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番外·觀影體(1) 《COSER就是……(2 / 2)

——這個家夥......

“咦,這是誰?”

虎杖悠仁也注意到了伏黑甚爾的到來。

伏黑惠遲疑著搖頭。

不認識的人嗎?可是......

伏黑甚爾艱難地從他的麵龐上移開目光,心情瞬間沉重下來。

這裡是哪裡?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身邊這小子......又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誰,竟然做到了這種事情。

而五條老師、絹索和夏油教祖那邊的氣氛則更加險惡。

五條老師翹著二郎腿,閒閒道:“這可不是被傳送到其他空間這麼簡單。”

他感受得清清楚楚,剛才的那一瞬間,他進行了某種非自願的空間穿越。

“哈,正好,我在獄門疆裡可是無聊得想死呢。”

絹索迅速觀察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最後看了眼左手邊的五條悟,又看了一遍右手邊垂著頭的夏油傑。

該死,五條悟該不會是從獄門疆出來了吧?還有夏油傑,這個家夥不是隻剩一縷殘魂了嗎?

他不知道籌謀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才把六眼關進獄門疆,這到底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展開!

放映廳右側的門打開,一群猛鬼獸頂著瓜子飲料爆米花薯片飄進來,邀請他們領取自己想吃的食物,絹索一臉無語,卻發現放映廳裡的大部分觀眾都伸手拿了自己想吃的東西,並毫無戒心地拆開,大口吃了起來。

他們三人一言不發,氣氛壓抑到窒息,但放映廳的整體氣氛卻堪稱和樂融融。

所以,放映廳的這些人又是從哪兒來的?如果說也是被綁來的,他們的表現也太淡定了。

絹索冷笑一聲:“總不會是你們的援兵吧?五條悟。”

五條老師笑笑,平靜道:“高專有什麼援兵,你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一旁的夏油教祖睫毛顫了顫,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他很虛弱,就像一個剛從漫長的睡眠中醒來的人,對外界的事情有點感知,但並不多。

——我會睡的,但你也該醒了吧?傑。

——你還要任人擺布到什麼時候?

傳進靈魂深處將他喚醒的,是五條悟的聲音。

夏油教祖閉了閉眼,勉強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的意識繼續沉下去。

猛鬼獸頂著一籃子食物走到他們身邊,推銷道:“是可以恢複體力,增強精神力的食物哦。”

五條老師笑著去翻籃子,“真的假的?哇,居然還有奶啤,我一直很好奇,不能喝酒的人能喝奶啤嗎?”

猛鬼獸一本正經的回答:“小孩子不要多喝,五條悟也不要多喝。”

“這樣啊。”

五條老師露出一個半真半假的遺憾表情,從裡麵挑了巧克力味的爆米花和水果茶,還有一包五顏六色的糖。

他不知道在獄門疆裡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回獄門疆,反正無法使用術式的禁製還在,他對此一點也不樂觀,能吃東西的機會可千萬不能放過。

絹索搖了搖頭,婉拒了來曆可疑的食物,夏油教祖閉著眼睛,也沒有挑東西的打算,就在猛鬼獸打算略過他們的時候,五條老師忽然出聲道:“給他那包糖吧,一副低血壓的臉。”

猛鬼獸停下來,看了看絹索,看了看夏油教祖,覺得“一副低血壓的臉”大概率是指夏油教祖。

於是它真的從籃子裡掏出一包糖,放在了夏油教祖懷裡,夏油教祖睜開眼睛,看了眼糖,又看了眼五條老師,黑暗中,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幾秒鐘後便各自移開了視線。

絹索:“......”

啊,明明一句對話都沒有,但那種惡心反胃的感覺又竄上來了。

他伸手道:“那麼,也給我一包糖吧。”

猛鬼獸爽快地給了他一盒怪味豆。

“是可以恢複體力,增強精神力的食物哦。”

DK夏油傑半信半疑,他從裡麵摸出一堆一看就是五條悟愛吃的零食和兩杯冰可樂,自己撕開威化餅的包裝吃了一口,結果那爆表的甜度差點把他當場送走。

他嫌棄地皺眉,“沒毒,但是好甜。”

DK五條悟吐槽他:“傑,你是笨蛋嗎?”

夏油傑把草莓味的威化餅塞進了他嘴裡,看他們吃了,天內理子也從籃子裡挑出喜歡的零食,伏黑甚爾本來是沒興趣拿的,但旁邊的海膽頭小鬼破天荒地主動搭話道:“你不吃嗎?”

“......”

於是伏黑甚爾下意識地伸手,隨便抓了包爆米花應付小鬼。

虎杖悠仁納悶地小聲問道:“伏黑,你真的不認識他嗎?”

伏黑甚爾小幅度搖頭。

伏黑甚爾的眼皮跳了跳。

伏黑......

姓伏黑嗎?

完蛋,果然沒有認錯。

可惡,這個空間到底是什麼邪門的地方!

