上揚的唇角。

許西檸低頭看手機,餘圓圓正在微信上call她,問什麼時候能去她家擼狐狸,好久沒見好男人了。

許西檸隻好婉拒,說她在霍廷家吃飯呢。

餘圓圓:【是我的金主爸爸嗎?!幫我問爸爸安,請問我現在能加入你們嗎?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被他用十萬塊狠狠打發。】

許西檸知道她隻是在口嗨,低著睫毛打字:【不好意思啊,最近不太方便讓你來我家。】

許西檸斟酌了一下用詞,委婉暗示:【我覺得你說的,關於妖魔鬼怪那套理論,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許西檸不知道,謝儀之前被餘圓圓的扒馬扒怕了,曾經托謝景給餘圓圓催過眠。

所以現在,餘圓圓腦子裡根深蒂固紮著一句話:“好男人不是謝儀”。

餘圓圓理所當然聯想:【你說霍廷?你在他家抓到他是吸血鬼的把柄了!是逼他曬太陽還是逼他吃大蒜了?!草!我就知道!!!】

許西檸腦子轟地一聲。

最近莫名多出來的蝙蝠,來無影去無蹤的凶手,沒有腳印的雪地,總是發生在深夜的案件,被抽乾全身鮮血的乾屍……

還有霍廷明目張膽的車禍現場,那聲冷冰冰的“滾”,仿佛早就知道對方不是人類。

草草草!破案了破案了!!凶手是吸血鬼!!!

而且霍廷他媽的也是!!!

許西檸猛地抬頭,隔著長桌看向霍廷……他麵前盤子一如既往得空空如也,手裡端著一杯深紅色的液體。

許西檸:“……”一大杯Blood!

不會吧?這誰能想到啊,天下竟有這種巧合,個前任裡有倆都不是人!

霍廷見她盯著自己,沉聲道:“跟誰聊天這麼開心?”

金發女孩慢吞吞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在霍廷的注視中笑眯眯地走過來,看起來實在是乖得要命。

細軟的手指搭在他胳膊上,像小人的腿,一點點交替著爬上肩頭,手指點過的地方全都酥酥麻麻:“小霍同學呀~我在想我們這麼好的關係,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許西檸一裝乖,不是在心虛就是要搞事。

霍廷頓了頓,時至今日他的身體仍然像是被馴化的野獸,在許西檸一點點細碎的觸碰中,條件反射地平息了痛楚,連帶著他所有激烈的情緒都被撫平。

霍廷的眼神不受控製地變得深邃,像是深潭表麵融化的堅冰:“許西檸……”

許西檸:“哈!”

女孩一個猝不及防地前撲,像是撲球的守門員,一把奪過他的酒杯,在霍廷詫異的目光中,捧著酒杯聞了聞。

草,是紅酒。

許西檸這一撲,直接撲到了霍廷懷裡。

男人修長的手臂半摟著她,順勢讓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眼神深邃沉冷:“你做什麼?”

許西檸沉默了:“……突然,酒癮大發。”

“搶我的?”

許西檸理直氣壯:“怎麼,不行?”

霍廷深邃的眼睛盯著她,慢條斯理道:“那你喝。”

他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麵喝過血,酒杯裡一直都是紅酒。

許西檸勉為其難喝了一口。

霍廷眉尾微挑:“特地過來搶,就喝這麼點?”

許西檸騎虎難下,把紅酒一口乾了,辣得哈氣,眉尾跳了跳,還嘴硬:“好酒!”

霍廷眉心蹙緊,寬大的手掌握著她的腰:“你到底想做什麼?”

女孩嘻嘻一笑,像個老同誌一樣熱情地摟著他的肩膀,“我看你光喝酒不吃菜,應該餓了吧,來!不如我喂你吃!”

許西檸勾了勾手,示意侍者把自己的羊排端過來,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來人,給我大哥上生蒜!”

侍者們麵麵相覷,躬身退下,過了會端上來一小碟生蒜。

霍廷眼神晦暗:“你之前可不吃大蒜。”

許西檸胡說八道張口就來:“我變了,跟謝儀學的,我之所以跟謝儀談戀愛就是覺得吃大蒜的人很有男子氣概!”

“當著我的麵提他?”霍廷攥著她的腰的手微微收緊,嗓音低啞,“少拿我跟到處發情的臟東西比。”

“好好好不比不比,”女孩笑眯眯地捏著生蒜往他嘴裡塞:“吃一個吃一個,啊——”

霍廷冷盯著她,嘴唇抿得死緊,一雙刀刻似的薄唇被她戳來戳去,倒顯出幾分柔軟和縱容。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