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似乎還半昏半醒,但在魔藥的影響下還是乖乖報名
“南望角的羅莎。”
“甜橘河的西狄亞”
“香草港的安潔莉雅”
“……蘇珊。”
瑪麗姑母微微皺眉,蒔蘿顧不得為什麼失蹤已久的蘇珊會出現在這裡,她的目光完全放在最後一個人。
最後一個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還是一個少女,她皮膚白皙,一頭淺發藍眼,柔弱可人,眼淚不斷滑過臉頰,彷佛隨時要力竭暈過去。
“米勒穀的海、海蓮娜……我不知道這裡是哪?”
衣袍下的蒔蘿一動也不敢動,她像是被裹進了密封的繭,渾身僵硬無法動彈,各種衝動的念頭掙紮地破蛹而出,但大腦卻清楚明白時機未到,她隻能壓抑著感情,融入這群綠仙女,屏氣凝神聽著這場審判。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阿梅麗沉聲道:“三位金女神的信徒,一位是青女神的信徒,一個則是……月女巫?還有普通女人?”
她有些不高興:“ 活蛹是用來禁錮成年女巫的法力,普通人類但凡關久一點就要成人乾了,而這月女巫還是個孩子,是誰把她帶來的?”
【我隻管關人,要問就去問伊蘭,是她把那些人送來的。】
阿梅麗的目光立刻移向旁邊一位蒙麵女士。
那人頭戴誇張華麗的高錐帽,黑稠的帽身上用珠子繡著繁瑣的圖案,而她的麵紗也隻遮一半,特意露出鮮豔的紅唇,哪怕看不到臉,也知道底下定是有一對勾魂攝魄的眼神。
“女士妳總是那麼神通廣大呢。”伊蘭應該是聽不到精靈。她的驚訝聽起來還在意料之中,顯然也早就習慣阿梅麗這種莫名其妙的神通。
不過伊蘭似乎也在等著這個開口主場的機會。
她從天台起身,用一種戲劇性的姿態向眾人宣布“不久前發生很多屍體盜竊案,而就在幾日前,薩夏碼頭發現了更多無辜百姓的屍體,我在此以金女神之名為他們默哀,但他們的犧牲也讓我們有更多發現。那些屍體身上殘留黑魔法的痕跡,一種近乎是褻瀆的黑魔法,正是曾經那位血玫瑰所使用的,而這些綠仙女偷偷收集當年沒被燒乾淨的殘卷,私下複製那些邪惡至極的祭法和不死藥。”
伊蘭這句話就像落入池塘的小石子,激起無數激動的水花。
“隻是血玫瑰失敗了,而她們似乎要到達成功了,沒錯,死而複生的禁忌之法,唯有在即將到來的冥月之夜,藉由月女巫之手才可能實現。”
海蓮娜麵如死灰,她甚至不知道該反駁什麼。蒔蘿也很了解她,她沒當場暈倒就已經很不錯了。
另一位蒙麵女士不甚讚同:“但這位女巫顯然還沒有成年,還是一個孩子,根本沒有得到眾女神殿認可,怎麼可能……”
伊蘭用嬌脆的笑聲打斷她:“那麼巧合出現在了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以及和一些錯誤的人做朋友?荷黎,妳對孩子總是充滿寬容,但女神的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正因為沒有眾女神的認可,才無法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責任,濫用力量而誤入歧途。”
阿梅麗沒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認了其中一方的說詞。
“請容許我打斷審議。”
被蒔蘿寄於最後希望的瑪麗姑母終於出聲:
“我們不能擅自越權處置月女神的信徒,這件事應該交由米勒穀……”
伊蘭突然大聲打斷她:“而米勒穀至今都還沒有將我心愛的學生送回來。”
蒔蘿腦袋一懵,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的學生作為賓客去米勒穀參加祭禮,卻遲遲未歸。如若按照之前承諾,她們會在秋收前將我的奧雅送回來,到時候也正好,我們可以將這位月女巫還給她們,在此之前,她自然由我們處置。”
伊蘭說得正義凜然,但蒔蘿已經完全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這兩位師徒就連語氣也一樣,用的是冠冕堂皇的說詞,乾的是偷雞摸狗挾怨報複之事。
先不管蘇珊和海蓮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海蓮娜這是被自己連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