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二更(含深水加更)】咬我……(1 / 2)

鐘予醒來的時候,懷裡還抱著那隻小狗。

晨間的微光順著半卷的窗簾灑落在他的枕頭前,光斑微微地晃動,在視線之中暈出一片朦朧的亮色。

床的另一側,空空蕩蕩。

蘇藍不在。

鐘予一下驚醒。

墨綠色的眼眸倏地睜大,鐘予剛想要撐起身子,餘光忽然掃到臥室一側的陽台門。

輕薄的門並沒有完全關牢,從鐘予的視角,能隱隱約約瞥到陽台上一角黑色的睡裙,和披散腰際長長的烏黑卷發。

……是蘇藍。

她沒走。

意識到這個念頭,鐘予怔怔地將墜起的心落了下來。

……她沒走。

但過了片刻,他又覺得自己的念頭有些荒謬。

他閉了下眼。

他跟蘇藍現在在他父母的山莊裡,蘇藍也不會自己一個人先離開。

但剛剛那一瞬間,他是真的因為以為她走了,才……

鐘予慢慢地定下了神。

他睜眼,看向還握在手中的毛絨小狗。

他的拇指,慢慢地摩挲過小狗臉上的絨毛,細細軟軟的,帶來微微溫暖的觸感。

陽台上,忽地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風順著門的縫隙,將女人清沉的嗓音送了進來。

“……嗯。”

“……怎麼了?”

幾個細碎的詞彙傳入鐘予的耳中,鐘予愣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

蘇藍是在陽台上打電話。

“……就算這樣,”

頓了一下,不遠處傳來的女人的聲音出奇地冷淡,

“那也沒有必要特意見我。”

風吹拂著陽台輕薄的門,將那一道縫隙拉大了一些,她的話語也更清晰地落入了鐘予的耳中。

她話裡隱隱的回避,和淡漠,讓鐘予忽然意識到,這是一通……私人電話。

意識到的同時,鐘予長睫斂了斂,他移開了視線。

毛絨小狗被他緊緊握在手裡。

他不想聽她的私人電話。

過了半晌。

陽台上蘇藍的腳步動了一動,她似乎準備結束通話。

她淡聲道:“好了,就這樣吧。”

她的手都推上了門,但是那一頭,忽地,從話筒裡傳出來斷斷續續的哀求聲。

那傳來的嗚咽聲,一聲一聲。

很是狼狽。

連臥室裡的鐘予也聽見了。

走向陽台門口的腳步停了。

最後,沉默了很久一會兒,響起一聲輕輕的歎氣。

蘇藍慢慢說道:“……你在哪裡,我等下過去。”

聽到這句話,鐘予身體僵硬。

他坐起身,隻感覺心底都在燒灼。

-

蘇藍掛掉了電話。

她盯著屏幕上的人名,把手機摁黑了屏,沉默地按了按眉心。

沒有辦法。這一麵還是需要見。

夏末的清晨還有一絲微微的涼,風拂過蘇藍裸露在睡裙之外的皮膚,帶來些許寒意。

蘇藍把手貼在門扉上了一會兒,思忖著等下怎麼跟鐘予父母告辭,邊推門進去。

鐘予已經醒了。

她走進去的時候,鐘予正安靜地從床上起來,係好了睡袍腰間的細帶。

一雙墨綠色的眼淡淡地向她掃過來。

輕柔的陽光,染過他眼尾薄薄的一層紅,看上去妖冶至極。

豔麗地令人心驚。

蘇藍看到這一幕,驀地頓住了腳步。

她微微蹙起眉,半眯起眼打量他,似乎在猶疑什麼。

“抱歉。”鐘予先開的口,“我沒想要聽你電話。”

蘇藍沒回應。

她遲疑地轉過身,伸手將臥室通向陽台的門又打開了,風送進來,將門欄邊的窗簾吹拂起弧度。

“但如果你等下要離開的話,我跟你同一輛車走。”鐘予頓了頓,聲線不變,

“這樣我們倆明麵上都方便一點,不用做太多解釋。之後進了城區,你也可以單獨再去做彆的安排。”

說這話的時候,鐘予的語氣冷淡,像是公事公辦。

臥室裡沒有聲音。

久久沒有回應,鐘予抬起眼。

卻見站在臥室一側的蘇藍,正把手從開好了的陽台的門上撤開,她轉過身來抱著手臂,眉頭輕皺地看著自己。

鐘予頓住。

然後他聽到她忽地問道:“鐘予……”

“你的熱潮期,是什麼時候?”

臥室內一時寂靜無聲。

……熱潮期。

鐘予怔住。

為什麼她會突然說到熱潮期……

恍惚之間,他這才意識到,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充斥起了淡淡的甜香。

就算開了通往陽台的門,那熟悉的氣味,還是讓他一瞬間意識到了。

是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脖頸後側逐漸發燙的腺體,讓鐘予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體內漸漸洶湧起來的熱度,究竟是什麼。

他的熱潮期提前了。

臉上頓時血液上湧,他攥緊了手。

他的熱潮期一向時間很正常。

他習慣了定期打抑製劑,獨自熬過去。

這次唯一跟以前不一樣的……就是昨晚……睡在了她的身邊。

他還沒意識到,但他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

長期打抑製劑的身體過於敏/感,對內心的任何一絲翻湧起的思緒都像是水麵晃起漣漪,水潮泛濫。

他不能讓蘇藍知道……自己的熱潮期為什麼會提前。

“鐘予,你有抑製劑麼?”

蘇藍環著手臂靠在門邊,她眉頭蹙著,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些什麼,

“我這次過來,身上沒有帶著。你房間裡有麼?”

蘇藍背靠在門扉邊上,她努力地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室外,不去受臥室內那飄散的信息素的影響。

那一縷帶著淡淡玫瑰味的香氣,極度地誘惑,又極度地勾人。

不同於單純的甜香,那一絲氣味更像是山嶺之巔上矜貴的玫瑰,靠近了,卻像是被細銳刺破皮膚,劃出殷紅的血珠。

卻更讓人想要靠近,更激起人的征服欲。

想要折掉花枝。

一寸一寸,折斷花枝,再把花瓣揉碎,揉出豔麗的色彩。

像是說不清又道不明的主動引誘,讓她本身清醒的思維都一瞬間遲鈍了許多。

她不是沒聞過鐘予的信息素,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對她的影響尤其洶湧。

這個房間裡的是,她不該標記的人。

克製,冷靜。

蘇藍閉著眼,不斷地提醒自己這一點。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努力壓住蠢蠢欲動的步伐。

“抑製劑麼?”

鐘予的聲音低啞:“……房間裡沒有。”

突如其來的熱潮期,讓鐘予平常冷淡的聲線都帶著壓抑不住的啞意,聽在蘇藍耳裡,讓她身體裡的燥熱又幾乎瞬間上升了一個等級。

這種聲音……

完全是在幫倒忙啊。

“……好,你告訴我你家的抑製劑在哪裡,我去拿。”

蘇藍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本能,快步走到臥室通向走廊的門口。

她的手握在了門把手上。

“或者不行的話,我叫人送兩支過來,如果他們能馬上去……”

正要開門,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在她按下把手之前砰地合上了門。

喀噠。

旋鈕反鎖。

那隻手把他們反鎖在了房間裡。

蘇藍抬眼看他。

鐘予站在她麵前。

那張漂亮的臉紅霧氤氳,他的表情卻冷淡至極。

金亮的鑰匙,順著他的手指落入他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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