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畫的狀態都非常良好,無論是您那裡的,還是鐘先生那裡的,我們都一直在精心養護,保證和之前送來的樣子沒有區彆。”
“……之後,我們也會好好地給您和鐘先生送回去。”
蘇藍嗯了聲,她掃了眼牆上的畫作,的確都保存完好。
她酌了口酒。
“都送到他那兒吧。”
館長愣了愣:“都……?”
蘇藍沒有重複,她收回視線,看向館長,“都城的海邊是個好地方,你不覺得嗎?”
館長沒理解意思,小心地順著,“這的確是……”
“我想在那裡建一個畫廊。”
頓了頓,她又微微一笑。
“我和鐘予,想在那裡建一個畫廊。”
館長一時驚得說不出話。
“你和鐘先生?”
“對。”
“主要是舊世古典藝術,正好可以展示一些家族裡的收藏。反正擺在家裡也是擺著,拿出來晾晾也挺好。”
“——包括,費洛奇的畫。”
掃過館長一下子亮起來的雙眼,蘇藍離開前,將香檳杯子放在路過的侍者的托盤上,對他點了下頭,笑起來。
“跳槽的事情,你考慮考慮吧。”
蘇藍剛走出場館的大門,就聽到後後方傳來一聲。
“十分感謝您!”
嗓音極大,吸引了一方人的目光。
蘇藍自顧自地下了台階,穿過庭院,上了路邊的一輛漆黑的車。
關上車門。
剛坐好,一個身影就依偎了過來。
“蘇藍……”
鐘予輕輕地勾上她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望她。
“你離開好久……我好想你……”
自從永久標記,有信息素的相互吸引,鐘予似乎又黏人了許多。
隻要她不推開他,他就一直想要和她肢體接觸,沒事就像小貓一樣窩在她懷裡待著。
就連睡午覺,也要抱著她,至少也得抓上她的衣角。
蘇藍一手攬過他,另一手攏了攏他的外套。她有些失笑,“我才離開半個多小時,鐘予。”
鐘予耳尖紅了一些,但還是埋在她的頸窩裡沒有動,“……那我也想你。”
“好了好了。”
蘇藍對他沒轍,抬手摁下跟車前司機的通訊鍵,“開車吧。”
“好的,小姐。”
鬆開通訊,蘇藍感覺鐘予在自己脖頸旁蹭了蹭。
她輕輕嘶了聲。
永久標記的好處和壞處參半,現在她正在切實地體會其中的壞處。
——信息素相互極致吸引,意味著輕輕鬆鬆就能被撩撥。
蘇藍不得不把鐘予拉開一點,但看他委屈的樣子,又將他按著靠在自己的肩旁,
“現在先靠在肩上,好不好?”
鐘予望了她一會兒,乖乖點頭,“好。”
蘇藍看他這麼順從,沒忍住,過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夫人好乖。”
鐘予仰起頭任她親吻。
這一親就一發不可收拾……
蘇藍覺得鐘予像是有魔力似的,總是清純地惑人,明明是朵單純地不行的玫瑰,但隻要一靠近就不由自主被他蠱惑。
耳邊輕輕的喘氣,和眼尾帶的淚都是幫凶。
蘇藍的最後一絲理智起了作用,兩人的唇瓣分開的時候,鐘予已經被她摁倒在了座位上,上半身的衣衫散亂,唇瓣都嫣紅著。
蘇藍勉強低下頭,又看了眼被她弄得都有些腫了的櫻桃,頭疼地移開視線。
“我們晚上再說。”
蘇藍給他整理衣服,手指順著他的頭發替他梳理,又將扣子一顆顆扣上。
最後鐘予勉勉強強看起來正常了,就是臉頰上的兩抹紅暈,欲說未說。
“蘇藍……”
他水色泛起的眼瞥她,唇輕輕抿起。
“玫瑰,乖。”
蘇藍道,“我們等下的場合,得先收斂一點。”
鐘予想起來今天的目的地,這才點頭。
這是幾個月來鐘予第一次回都城,車直接就開去了鐘家的山莊。
蘇藍似乎很久以前就來見過了他的父母。
鐘予一下車,就見蘇藍麵色平靜,熟絡地和他父母打招呼。
什麼時候?
鐘予有些訝異地轉頭望她,蘇藍捏了捏他的手指。
“你不會真以為,我把一個孕夫拐走的事情完全瞞著你家人吧?”
蘇藍道,眉梢微微揚起。
“你是要做我的夫人,不是我的地下情人。”
鐘予臉有點發燙。
鐘父鐘母看到他高興不已,紛紛迎上來,看到他隆起的小腹,鐘父還沒忍住激動地抹眼淚。
一頓熱烈的晚飯之後,父親拉著他去客廳坐著,而鐘予遠遠地看見蘇藍跟著她母親上樓去了書房。
母親要跟她單獨說話?
……
蘇藍和鐘母一起在書房裡坐下。
重生前重生後,這都不是她第一次來了,很輕車熟路。
鐘母主動跟她倒了杯茶。
茶盞輕碰,發出清脆的瓷器聲。
“你們兩個孩子,也真是般配。”
鐘母感慨道,她也看見了站在她身邊時鐘予臉上幸福的模樣,“你說人這要是心情好,怎麼都看得出來。鐘予他是真的喜歡你。”
茶杯上好的釉麵摸在手裡細膩,蘇藍很淡定地喝了口茶再放下。
“唉,也難怪。”
鐘母繼續搖頭,“之前那次家宴讓他回來,給他介紹那麼多人,一個他都不滿意,最後還生氣離開了。”
她拉過蘇藍的手,在掌心拍了拍,高興道,
“現在看來,真是難怪,原來是早就有心上人了啊。”
蘇藍笑眯眯地應了。
兩人就隨便家常一般繼續聊著,鐘母興致勃勃,蘇藍應付這種場麵話得心應手,兩方都對這個談話投入心思,倒也聊得很熱切。
家世卓越,人又漂亮,聽說最近領地管得也蒸蒸日上。最重要的還是對鐘予好。
鐘母越看她越喜歡,不禁歎了口氣。
蘇藍沒想關心,禮貌發問:“您怎麼了?”
“唉……我就是想到那孩子以前,有些惆悵。”
鐘母揉了揉額角。
蘇藍嗯了聲,“鐘予麼?”
鐘母點頭,悲從心來,“你知道的,他原來也有個伴侶。”
蘇藍:“嗯。我知道。”
“那孩子我們也喜歡,但她對鐘予一點都不上心,我們鐘予還對她死心塌地,真不知道是被下了什麼迷魂藥。”
蘇藍維持著微笑:“……”
鐘母突然又拉過了她的手:“還是你好。”
鐘母鄭重道:“那孩子,一點都比不上你。”
蘇藍:“……”
蘇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