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斷, 你們這是想乾嘛？”
毒蛇般陰翳的視線，掃過門的族長和左大長老，最後落在年邁的門巫身上。
“阿巫, 你也要幫著他們？我們極利分支，向來尊重你，有什麼好東西，也都緊著你先用, 你這樣, 是不是太寒我們這一支的心了？”
門巫抬了抬耷拉的眼皮, 歎了口氣，說：“你們之間門的事, 我本不想管，也管不住。
但阿推，你這次過了。
私自聯合外部落，攻打長期與我們交易的部落。
這事, 你要是做成了, 把尾巴處理乾淨, 我縱使不讚成, 也不會太過苛責，可現在，攻打不成，反而損失近六百戰士，你要我怎麼不管？
一旦消息泄露出去, 其他部落, 可還敢跟我們繼續交易？
即使他們願意繼續交易，損失六百戰士，也大大拉低了我們部落的實力。
阿推, 你太莽撞了。”
聽了巫的話，左大長老斷蹙起長眉，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
阿巫的態度，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若非阿巫放任，極利分支也不可能坐大到今天的地步。
推隻憑深綠有保鮮方法，就對他們步步緊逼、強占商道，巫和首領卻隻輕輕帶過時，就該看明白了，他又在期待什麼？
說到底，還是一個利字作祟。
極利分支實行的那一套，斂財的速度，確實快，快得部落中人，忘了先祖的告誡，也看不見藏於其中的隱患。
推的心情正糟糕，門巫話中的責怪，瞬間門點燃了引線。
“阿巫，說這些有意思嗎？
我們極利分支，為什麼寧可讓利聯合外部落，也不肯找自己部落的人幫忙？
還不是因為自家部落的人，成天隻想拖後腿！”說到這，推狠狠蹬了斷一眼，“而且，沒有我們的傳送能力，消息哪那麼容易傳出去。
大不了像以前一樣，商隊去其他部落交易時，把對我們有利的消息放出去。
反正深綠的名聲早臭了，不會有人相信他們。”
極利分支以前也乾過為了利益，覆滅中小部落的事，事後收拾乾淨首尾，再利用機動性，栽贓嫁禍或顛倒黑白一番，壓根不會有人知道真相。
門巫歎了口氣，說：“那人呢？帶出去八百圖騰戰士，回來的隻有兩百，六位長老，更是隻回來了兩……”
“夠了！
阿巫，損失的可都是我們極利分支的骨乾，我才是最痛心疾首的人！
要不是我們極利分支遭了難，”推狠狠瞪了斷一眼，又不屑的瞥了眼平，“輪得到某些人趁火打劫嗎？”
“阿推，注意你的態度，彆忘了你在跟誰說話。”平沉聲道。
“阿巫都沒說什麼，你倒是管得寬！”
門部落最具影響力的四人，爭執不下之際，門口的銅鈴響了。
“進來。”
“阿巫、首領、左大長老、右大長老。”守衛恭恭敬敬的行禮。
“什麼事？”
“回首領，”守衛悄悄看了眼推，說：“右乙商隊的檻回來了。”
“檻？”
門部落人滿大陸跑，內部矛盾大，不同分支間門，對不上人和名字是常事。
平對檻沒什麼印象，想著右乙商隊屬於極利分支，推應該知道，便看了過去。
推冷著臉，一時竟也沒想起來。
“常跟在框身邊的小子，這次也跟去了深綠，還是進攻深綠行動的守門人之一。”
因援救有功，被推帶在身邊，又因地位不夠，不敢插嘴，隻默默站在推身後的折見狀，出聲解圍。
框是右乙商隊的領隊，推有印象，很快把名字跟人對上號。
“哦，那小子啊，他怎麼了？”
推向來不關注小人物，卻不知，此話一出，折心裡泛起了嘀咕。
心中雖諸多不滿，但折沒忘記開離開前的交代，收斂好情緒，聲音壓低，“大長老，統計人數時，檻沒在。”
怕說得太直白，惹得推不快，折儘可能婉轉的提醒。
跟著去了深綠，統計人數時卻不在，換言之，檻被計入了戰損。
因推的決定，在攻打深綠時落了個生死不明，結果，推連人都沒記住，同在推底下混的折，能不兔死狐悲嗎？
但心寒也沒用。
就像開說的，他們打上了極利分支的記號，除非極利分支再出一名大地行者，否則，隻能跟著推，一條路走到黑。
折的聲音雖輕，架不住在場之人實力強，該聽到的，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