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吊帶, 會反光!”
“救命,我的眼睛, 救救我!”
在全場觀眾們驚恐的□□聲中, 大熒幕裡的紅色跑車正在高速公路上疾馳。
【白發男人隨著音樂節奏瘋狂扭動身體,鐳射吊帶裙反射出刺瞎人眼的光芒。
“超他們,超他們,達令, 啊, 超了, 菜啊, 高專咒術師!”
白發男人伸出套著七八條寶石手鏈的手, 朝他們比了個倒立的大拇指。】
“五——條——先——生——!”
這一刻,土著們紛紛回憶起了曾經被五條暴君反複迫害的日子。
美女秘書菅田真奈美心情激動道:“幾年不見, 五條大人還是這副老樣子, 我真是......太感動了!”
米格爾不解道:“喂,這一點哪裡值得感動了?”
拉魯抹著眼淚道:“看他還是這麼精神百倍, 我就放心了。”
在五條暴君身邊當打工仔的那幾年, 他們什麼場麵沒見過, 但再次見到如此熟悉的畫風,仍是覺得又感人又震撼。
看,被禍害的不僅是他們這些路人ABCD,甚至還有五條悟和夏油傑自己!暴君真是平等地創死了世上的每一個人!
【高中生五條悟猛然抓住駕駛座, 用力搖晃輔助監督,“大田, 踩油門!超過他們!”
兩輛車開始在無人的高速公路上互相超車。
“蕪湖~”
白發男人誇張地怪叫一聲,反手扔出來一個香蕉皮。
“喂!!!”】
在白發男人瘋狂又囂張的扭動中,雙方在高速公路上展開了一場□□/火/拚, 互相超車、互相扔東西,最後發展成互相發射火/箭/炮。
DK夏油傑揉了揉眉心:“這不是我們,這一定不是我們......”
他的大金鏈子花襯衫也就算了,但五條悟的鐳射吊帶和烈焰紅唇實在是太太太太太震撼人心了!
旁邊的DK五條悟拍著扶手大喊:“喂,你們的火/箭/炮是怎麼發射的,有沒有準頭啊!直接轟他後腦勺!”
DK夏油傑:“......”
顯然,覺得代入感很強的並不隻是他自己。
五條老師在震驚了片刻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居然會擔心這兩個家夥其實麵和心不和,實在是太多慮了,看現在這個架勢,其實還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汙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吧?
絹索趁機道:“悟,看在未來的我們感情如此之好的份上,考慮一下借錢給我吧?”
五條老師立刻止住笑容,冷淡道:“你?”
“哎呀哎呀,說是我的殼子也可以。”
夏油教祖:“......”
那明明就是我的殼子!
五條老師嘖了一聲:“怎麼?我看起來很有錢?告訴你,我錢夾裡的錢是打算去玩......不,去做任務時花的,可沒有多餘的錢借給你,而且你這家夥顯然也不打算還錢吧?”
絹索噗嗤一笑,刻薄道::“說什麼呢,悟,你都被我封印進獄門疆了,還能去哪裡玩?錢還是交給需要的人使用吧,獄門疆裡又不需要你花錢給自己買飯吃。”
五條老師哈的一笑,正要跟他鬥鬥嘴,就看見夏油教祖在絹索身後一臉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
這家夥,不會也想跟他借錢吧?
夏油教祖:“......”
啊,對上視線了。
夏油教祖一頓,他輕咳一聲,老老實實道:“悟,也借我十萬。”
五條老師:“......”
大熒幕上的高中生們經曆了一場大戰,好不容易搬進了執行臥底任務期間的新家,沒想到又在家門口跟人渣大人們狹路相逢。
【鐳射吊帶裙的白發男人甜膩道:“真是的,達令,我們為什麼要放棄家裡五百米的大床,住在這種陰暗的小地方?”
黑發男人淡定道:“這是為了創業,寶貝,為了我的夢想,就委屈你暫時住在這裡了。”
砰的一聲,他們對麵的防盜門打開,高中生五條悟和夏油傑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哦呀?這不是剛剛還在跟我們飆車的小鬼頭嗎?怎麼,你們也搬到這裡來了?”
