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劍出山河 “金子扇出來的風,確實是不……(1 / 2)

社稷山河劍 退戈 6597 字 8個月前

自陳冀被罰以鞭笞、遣返界南之後, 消息一路長了腿,短短一夜便從刑妖司傳遍上京城,諸般謠言甚囂塵上。

百姓們不明白, 前段時日還眾望所歸的劍主之資, 怎麼還不到入夏,就窮途末路了?

道是東風無常, 可哪裡比得上人心半分?

傾風全然不在意外界的喧擾, 連著兩日沒出門,收拾好行李,在家中吃吃喝喝地等消息。

待陳冀與先生商議好,才來告知她定下的行程。

傾風與林彆敘幾人先行出發, 陳冀要晚兩日行程。周師叔執意為他送行, 此外還有幾人, 不過不必與傾風詳敘。

陳冀隻讓傾風諸事當心, 儘管昂首挺胸地出去。少年縱使落魄, 也要鞍馬踏塵, 瀟灑無拘。

傾風應了, 不過此次暫沒機會去風流策馬,因為謝絕塵出錢為了眾人租了一輛馬車。雖不及他家中那輛華蓋香車來得奢華, 也比牛車闊綽上十數倍,實難叫人拒絕。

傾風大早便提著包袱到山腳,站在山門邊的巨石旁等候。

弟子們聞聽消息,匆匆備了禮物前來相送。

一時間,寥落清幽的晨間山道上多了幾分熱鬨。

傾風如今有了把劍, 恨不得能展示給所有人看。可又覺得凡事要留點懸念,否則體現不出這柄劍的寶貴,便找了塊綢布往劍身外麵一裹, 半遮半掩,弄得神神秘秘。

這樣外人一瞧,喲,綢布包著的東西,可不得是寶貝嗎?

再來就要問,這是什麼寶劍啊?

傾風便可順水推舟,豪爽出劍,讓他們一睹神兵風采。

她私下謀劃了那麼多花樣,武器自然不能落手。

可她習慣了兩手空空,提著、抱著,都覺礙事,跟一隻手被桎梏住了似的。掛在腰上又因劍身太長了打腿,嫌有失她風度。於是跟彆人都不同,是一手支著,扛在肩上走的。

那招搖過市的模樣,混像個二流子。

傾風在山腳下乾站了半天,將劍在左右兩肩來回地倒騰,過來為她送行的弟子一個個都不如她願,好似不長眼,給她送來京城各地知名的糕點,朝她叩首一揖,便趕回山上聽課。

有幾人倒是注意到了,多瞥了幾次,卻荒謬地問:“陳師姐這劍是不是太沉了?”

直到林彆敘從山上下來,才注意她這過於刻意的舉動。

傾風是很少與林彆敘心照不宣的,回回覺得他陰險鬼祟,城府太深。心性高潔的自不能與他心意相通。

偏偏這回同他四目相對,不過是眼神短短接觸了那麼一霎,傾風就看出了他臉上在說:你這腦子裡怎麼會有那麼多五花八門的主意?

她飛速挪開視線,還是叫林彆敘給逮住了,他神采奕奕地走過來,笑吟吟地問了一句:“傾風師妹,你這是什麼寶貝?”

傾風:“……”

怎麼說呢?

好好一句人話,叫林彆敘搭上,就有些哽得慌。也沒了回答的興致。

林彆敘從腰間摸出一把簇新的扇子,幾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捏在金色扇骨上,不緊不慢地搖著,連著發絲都要扇出點瀟灑飄逸的氣度來。

傾風一見他這做派,“附庸風雅”四個字已到了嘴邊,可轉念一想,人家對外扯出的麵皮確實是真風雅,她這話聽著怪聲怪氣反像汙蔑,於是自覺憋了回去。

“妖境有白澤”,遠沒有“白澤是個潑皮”來得驚悚。偏偏這鬼故事獨她一人消受,叫她時刻有種將這人老底掀出去的衝動。

她儘力克製了,最後隻衝著林彆敘翻了個白眼。

這廝最喜歡在傾風這裡討沒趣,越見她臉臭,越是要貼上前來,明知故問地報上一句:“我又哪裡惹傾風師妹不開心了?”

傾風換了個方向招展,不願搭理他,敷衍地揮揮手,讓他彆擋了自己視線。

林彆敘不依不饒地說:“我是無意開罪我們傾風師妹的,畢竟傾風師妹可是陳年舊賬都記得清楚,隔了千八百年也能翻出來算上。要是有哪裡冒犯,我現下先同你賠個罪。”

傾風順手扯了根草枝,惡狠狠地咬在嘴裡,斜睨著道:“這話我也記著了。”

林彆敘一臉暢懷舒快的笑容看得□□頭發癢,傾風想著今日要出門,先忍他三分,算作往後拿他擋刀的費用。

瞥去一眼,又瞥去一眼。

覺得他這扇子怎麼金燦燦得那麼晃眼?

她眸光微抬,從林彆敘臉上蜻蜓點水似地掠了一遍,不開口詢問,光用眼神高傲地打量,望他自行領會。

“我見傾風師妹喜歡謝家的金馬車,所以也找人打了把金扇子。”林彆敘手腕轉了一圈,蠱惑似地問,“好看嗎?”

傾風伸長了脖子,見那扇骨雕花精細,手藝精巧,是紈絝子弟才會拿著把玩的珍寶,冷冷彆開臉,當是不讒。

林彆敘主動遞過來說:“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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