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五條悟,全部都變成了“神”的一部分。
區彆在於,融合時跟主體打的有來有往的家夥會在融合的過程裡讀取主體的記憶,而直接被吞噬的家夥(如幼年五條悟)就是稀裡糊塗地就變成了神的一部分。
夏油教祖聳然一驚:“他......真的成功了?”
“啊。”夏油群主故作神秘地說:“如果你們在看的是他們曾經的故事,那你們隻要心平氣和地看到最後,就能明白究竟發生過什麼了。”
夏油教祖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質問道:“你沒有阻止他嗎?”
“哈哈哈哈哈哈。”夏油群主笑著道:“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五條悟轉讓出去的家夥,有什麼資格怪我沒有看好自己的五條悟?”
夏油教祖抿了抿唇。
絹索:“......”
打起來了?
太好了,接著打,打得更熱鬨一點!好讓他聽到更多相關情報!
沒想到的是,這個新來的夏油老師忽然放棄了原本的話題,滿臉心疼地歎了口氣。
他拍拍五條老師的肩膀:“辛苦了,悟。我知道我無法代替你原本的夏油傑,畢竟,無論他再怎麼過分,他都是和你相知相遇的那個夏油傑,你們共同經曆的歲月隻屬於你們。所以,你不需要對我敞開心扉,你隻需要在我這裡好好休息就可以。”
五條老師:“......”
幾百年都沒有被夏油傑溫柔對待過的五條老師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原本的微秒怒氣徹底歸零。
夏油教祖:“......”
不得了,不得了,簡直茶氣衝天,他真是選了個不得了的夏油傑過來啊。
夏油群主:嘻嘻,計劃通。
他現在是來嫖五條悟的,又不是來跟他們講正事的,乾嘛要浪費時間講什麼成神計劃?
【三千世界鐘好奇地道:“如果競速沒竟過他會怎麼樣?”
“他會變成宇宙的垃圾站哦。”五條老師道:“雖然很想威脅他說‘隻要你敢變成那樣,我就毀掉你的垃圾站’啦,但事實上,我並不會那麼做。”
他撇了撇嘴,“畢竟是那個家夥拚上一切搞出來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毀掉他的心血和夙願,甚至還要反過來保護他的垃圾站不被外力破壞,到時候真就隻能和垃圾站過一輩子了——哇,想想就要抑鬱了呢,所以說速度是很重要的,速度,速度。”
三千世界鐘哼哼道:“那你還不趕緊多給我找點能量?”
“嗯,讓我想想——”】
夏油群主歎息道:“悟永遠都是這麼溫柔。明明是最反對我變成回收站的家夥,卻又是唯一一個會拚上一切守護我的回收站的家夥。”
五條老師抿唇,“所以,你也想變成回收站麼?”
夏油群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也在探索一條新的道路。”
“......”
“一條——能讓五條悟不那麼難過的道路。”
五條老師深深地看著他,他也深深地望著五條老師,兩個同樣身著高專教師製服的家夥深情對視著,似乎他們才是原本的一對一樣。
夏油教祖:“......”
忽然有那麼些許心塞是怎麼回事?他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
不,不。
如果這家夥放棄了回收站的計劃,搞不好“電影”裡的夏油傑也已經放棄了回收站的計劃,這樣一來......能成為回收站的夏油傑,豈不是隻有他了?
想到這裡,夏油教祖不禁一愣。
【“就是這裡,下車吧,兩位。”
高中生夏油傑打開車門,看到了一個高高的白色台階,一眼看不到儘頭。
高中生五條悟也打著哈欠走下車,“哇哦,一看就是個超級有錢人嘛。”
他們沿著台階往上爬,爬了一會兒後,總算看見了一個豪華大彆墅,一排穿西裝的保鏢麵無表情地守在門口,輔助監督走上前,拿出邀請函,保鏢們確認了邀請函,便打開了彆墅的大門。
他們三人在侍者的帶領下推開接待廳的門,看見了擠滿一屋子的咒術師。
“......”
屋內原本就劍拔弩張的氛圍在看見五條悟和夏油傑的一刹那緊繃到了最高點。】
學生們紛紛感興趣道:“開啟新副本!”
“哇,好大的彆墅,我還沒去過這種豪華大彆墅呢。”
“應該是個很有錢的委托人吧?而且找來的不僅僅是高專的咒術師,還有個人咒術師甚至詛咒師......”
“好多詛咒師啊......”