等給所有人發了一遍零食,猛鬼獸們才一起退出放映廳,隨後,僅有的燈光也暗了下來,大熒幕上出現一個LOGO——【G.S.】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在了大熒幕上。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坐上了出租車。】

在場的土著們立刻認出來,熒幕上的兩個男人就是從這個世界離開,踏上“宇宙之旅”的五條暴君和夏油老師。

【白發男人拽了拽臉上的繃帶,開口道:“呼,江戶的冬天也太冷了吧。”

黑發男人拍了拍剛換上的五條袈裟,淡定地關上車門:“所以不是讓你穿外套嗎?悟。”

“哇,我們可是要從下車的那一刻起就進入狀態的,當然不能穿多餘的衣服,這叫COSER的專業素養。”】

天內理子詫異道:“五條?夏油?”

DK五條悟和DK夏油傑也很驚訝,DK五條悟調侃道:“哇哦,傑,我們什麼時候去拍了電影?你還穿著奇怪的和尚衣服?”

“那叫五條袈裟,不過......我也沒有這方麵的記憶。”DK夏油傑表情凝重道:“而且就算是拍電影,也不可能是實名製吧?那裡麵的我,剛剛喊了‘悟’。”

DK五條悟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低聲道:“這有可能是長大後的我們哦。”

“......”

“雖然不多,但輪廓發生了一點變化,氣場也跟現在不太一樣。”

他不太能認出自己的氣場變沒變,但大熒幕上的那個夏油傑的確不能再稱之為“少年”,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那種歲月沉澱出來的成熟氣質是不太好偽裝的。

“你這麼一說......”

DK夏油傑被這個說法說服了。

他表情古怪道:“等等,你身上的衣服,該不會是高專的教師製服吧?”

DK五條悟的表情頓時扭曲起來:“哈?!”

未來的他,會穿著高專的教師製服?這是什麼噩夢般的未來!

另一旁,絹索輕輕挑眉:“我可沒有在夏油傑的記憶裡翻到過這種場景,從酒店出來......彆告訴我你們曾經開過房。”

夏油教祖眼皮跳了跳,但沒有吱聲。

他恨不得把這個占據自己身體的家夥千刀萬剮,但事實上,現在的他無論做什麼都是無能狂怒,所以隻能儘力無視這個家夥的言語和舉止。

身旁的五條老師淡定地喝了口水果茶,跟這個冒牌貨聊了下去:“我也沒有這段記憶。”

冷戰的那十年,他跟夏油教祖一直有意識地回避彼此,就算偶爾在街上撞見,夏油教祖也是轉身就走,隻有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才會形同陌路的擦肩而過。

一起從酒店裡出來,還坐上同一輛出租車友好交談?這是完全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不同於兩波異世界的觀眾滿心疑惑的樣子,本世界的土著們倒是十分高興。

曾經的學生們交談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他們!”

“哇,江戶......會使用這個稱呼的,該不會是《銀○》的世界吧?”

“剛剛路過的那個毛茸茸就是天人,絕對沒錯,那就是《銀○》的世界!”

“菜菜子,彆哭,看見夏油老師,你應該高興一點......”

灰原雄則是疑惑道:“夏油學長怎麼穿著和尚的衣服?還有五條學長,他居然穿著高專教師的衣服......”

家入硝子嗬嗬一笑,猜測:“大概是一種角色扮演吧,你扮演我的職業,我扮演你的職業這樣的。”

“原來如此,所以是COS啊,硝子學姐,你真的好懂!”

家入硝子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並不想懂。”

【司機壓了壓帽簷,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兩個男人,目光銳利。

而一顆小小的光球出現在鏡子裡,小小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陰森笑容。】

見到這一幕,虎杖悠仁頓時緊張道:“啊,夏油老師,五條先生,小心,是壞人!”

夏油傑毒唯·菜菜子頓時震怒道:“可惡,這些混蛋是誰,敢傷害夏油老師他們你就死定了!”

菅田真奈美吐槽道:“不,果然還是他們的處境更值得擔憂吧,畢竟五條大人可是惡中之惡。”

如果小光球和山崎退見到了這個畫麵,肯定要瘋狂吐槽一句“惡意剪輯”吧。

畫麵一轉,大熒幕上浮現出兩行白字。

【2006年】

【東京咒術高專】

【熟悉的教室裡,夜蛾正道抱著雙臂坐著,他的對麵,是兩個身穿高專校服的學生。

“星漿體任務失敗了。雖然罪魁禍首的盤星教已經受到了高專的處罰,伏黑甚爾也死了,但天內理子死亡,天元大人融合失敗……我知道你們不願意再回憶星漿體事件,但報告書還是要寫,而且必須是你們親自來寫。”】

“!!!”

觀眾席上的天內理子一怔,放在膝上的拳頭悄悄握緊。

這就是——不久之後的未來嗎?

黑井美裡露出痛苦的表情:“小姐……”

天內理子搖了搖頭,努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反過來安慰對方:“我沒事!黑井!”