“沒有。”夏油傑麵無表情道:“我們正要搬出去。”
黑發男人忽然撇開鐳射吊帶裙的“女朋友”,走上前,從自己的錢夾裡掏出大把鈔票遞給五條悟。
“小鬼,你槍/法不錯,乾脆彆上學了,跟著我吃香喝辣怎麼樣?”
夏油傑跳腳道:“你在對高中生說什麼啊,小心我報警舉報你猥褻未成年!”
五條悟安靜幾秒,淡定地接過了夏油教祖遞出來的鈔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能播的嗎!”
“夏油老師也學壞了!”
“我發現了,夏油老師是真的很喜歡小時候的五條先生!”
在觀眾們善意的笑聲中,五條老師嘖了一聲,轉頭問小青蛙:“喂,小東西,你們這兒能刷卡嗎?”
能刷卡的話,他倒是能供應更多人。
[可以。]
於是五條老師從錢夾裡摸出銀行卡,豪爽道:“喏,給那家夥刷。”
他指了指夏油教祖。
夏油教祖:“......”
可惡,以前盤星教還在營業的時候,他最喜歡這種闊氣的老板了!
絹索陰陽怪氣道:“哎呀哎呀,某些邪/教教祖沒錢了才知道找老情人借,可真是個絕世大渣男啊。說起來,某些無良老師又是什麼極品大冤種,被渣男甩了這麼多年,人家要借錢還是能眼巴巴地送過去。啊,你知道他其實沒命還你錢的吧?”
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異口同聲道:“閉嘴,寄生蟲。”
小青蛙拿著那張銀行卡,抓耳撓腮一會兒,舉起了對話牌:[每隻小青蛙都隻能服務一位用戶,請把銀行卡交給與用戶對應的小青蛙。]
五條老師:“......”
絹索幸災樂禍道:“怎麼,禁止代充?來來來,沒關係,你把銀行卡給我,我一定替你轉交給夏油傑,怎麼樣?”
夏油教祖:“......”
嗬嗬,你還會轉交?銀行卡一旦給到你手上,就再也不會吐出來了吧?
五條老師想了想,開口道:“傑。”
夏油教祖看向了他。
五條老師認真地發出忠告:“裡麵的東西,你或許會覺得不如不看。”
絹索輕輕挑眉。
五條悟和夏油傑會覺得“不如不看”的東西?那他可更感興趣了。
半晌,夏油教祖回答:“是嗎?那我就更要看了。”
五條老師拿出兩張銀行卡晃了晃,對絹索說:“我可以給你一張,但你要立下束縛,保證會把另一張卡交到那家夥手裡。”
絹索笑了。
“束縛?太見外了吧,悟。”
五條老師笑笑:“說什麼呢,絹絹,咒術師之間的交易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立下束縛,你媽媽沒教過你嗎?對了,可彆打算鑽空子跟我玩什麼文字遊戲,我對你是沒什麼耐心的。”
“被關在獄門疆裡的家夥,口氣還是這麼大。”絹索聳了聳肩,“好吧,我同意。”
轉交個銀行卡就能滿足自己好奇心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調味市最高的一座建築上,一個西裝寸頭的中年男人正在滿意地俯瞰整個城市。
“名揚咒術界的詛咒師組合GS,沒想到你們的真麵目竟然是這樣的。”
一身五條袈裟的男人放下咖啡,好脾氣地笑笑:“哎呀,是讓鈴木先生感到失望了嗎?”
“當然沒有。”男人微笑道:“我喜歡有個性的盟友。”
白發男人翹著二郎腿,雙手合十坐在椅子上,麵前的咖啡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繃帶下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跟笑眯眯的黑發男人截然相反。
他自進門起就一言不發,身上的壓迫感卻很足,讓在場的眾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
觀眾們驚了。
“怎麼回事?怎麼鏡頭一切他們就忽然正常了?”
“嗚哇,五條先生穿這身高專的教師製服真的好帥啊......”
“不是製服帥,是正經的樣子帥吧?”
“啊,因為這個家夥幾乎沒有什麼正經的時候。”
【“前幾天邀請你們加入‘爪’的事情,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我看過你們的視頻,明白你們都是非常有上進心的詛咒師,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征服這個世界?
