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漂亮的玫瑰,甘願承受這樣的痛苦,也想要一個永久標記。
像是一個記號,從此以後他就裡裡外外都是她的所有物。
他想要的,不過就是這樣。
“我也是。”
她說。
鐘予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但這一聲還是穿過了層層霧靄落進了他的耳畔。
“——什麼?”
他胸膛急切起伏著,不敢相信地睜開淚水朦朧的眼扭頭去努力看清她的模樣。
是他聽錯了?
“蘇藍,”
玫瑰期期艾艾地又問了一遍,唇都哆嗦,啞音都帶著顫。
“你……你說什麼?”
“蘇藍,蘇藍……”
耳邊又響起一聲輕歎。
這回她的聲音清晰了,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說給他聽。
“我也喜歡你。”
就那麼一下,鐘予綠眸睜大了。
因為痛苦而蹙著的眉也舒展了,疼痛仿佛已經不重要了。
鐘予的心臟從此因為這一句話劇烈跳動。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毫無知覺一般,淚水慢慢順著眼尾淌下。
直到成結快要完畢,鋪天蓋地的海水打上岸邊的潮石,到了的鐘予仍然這麼流著淚望著她,唇一直在翁動,身體劇烈抖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景象迷離而混亂,淚水模糊,顏色都變成了大塊大塊水彩般浸濕的色塊,織密在一起,什麼都看不清。
蘇藍掰過他,完成最後一步,尖利的牙齒破開了他腺體那一層薄薄的皮膚,咬了進去。
信息素交融,他逐漸地,逐漸地緩慢地由內而外地染上了她的氣息。
但與往常不一樣。
鐘予知道,這一次會是永遠。
他永永遠遠成為了她的。
……
成結帶來的餘韻漫長又奇異。
鐘予被她環著抱在懷裡,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靠在一起,蘇藍細密地親吻他。
唇瓣被她咬得發腫,津液交換,這次她吻得很輕,甚至是難得地溫柔。
慢慢地貼著唇瓣研磨,綿柔的吻。
永久標記,對於蘇藍來說的感覺也意外地奇妙。
這對她來說,也是第一次與一個人成結。
說不上來的感覺。
像是這朵玫瑰完完全全地成為了她的所有物,被她擁有,被她占有,打上了她的標記。
她不需要任何證明,隻要貼近他,就能感覺到他屬於自己。
蘇藍又低下頭去吻他。
鐘予睜著眼望她,還是怔怔地,綠眸裡水色漣漪泛起。
“還疼麼?”她關切道。
鐘予停頓了很久,慢慢搖了搖頭。
蘇藍的手貼上他的小腹,“這次我輕一點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也沒有壓到,等會兒還是讓醫生來看看,以防萬一。”
鐘予沒說話。
“玫瑰,你現在聞起來,都帶著我的味道了。”蘇藍貼近他的脖頸,慢慢地揉捏他脖頸後那塊柔軟的皮膚。
鐘予還是沒回應。
蘇藍終於覺得有點不對,捧起他的臉讓他跟自己對視,“怎麼了?”
她的拇指順著他的喉結揉了下,“現在可不能反悔了。”
鐘予抿著唇看她。眼裡的淚忍著不掉出來。
“蘇藍……”
他啞聲道,“之前,你說了……”
蘇藍道,“說了什麼?“她笑了笑,“你帶著我的味道麼?”
鐘予咬了下唇,濕潤的睫毛閃著細碎的光。
“不是……”
他固執地搖頭,抽噎了一下,“再之前……”
蘇藍“噢”了一聲,“你是說擔心孩子麼?我還有點擔心懷孕期間門這樣會不會再懷孕……”
“不是……”
“那是什麼?”
鐘予終於受不住了,他抓緊了她的手。
“蘇藍,你之前說的,你之前說的……”
玫瑰希冀的目光望著她,哀哀地乞求她再說一次,“是真的麼?”
綠眸跟水洗了一般,澄澈,清淩,又充滿著無儘的依戀和專注。
蘇藍不再逗他了,隻是將他拉進懷裡。
這是她的Omega,她從來沒有這麼清晰地意識到過。
兩人的心跳貼得好近,都在猖狂地跳動,像是要迸裂那層煙花的紙,火星竄起,漫天都會綻開靚麗的煙花。
“我也很喜歡你,鐘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