DK五條悟和DK夏油傑臉色一沉,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個發出奇襲的刀疤臉男人。

是他嗎?

是因為他,他們的任務才失敗的嗎?

他們……居然輸給那家夥了?

吉野順平遲疑道:“伏黑甚爾……”

“是我爸爸。”伏黑惠淡定道:“當年,他去刺殺星漿體,被五條先生和夏油老師殺了。”

夏油老師告訴他這件事時,說的是“我們殺了伏黑甚爾”,所以伏黑惠隻知道爸爸是死在了跟五條先生及夏油老師的戰鬥裡。

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就接受這件事了。

吉野順平低聲道:“抱歉。”

“沒關係。”伏黑惠淡淡道:“在夏油老師告訴我這件事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嫌我和津美紀累贅,所以才拋棄了我們。”

父親的麵孔早已模糊不清,但說沒有眷戀一定是假的。

「因為死了所以才顧不上他們姐弟倆的死活」和「拋棄了他們姐弟,卻依然活在世上的某個角落」,究竟哪一個更好呢?

他不知道。

一旁的伏黑甚爾垂下眼睛。

他早就已經看淡了生死,但此時此刻,聽著已經長大的小鬼用這樣淡然的口吻說出這樣的話,他卻破天荒地感到難過。

哈,說起來,殺星漿體的錢,他好像根本沒命花啊。

這可不是個劃算的買賣。

虎杖悠仁攬住伏黑惠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隨後轉移話題道:“這個電影,好像忽然開始講老師他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吧?”

“好像是……”

但坐在最前排的夜蛾正道卻搖了搖頭。

“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當年,五條悟追到盤星教,直接血洗了整個據點的所有活人,之後又開始追殺所有牽扯進星漿體事件的詛咒師,再之後就是屠殺咒術總監部,那小子根本沒有回到高專乖乖寫什麼報告書。

絹索一笑:“哎呀,是某些人的‘苦夏’呢。”

【夏油傑低下頭,拿起筆,平靜地寫起了報告書,握著筆的手卻很用力。】

五條老師掀起眼罩的一角,凝視著大熒幕上的那張臉。

是無數次地出現在回憶裡的那張臉。

比起現在的夏油教祖,當年的高中生夏油傑才是他最熟悉的“夏油傑”,現在一看,那家夥果然很早就開始鬱鬱寡歡了啊。

傑陷入絕望的泥潭並不是忽如其來的事件,可離夏油傑最近的他,卻因為“信任”而沒有對此做出任何乾涉,天真爛漫地等著夏油傑自己修複好傷口,直到夏油傑將自己徹底撕裂的那天,才真正意識到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

後悔嗎?

後悔的。

五條悟也會憎恨自己的無能嗎?

會的。

他幽幽道:“從剛才就開始想說了,你能不能不要學著他的語氣說話?”

絹索嗤笑一聲,“怎麼,這種口吻會讓你感到火大嗎?哎呀哎呀,那我可得再接再厲才行,畢竟五條悟一個人在獄門疆裡也是蠻寂寞的,就多回憶回憶我,咬牙切齒地打發時間吧。”

夏油教祖睜開眼睛,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五條老師笑了。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獨處的時候可沒有回憶男人的愛好。”

絹索嘲弄道:“死鴨子嘴硬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他掏出怪味豆,放進嘴裡嚼了嚼——一股子屎味。

“嘔……!”

【五條悟探頭探腦:“傑,借我抄一抄報告書啦……”】

五條老師正想暗罵一句沒有眼力勁兒的臭小子呢,忽然——

【教室裡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教師製服的繃帶五條悟和五條袈裟的夏油傑閃亮登場。

高中生們立刻站起來,警覺地麵向來者,夜蛾正道也站了起來。

“……”

“……”

寂靜中,夜蛾正道、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是一臉的震驚。】

一臉懵逼的不僅是大熒幕裡的人,還有大熒幕外的人!

“我靠!怎麼做到的!”

“他們……他們居然回到過去,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不,不不不不不,這應該不是回到他們自己的過去,臥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以為是倒敘,沒想到是兩組人?!兩個五條悟,兩個夏油傑???”

觀眾席上的眾人嘩然。

五條老師深深地看上一眼,吸了一口水果茶。

【一陣寂靜中,夏油教祖忽然張開雙手,當場表演一個原地發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世界,根本無法讓我發自內心的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老師猛地噴出了嘴裡的水果茶。

夏油教祖:“……”

啊,救命,虛弱到記憶模糊了,但他有瘋到這個地步嗎?

【憑借著多年的默契,在場的另一個男人瞬間領會了摯友的意思,白發男人倏然捏出一個手勢:

“虛式,「茈」!”

轟——

整座教學樓,都在紫色的咒力光炮下灰飛煙滅。】

大熒幕中的係統小光球和大熒幕外的觀眾一起驚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高!專!”

這個暴君,真是到哪兒都是恐/怖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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