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彆敘也停下腳步,目光陰沉,落在遠處重重層疊的樓影上,望向寂靜夜幕的深處。
城南這邊因董小娘子的緣故,入夜無人敢出來走動。霍拾香左躲右藏慣了,聽見這聲就知是衝著自己來。蹣跚走到門口,將已半損的木門推開一條縫。
夢裡全在殺人,一張張滿帶怨毒的臉大睜著眼睛看她,如影隨形地跟在她身後。
蜃妖最為擅長的便是隱匿,是以哪怕幾人先前入了霍拾香的妖域,也未察覺到對方的蹤跡。
霍拾香見著人潮湧動,不斷朝自己逼近,那昏黃的火光映跳在他們臉上,各個凶神惡煞。口口“妖孽”叫著,激得她胸口無名邪火翻騰而起,險些要壓過理智。
季酌泉心頭一緊,還沒開口,傾風已丟開手上東西,動身朝那處衝了過去。
霍拾香眼皮發沉,半闔著躺在地上,意識在清醒與夢境之間彌留徘徊。
那些凶戾的念頭一經冒頭,叫她猛地一顫,恐慌起來,知曉自己時間不多。
傾風無辜道:“我又不是次次出門都要打架,這東西帶在身上多不文雅?”
霍拾香記掛著此事,強撐著坐起,感覺身上的妖力勉強穩定下來,深吸一口氣盤膝修煉,等蓄好力氣,再出城找人。
很快她便也感知到了,從城南傳來的那股濃重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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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風也不害臊,朝她笑說:“不如你的借我?”
傾風自是理解,且抱有相同的處世道理,與其因憐憫壞事,不如將劍磨得鋒利些。
她親眼看著崔二郎被押入刑妖司,又目睹百十人進了大門再未出來,再堅持不住,轉身離開。
霍拾香搜腸刮肚,振作精神,從自己出生學武起開始回憶,才記起自己的名姓。翻了個身,望著不遠處破碎分崩的片瓦,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霍拾香耳根一動,從鳥鳴聲外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四麵八方都有,從遠處跑來,包圍了這座小院。
正對著的街上站了十數人,為首的看起來是刑妖司的修士,持刀的衙役也有。邊上幾人提著黃的燈籠,見她冒出頭,大聲叫道:“果然是在這裡,妖孽,不要負隅頑抗,快些出來!”
她本該馬上出城,可是袁明將她身上的妖力吸走了大半,險些連表象也維持不住,隻能躲在葉小娘子的荒院中暫作休息。
看著眼前不停搖晃的人影,什麼想法都拋空出去,不停念叨著“楊晚吟”的名字,不管不顧地衝向人群。
林彆敘無奈道:“你一個劍客,出門卻從不帶劍。”
此時天都黑了,楊晚吟還是沒來。
她才想起來,說:“我出門沒帶劍,得先去弄一把。”
她瘋狂逃竄,再回身反擊,舉著劍的模樣端一個麵目可憎。醒來後也恍惚覺得雙手都是鮮血,紅得刺眼,熱得灼人。自己正是那個罪孽深重的人。
季酌泉正有猶豫,不想將自己嬌滴滴的劍交給顯然不懂憐惜的劍客,就見傾風變了臉色,手上提燈一晃,扭頭朝著城南看去。
崔二郎的事情已經了結,她腦海中繃著的弦如今隻剩下一根。倒是不怕死,隻是不能現在就死在這個地方。
此時這股磅礴妖力驟然外泄,斷然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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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移月走,一隻麻雀從隔壁的牆頭飛來,落在快要枯死的枝杈上。
她不敢睡,方才隻是閉著眼睛休息片刻,便連著發了好幾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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