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77章 鐘予沒有辦法從她的死亡裡走……(2 / 2)

“……”

無論她怎麼哄,他都不睜眼,就一直搖頭。

蘇藍沒辦法了,她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加重了語氣。

“玫瑰,睜眼。”

唇上的疼痛傳來,鐘予蹙了眉,但還是執拗地緊閉著眼,怎麼都不肯睜開。

蘇藍抬起他的臉,去抓他抵抗的手腕。

鐘予被她扣住,濕熱的眼淚滑了下來,“我不要……”

長長的睫毛根根打濕。

“如果這都是夢,我該怎麼辦,蘇藍?……”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藍微微怔住。

“就這樣……好不好?”

鐘予的語氣軟下來,好像是反過來在哄她一般,

“如果是夢,就不要叫醒我,好不好?就讓我一直在夢裡……”

心底說不出來的複雜感受五味雜陳。

……

蘇藍低下頭,很輕地吻他。

鐘予的唇又軟又熱,長睫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回應她。

鐘予……沒有辦法從她的死亡裡走出來。

蘇藍第一次,這麼真切地意識到這個事實。

她該做什麼才好?

-

回到都城,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了。

鐘家的山莊離都城主城還是有一段車程,家宴在晚上,鐘予沒有時間耽擱。

幾乎是在家裡稍微修整了一下,他就得出門。

身上的痕跡消得很輕了,但鐘予還是換了件扣子能扣到下頜底下的外套,反正都城已經入秋了,穿得稍微厚一點也不奇怪。

蘇藍看著他換完衣服,一絲不苟的製式服裝,看上去又是那個生人勿近的鐘家貴族少爺。

她問,“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過幾天。”鐘予說,“有些族裡的親戚也來了。”

他眼睛因為前一天晚上的哭還微微紅著,早上的時候他們倆對著鏡子試圖遮掩,最後還是發現有些束手無策。

“我昨晚……哭得很厲害嗎?”

鐘予輕聲問,他隱約有點印象,但又不記得是為了什麼哭了。

兩人走下樓,蘇藍送他到車前。

關上車門前,鐘予仰起頭,天光落進他的綠眸裡,澄淨一片,水洗過一般。

“可厲害了,哭得我一晚上沒睡著。”

蘇藍貌似認真地回道,她笑起來,“不用擔心了。”

她捏了下他的臉,“回來之後我們見麵。”

“嗯……好。”鐘予點點頭。

車門關上。

忽然又被他推開。

蘇藍的目光裡,鐘予停頓了一下,問道,“蘇藍,這幾天裡……”

“怎麼了?”

“……我能給你發消息麼?”

鐘予攥緊了手指,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不會很多的。”

蘇藍怔了下,唇角微微翹起,“當然了。”

鐘予鬆了口氣,望著她的眼睛尤其地亮。

車門被傭人關上。

蘇藍目送著鐘家的車駛遠,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

都城最奢華的老牌商場內。

頂級貴賓休息室。

“您往這邊請,小姐在裡麵等您。”

“好的,謝謝。”

香檳倒入玻璃杯,氣泡上湧,被恭敬地遞到一個人的手上。

舒涵良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藍一個人懶懶地坐在豪華沙發上。

她身體陷進柔軟的靠枕裡,慢悠悠地接過香檳抿了一口。

偌大奢華的休息室內,就她一個人坐著,剩下大約十幾個人全都畢恭畢敬地在旁邊束手低頭地候著,似乎在等她發話。

很大的陣仗。

舒涵良更好奇了。

“舒律師。”

她看見了他,眉梢微揚,笑了一下。

“怎麼今天忽然要來這兒?”

西裝革履的男人扶了一下金框眼鏡,在她身邊坐下來,溫和地問道。

立即就有人給他也遞來了香檳。

“有什麼東西要買?怎麼不送回家裡?”

像蘇藍平常的日常穿著,都是各大設計師親自上門為她定做,除非是有看中的東西,她很少出來自己逛街。

“讓他們送到家裡去的話,安保流程要走太久了,我懶得等那麼久。”

“來這裡也可以。我不介意。”

蘇藍微微一笑。

“不過我要買的東西挺重要的,需要你的參考意見。”

“我?”

舒涵良失笑。

“我是律師。你這次不會又是想買什麼聯邦封禁期沒過的藝術品吧?上次的法律流程走了大半年,你還能等那麼久麼?”

“當然不是了。這次的更重要一點。”

“送人的?”

“嗯。”

蘇藍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些附近圍繞著恭候著的十幾個人立即魚貫下去,更多的人依次無聲無息地進來了房間。

“我這次需要的,不是你作為律師的意見。”

那些進來的人,都恭敬地捧著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絲絨盒子,半跪到他們兩人前方一些的位置。

舒涵良愣了下,“這些是什麼?”

蘇藍唇角微微上揚,“你看就知道了。”

隨著她的發話,托著盒子的人當著他們的麵,一個一個地小心地打開了盒子。

舒涵良定住了。

極其璀璨的色澤,折射出來的光線頓時讓整個房間頓時都明亮了好幾分。

幾乎亮如白晝。

還有人等在後方,手裡捧著盒子,等待著人發話再上前,供他們挑選。

“這就是……你要買的東西?”

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就這麼被托成一排,恭順地呈到他們的麵前,晃得人近乎花眼。

舒涵良怔在當場,驚愕的神色出現在他處變不驚的臉上。

看到那些款式,他突然扭頭看向蘇藍。

“等一下,你是要——?……”

“是的。我也是認真地需要你的意見。”

蘇藍看著那些珠寶,又抿了一口香檳,拎起其中一枚細細打量了眼,隨意地撣了撣手,立即又有另一個人蹲到她麵前,將盒子送上。

她的嗓音比起她的話來說格外地雲淡風輕。

“我想定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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