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環境中,唯一一個沒能覺醒的孩子,受到的打擊之大,非本人無法感同身受。
尤其,這個覺醒失敗的孩子,處在最佳覺醒年齡的最後一年,今年的神恩祭,很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借助儀式助力。
雙重打擊之下,再樂觀、開朗的性格,也無法釋懷。
沒錯,與尹非凡三人混得最熟、關係最好的鞍,是今年唯一一個參加了覺醒儀式,卻沒能覺醒的人。
無論是剛滿十歲的小娃、與鞍同齡的大孩子,還是更難成功的木和草,全都借著尹非凡這股東風覺醒了。
隻有鞍,仍舊是那個祭舞跳得極好,引來流光最多,卻總也邁不出關鍵一步,成不了圖騰戰士的倒黴崽。
完成覺醒儀式後,孩子們各回各位。
鞍的位置在泰身邊,尹非凡三人則與扶撫洞眾人在一塊兒。
下祭壇不久,雙方就要分開。
分彆前,尹非凡拍了拍強顏歡笑的鞍,用隻有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了什麼。
鞍圓溜溜的大眼睛陡然瞪大,想要問什麼,尹非凡卻先一步離開了,留下進不是、退不願的鞍,矗立原地。
直至身後有等得不耐煩的人,輕輕戳了戳鞍的側腰,鞍才不情不願的朝泰走去。
不知是不是覺醒儀式囊括了所有意外,之後的祭祀過程十分順利。
虛懸上空,巍峨、莊嚴的群山虛影,喻示深綠部落堅不可摧、屹立不倒。
神恩祭結束後,首領樞親自來找尹非凡,拒絕了木和草跟隨的請求,帶著尹非凡,去了巫的篷子。
部落最有話語權的兩個人,與新晉中級的厲害小崽,談話談到深夜,除了他們自己,沒人知道談話內容。
次日,尹非凡照舊在扶撫洞醒來。
明明是同一個地方,周圍的人,也還是那一批,整個扶撫洞的氛圍,卻不一樣了。
說扶撫洞的氛圍不同並不準確,準確的說,整個深綠部落都不一樣了。
尹非凡不知如何形容,就是一種日子回歸正軌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很奇怪不是嗎?
難道之前的生活,不是正軌?
嗯……忙碌的祭祀準備期,或許確實不算正軌……
“非凡、非凡?你醒了沒?怎麼不應聲?”
草的大臉,突然湊過來,與平躺在獸皮上,睜著眼睛發呆的尹非凡,來了次四目相對。
尹非凡:“……”
這憨娃子,換個膽子小點的,非給他嚇得跳起來不可。
尹非凡推開草的腦袋,腰部發力,直挺挺的坐起來,然後,對上湊在分洞口的鞍的視線。
揉揉脹痛的太陽穴,尹非凡略微無語的問:“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暗道,平日裡要去巫那上課,也沒見他那麼早過,今兒個巫給他們放假,不用去聽課,倒是來的有夠早。
鞍指著自己烏青的眼圈,哀怨的說:“你還問我,我可是一晚上沒睡著,睜著眼睛,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尹非凡很快想明白鞍一大早,眼巴巴找過來的原因。
果然,埋怨過後,心焦的鞍,立刻進入正題,“非凡,你昨天那話是真的嗎?你真的能助我覺醒?”
此言一出,尹非凡尚未如何,木和草先看了過來,且眼神、神態皆與兩人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鞍莫名生出幾分膽怯。
“怎、怎麼了?”
尹非凡擺擺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誰叫你懷疑我,阿木、阿草跟我關係好,當然要幫著我。”
“那……”
“我既然說了,肯定有辦法,不過,用我的方法覺醒,覺醒出來的圖騰,跟樞首領、泰阿伯,跟部落裡所有戰士的圖騰都不一樣。”
“什麼意思?”鞍不太明白,抓了抓頭發,小心翼翼的問:“難道,你幫我覺醒,覺醒出來的不是群山圖騰?”
他想到了尹非凡、木、草三人二次覺醒後,完美融合了荊棘圖騰與群山圖騰的荊棘群山紋。
尹非凡搖頭,“是群山圖騰,但跟你認知中的群山圖騰不同。”
“啊?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尹非凡給了鞍一個安撫的眼神,“彆急,我會跟你解釋的,除此以外,我也會把你無法自然覺醒的原因告訴你。
認真聽,聽完後,回去好好想,也可以跟泰阿伯商量,我希望你能做出一個不會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鞍被尹非凡認真的態度,弄得有些緊張,咽了口唾沫,輕輕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