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當前的季節正處於初春。窗外的藍天白雲像是畫出來的一樣,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氣息,萬物複蘇,溫度適宜,是個出遊度假放鬆身心的好時候。
樹屋距離營地中心不遠, 從頂端的窗口往下看, 就能看到下方絡繹不絕的人群。簡易鋪就的街道上牛馬和各種科技感明顯的工業車輛來回穿梭, 讓這個文明的過去和當前交織在一起, 給人一種時光錯亂的奇特感覺。
久違的宅在房間裡打遊戲打了一天, 讓米嘉感覺放鬆了許多。到了下午, 他伸了個懶腰,準備下樓去外邊逛逛, 了解下有關於深淵的事, 剛走到樓梯口, 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昨天遇到過的那個原住民格裡斯,他正在吧台上跟這家旅店的店主巴裡交談。
“格裡斯,你真要賣了你的牧場?”巴裡的嗓門聲音很大, 樓梯口的米嘉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格裡斯吧嗒吧嗒抽著一根手卷煙, “你隻需要說你出價多少。”
巴裡攤開手掌, 比了個“五”。
“太少了吧!”格裡斯顯然是對這個數字有些不滿意。
巴裡攤了攤手,“現在沒什麼人願意收牧場了,到處都亂透了。我願意收也隻是因為看在你是老朋友的份上。”
格裡斯吐出一口煙圈, 眉頭擰作一團, 猶豫了好一會, 最終還是點頭做了這筆虧本的買賣。
他將牧場的鑰匙交給巴裡, 和他講了些注意事項,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還有我介紹遊客來你這的回扣金, 彆忘了一起轉賬給我。”
“沒想到還真讓你給拉過來一個人。”巴裡低聲嘀咕了一聲,拿出手機開始轉賬。
“你這旅店開價也太黑了,也就人生地不熟的傻子會願意住進來。”
巴裡對格裡斯說的那句開價太黑不太同意,反駁他,“這怎麼能算黑呢。我這旅館是建在樹上的,跟地上的造價就不一樣。”
“造樹上有什麼用嗎?”
“...”巴裡被這問題問住了,想了半天才說:“...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很酷!”
格裡斯翻了個白眼。
“回扣是三百銀幣,一起打你賬上了。”巴裡朝格裡斯揚了揚手機,轉身回吧台時看到剛從樓梯上下來的米嘉,“冤大...啊不是。客人下午好啊,昨晚休息的好嗎?”
“嗬嗬,還行。”米嘉看著兩人交易,也聽到了格裡斯的那句“傻子才會願意住進來”,格裡斯從巴裡那裡收的回扣幾乎是昨天他支付給旅館的一半。
好家夥,這得是坑了他多少?
被米嘉撞破兩人的黑心交易現場,格裡斯看起來一點也不心虛,把錢收進囊中後還大大方方的跟冤大頭打了個招呼,“這裡雖然價格貴,但是視野是整個營地最好的,還不錯吧。”
米嘉木著臉,“是挺不錯的,如果你沒坑我那麼多錢的話。”
格裡斯哈哈笑了兩聲,攬過他的肩,朝巴裡道:“來兩杯羊奶酒,我請這個小兄弟喝一杯!”
巴裡走進吧台,調了兩杯羊奶酒,將酒杯滑到兩人麵前。
乳白色的酒液在不鏽鋼製的粗糙酒杯裡搖晃著,酒杯邊沿還放了兩片薄荷葉作點綴。米嘉低頭抿了一口,口感綿密,奶香味濃鬱,酒味不重,還挺好喝。
“你為什麼要賣掉牧場?”
格裡斯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米嘉是在問他。
“你都聽到了啊。”他也沒怎麼避諱,直接說了自己賣掉牧場的原因,“我準備組織一個探險隊進入深淵,辦理許可證征集隊員都需要花錢。”
“進入深淵還需要許可證?”米嘉之前在手機裡搜索過有關於深淵的事,裡麵從來沒提起過許可證的事。
“當然。不然你以為外麵為什麼要要圍起來?就是為了阻止一些人進去白白送死。”
米嘉想起他昨天剛說過的話,有些疑惑,“你之前不是還說進深淵就是找死?”
格裡斯一口氣喝乾了杯裡的酒,“對。所以我是去找死。”
“能問下原因嗎?”
“我弟弟安迪在前不久跟隨軍隊進入了深淵,但是進去後就失去了消息。”格裡斯抹了抹嘴邊的奶沫,“我要去找他,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
“你覺得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