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還是不及格的。
陳瑄於她而言,應該是博士畢業已經工作多年的資深老學長,而她隻是個第十八次重讀義務教育的終極留級生,就算她九年義務教育經曆再豐富,也比不過博士畢業還上班多年的陳瑄啊!
想到這裡,謝岑兒忽然感覺惆悵起來了。
她之前把自己的重生看作是一個循環時候,還並不覺得有多麼令人挫敗。
換一個比方,放到教育學習經曆來看,她這個資深留級生……
不過她很快振作起來。
這個比方畢竟隻是類比的例子,而不是真正的情況,她若是要為之沮喪,大概還能再喜提一次留級的,她得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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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陳瑄看著她麵色變了又變,好笑道:“看樣子是年輕人不樂意被人說經曆少了。”
謝岑兒抬眼看向了陳瑄,也笑了笑:“這世上誰會樂意聽這話呢?也就是陛下說我,我就認真聽了,還認真反省呢!”
“所以你反省出了什麼?”陳瑄問。
謝岑兒道:“反省了一下我的確經曆得少,將來要睜大眼睛把一切都看得清楚才行,將來陛下去哪裡都帶上妾身吧?”
這話惹得陳瑄笑起來,他道:“這反省就不像反省,反而是像想到處去玩。”頓了頓,他又看了她一眼,道,“那將來朕若是有出巡的時候,便帶上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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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駕到達澤山的那天,天氣又晴朗起來。
在同一天,那道指婚的旨意也到了康都,直接被送到了韋府上。
叢越領著前來宣旨的內侍進到廳中,又請了韋螢和謝巒一起出來,然後那內侍才對著他們宣讀了旨意。
經過陳瑄修改過的旨意把韋螢種種行為又再罵了一頓,對謝巒的行為就隻減少到了那八個字。
韋螢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忍不住看向了跪在自己身旁的謝巒,她臉上似乎也有震驚之色,他目光落在她那已經無法忽視的肚子上麵。
聽完了聖旨,他抬頭看向了內侍,指著謝巒的肚子冷笑一聲:“大人,這就隻是思辨無能?這分明是性情浪蕩不守婦德勾引男人!這與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還強迫了她不成?”
謝巒愣在當場,她往後跌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韋螢:“仲荷……你……你怎麼、怎麼?”
“你那好妹妹、你真的有個好妹妹!”韋螢一手奪過了內侍手中的聖旨又一目十行看了過去,目光落在最後的那幾行上麵,他伸手就拽過了謝巒讓她去看,“你看清楚了,這是你妹妹替你求的,因為她覺得一切都是韋家的錯!你們謝家、你、還有你妹妹,竟然心思毒辣至此!”
“可……可我沒有這麼想過,我們是兩情相悅的,並非這聖旨上所說的那樣啊!”謝巒艱難地看向了韋螢,“仲荷,我們說過會在一起白頭到老,我們曾經在月下起誓,海枯石爛永結同心,這聖旨上的話,都是、都是瞎說的,這不算數!”
“走開!”韋螢再看一眼手中聖旨,嫌惡地把謝巒給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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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聖旨若單單隻是指婚倒是罷了,可上麵這些話,是要他們韋家從此聲名狼藉!
虧他還在想是不是要與謝家把關係修複,他原本還在和韋蒼商量這件事情,誰知道謝家竟然狠毒至此,不僅求了指婚的聖旨,還在聖旨中說了這樣的話!
公主是自然不用想了,將來他還能娶什麼好人家的女人?
難道他就要和這個已經被家族拋棄的謝巒一輩子?
他再看一眼謝巒。
他不再覺得她美貌溫柔知情知趣了,他覺得她現在的樣子簡直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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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接旨吧!”一旁的內侍仿佛沒看到他們之間門的關係一般,公事公辦地笑了一笑,“奴婢還要回宮去複命呢!”
聽著這話,韋螢仿佛抓到什麼救命稻草一般,他看向了內侍:“陛下已經回宮了嗎?”
“回侯爺,陛下還沒有回宮,陛下是想著您急急忙忙到康都一定是為了和謝娘子的婚事著急,所以特特讓人把旨意從澤山送回來呢!”內侍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