他徐徐道:“咒術師本就是人類中的強者,而強者理應支配這個世界。”】
觀眾們:“......”
啊,好反派的中二發言。
他們在咒術師協會工作的這幾年,可是看多了這種中二病的!
一般情況下,隻要打一頓就能治好。
【“很可惜,我對稱霸世界不感興趣。”
黑發男人微笑著,輕描淡寫道:“我感興趣的是——讓非術士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隻留下術士,打造一個隻屬於術士的世界。”】
大熒幕裡麵的男人說話的口吻太過平靜,以至於觀眾們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等回過神來後,全場嘩然。
“夏油老師在說什麼?”
“讓非術士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等一下,我——我怎麼聽不懂了?”
夜蛾正道擰起眉毛。
從之前開始,他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了,五條悟和夏油傑得角色的確像是調換過來了,五條悟成了更“遵紀守法”的一方,而夏油傑則變成了更加瘋狂的一方,跟之前的樣子截然相反。
“硝子,他以前有對你說過類似的話嗎?”
畢竟是同期,即便沒有親密到五條悟那種程度,夏油傑跟家入硝子說的話也會比彆人更多一些,兩個人成年後還經常去酒吧喝酒。
家入硝子盯著大熒幕,淡定道:“演的吧。”
夜蛾正道:“......”
此時的DK夏油傑也驚疑不定地盯著大熒幕,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盤星教的教徒們在據點裡鼓掌的畫麵。
那是隻出現在“電影”裡麵,他本人還沒來得及體驗的劇情,但夏油傑卻能百分之百的感受“高中生夏油傑”的絕望,而當大熒幕裡的大夏油傑說出這麼可怕的話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畫麵。
【“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黑發男人溫文道:“我發自內心地深愛著我的同類,但每一年,我的同類都在與咒靈的戰鬥中死去,我已經受夠了這件事。”
“同類?你是指術士?”
“啊,沒錯,隻有術士才能理解術士,也隻有術士才會愛惜術士,因此身為術士的我們理應是同類。被非術士當做異類警惕和排擠的感覺,想必你們都經曆過吧?”】
天內理子點頭,“我能唉。”
因為看見了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她周圍的同學也覺得她很怪,當然,在黑井美裡提示過後,她很快就絕口不提看得見咒靈的事情,重新跟同學們和睦相處,但隻要是咒術師,就多多少少都會有類似的經驗吧?
觀眾席上,出身普通人家庭的咒術師們顯然更明白大熒幕裡的人說的話。
【黑發男人笑著開口:“我很關心同類們的生存狀態和幸福指數,但遺憾的是,很多術士都不長命,生活也並不幸福,因為他們總是在跟咒靈戰鬥,我曾經研究過如何才能讓親愛的同類們長命百歲的問題,卻發現——隻要世上仍然有咒靈存在,‘所有術士都能長命百歲’的世界是無法達成的。”】
所有的術士都能長命百歲的世界......
灰原雄吐了吐舌頭:“要求太苛刻了,夏油學長。”
七海建人讚同道:“啊,近幾年的咒術師雖然仍有傷亡,但比起十幾年前的咒術界,傷亡已經減少很多了。”
家入硝子點頭:“是這樣。現在的死亡率,已經隻有總監部時代的五分之一了。”
在五條暴君的改革下,咒靈的分級被進一步細化,咒術師協會也在以高效的方式運轉,整體效率提高不少,她這個負責治傷的奶媽感受得最清楚,現在的夏天,可遠沒有十幾年前的夏天那麼難熬。
在暴君搞改革的初期,整個咒術界的怨聲都很大,但隨著日子一天天變好,咒術師協會也一點點走上正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暴君或許並不是暴君,而是將咒術界從腐朽中救出來的英雄。
【一旁的秘書忍不住插嘴道:“可是,這樣的話,你的敵人不應該是咒靈嗎?畢竟大家首要的敵人是咒靈。”
“那麼,您知道咒靈是如何誕生的嗎?”
“......嗯......來自人類的,詛咒?”
“沒錯。”
黑發男人一拍手,肯定道:
“咒靈從人類的負麵情緒裡誕生,人類心中的怨恨、嫉妒、痛苦、悲傷,愛......這些詛咒最終造就了現在的世界。‘咒靈殺死人類’的本質,其實就是‘人類在咒殺人類’,隻要他們不停止詛咒他人,咒靈就會一直產生。既然不能清除源源不斷誕生的咒靈,那就隻能清除咒靈誕生的根源!”】
根源?
DK夏油傑眉頭緊蹙,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嚴重。
他無意間一轉頭,就看見DK五條悟的臉色比他還難看。
“......”
大熒幕裡的那個家夥,真的是認真的。
而放映廳的另一個角落,絹索將手裡的另一張銀行卡傳遞給夏油教祖,意味深長的笑笑:“看來你依然沒有放棄你的‘大義’啊,夏油傑。”
夏油教祖接過銀行卡,一時也沒有什麼話要說。
他現在是真的很累。
五條老師抱著雙臂,他盯著大熒幕,淡淡道:“還是以前的密碼。”
夏油教祖低頭一看,是高專的工資卡,他們入學的時候領到的。
“......”
居然還在用啊。
他的銀行卡,十年前就被高專永久凍結了,後來也不知道丟在了哪裡。
【“所以,你才要殺死所有的非術士?這、這太荒謬了!”
黑發男人臉上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我從不奢望其他人能理解我的‘大義’,我來到這裡,隻是想看看術士的力量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僅此而已。鈴木社長,我很期待你稱霸世界的計劃,也很樂意提供幫助。”】
五條老師輕笑一聲,喃喃道:“還真是老樣子,一點也沒在反省啊。”
不反省,不後悔,不認錯,執意要一條路走到黑。
也是,果然這才是夏油傑嘛。
讓他咬牙切齒十多年的夏油傑。
【西裝男人沉默一會兒,隨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非常有趣的理想,最起碼,你很珍惜術士同伴這一點我是充分了解到了,相信我們能相處得非常愉快。隻不過......你的這位同伴,似乎並不讚同你的大義呢。”
白發男人放下杯子:“我理解他的初衷,但並不讚同他的做法。”
“那麼,你為什麼要和他一起來到這裡呢?”
“我聽說,你們的組織正在改造普通人,將他們改變成咒術師?”
“哦?消息很靈通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如果能用我們的技術將全世界的普通人都改造成術士,自然就沒有外溢詛咒的非術士了,而到了那個時候,你的這位朋友也沒有了必須要消滅所有非術士的理由,我猜得沒錯吧?”】
“誒?”
學生們表示很懵。
剛剛才來了個“殺死所有非術士”,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把普通人改造成術士”?
他們都有從家入硝子那裡聽說過“咒術師的術式跟大腦結構有關”的說法,但能直接把普通人改造成咒術師的技術,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這項技術目前尚不成熟,但隻要你們加入‘爪’,我倒是可以向你們展示一下現階段的成果。”
白發男人淡淡道:“如果你們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幫你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忙也未嘗不可。”
“我明白你們各自的立場了。”寸頭男人背著雙手,自信滿滿道:“我會讓你們明白的,我確實有足以稱霸世界的力量,當‘爪’正式亮出爪牙的那天,即便是咒術總監部和高專也無法阻擋我們的腳步。”
秘書點頭附和道:“沒錯,我們的組織已經有六百多個術士了,在規模上早就已經超越了最強的高專。”】
六百人術式......
虎杖悠仁抽了抽嘴角:“等等,現在的高專和咒術師協會加起來,都沒有六百個人吧?”
伏黑惠點頭:“啊,現在的這些人,據說有很大一部分是在五條先生的壓迫下被迫加入咒術師協會的詛咒師,如果是十年前的世界,咒術師的數量隻會更少。”
六百個,就算是吹牛也太不遵守基本法了。
【鈴木統一郎話鋒一轉,卻道:“但,你們二位不同的理念卻讓我感到不安。我不希望看到盟友因理念不合而發生內訌,這會為我們的計劃帶來變數,尤其是像你們這樣危險的強者。”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黑發男人起身,徐徐走到白發男人身邊,笑著摟住白發男人的肩膀,將下巴輕輕擱在男人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