“我聽夏油老師說過,以前的詛咒師是有很多的,隻是都被五條先生強行收編了而已,‘電影’裡的五條先生沒有叛逃高專,所以這裡的咒術界跟我們的不太一樣。”
DK五條悟也是往椅背上一靠:“新副本嗎?看來可以放鬆一會兒了。”
DK夏油傑也歎了口氣:“是啊,從開場開始我就沒有輕鬆過......可惡,烤肉架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我都沒好好吃過呢。”
另一個角落,夏油群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悟,來,休息一會兒吧。”
五條老師看了眼他結實的大腿。
枕上去的話,大概會很舒服,而且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夏油群主和他之間沒有隔板,是可以自由觸碰的。
夏油教祖不由心情複雜地看向他們。
【詛咒師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高中生們的校服上,大部分詛咒師和個人咒術師都不知道傳說中的特級咒術師們長什麼樣,但他們都能認出高專的校服,而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目光也落在了他們的奇裝異服上。
他們麵麵相覷幾秒,大門就在身後關上了。
“感謝各位大師來到淺桐家。”一個麵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帶著秘書和侍者們走了出來:“我是淺桐正誌,我對各位大師的能力沒有絲毫懷疑,接下來的事情,還請各位對外界保密。”
他的秘書按下一個按鈕,接待廳的一麵牆自動卷起來,露出隔壁的一個房間。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穿著睡衣,被鐵鏈拴在床上,表情冷漠。】
看起來就隻是個很普通的委托而已。
五條老師掙紮了片刻,正要順著心意往下躺,忽然,夏油群主屁股底下一空,他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澀穀組的三人目瞪口呆,但幾秒種後,椅子重新升了上來,出現了一個身穿高專教師製服,但戴著紅色耳釘的夏油傑。
他看著麵前這個麵容憔悴(?)的五條老師,眼神亮晶晶的。
隻見這位夏油老師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滿臉期盼道:“抱歉,嚇到你了嗎?椅子的螺絲沒有擰好而已,來,躺這裡。”
五條老師:“......”
不,你跟剛才的那個家夥,好像並不是同一個人吧?
耳釘的顏色還是次要的,主要是氣質上的微妙變化,現在的這個明顯要比剛才的那個年輕活潑一點。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的大腿上,正要說什麼,對方屁股底下再次一空,這個新出場沒幾秒的夏油傑又被強行換班,升上來一個教師製服但紫色耳釘的夏油傑。
紫色耳釘的夏油老師一上來,就憐愛地揉了一把五條老師的臉。
“哎呀哎呀,人都被餓瘦了,一定是因為獄門疆。”
五條老師:“......”
絹索:“......”
不,應該沒有獄門疆會把關進去的家夥餓瘦吧!
正在他準備繼續對五條老師上下其手的時候,椅子再次一空,但這一次,“夏油老師”並沒有乖乖掉下去,而是死死扒住前麵的椅背。
“我不會退場的,這個五條悟交給我,你們全都可以回去了。”
一隻手死死抓住“夏油老師”的小腿,“你又不是教師傑,你在這裡湊什麼熱鬨,趕緊回去繼續玩你們的幻境副本吧,咒靈夏油那邊馬上就要出來了。”
“嗬嗬,出來就出來,關我什麼事,放手。”
大熒幕裡的咒術師們跟“淺桐美乃莉”打了起來,但角落裡的家夥們卻已經無暇關注了。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又有一隻手伸出來,一把抓住了紫耳釘夏油老師的褲子。
五條老師:“......”
夏油教祖:“......”
絹索:“......”
【淺桐美乃莉瘋狂道:“年輕,太年輕了,你們還沒有遭受過世界的毒打,還沒有怨恨過世界——算了,機會難得,就讓前輩我給你們上一堂課吧,這堂課的名字就叫《絕望》!”
「化身玉藻前」自發地融進最上啟示的身體裡。
“領域展開——”】
五條老師冷著臉問夏油教祖:“你到底給我點了幾個夏油傑?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夏油教祖:“......”
天地良心,他真的隻點了一個!誰知道會冒出來這麼多!而且這裡麵顯然有根本不是教師傑的家夥在渾水摸魚!
【“夏油,夏油。”夏油傑睜開眼睛,猛然起身:“他們呢?!”
家入硝子搖了搖頭,“我過來的時候,就隻剩你躺在這裡。你們遭遇了什麼?”
夏油傑揉了揉眉心,覺得頭痛欲裂:“出現了一個......要殺星漿體的家夥。”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冷靜道:“硝子,悟呢?你去給他療傷了嗎?”
“......”
家入硝子觀察著他的表情,沉默半晌,對他說:“跟我來,夏油。”】
“咦?”
觀眾們驚了。
“這是薨星宮?怎麼又回到星漿體事件了?”
“不不不,應該是幻境吧?小五條先生和小夏油老師應該是被扯進了幻境裡。”
DK夏油傑警覺道:“是最後那天,我被打倒之後的事情?不,不對,氣氛有點不對。”
DK五條悟也讚同道:“啊,硝子的態度有點不對勁。”
【夏油傑察覺到對方態度的異常,本能地抗拒道:“硝子,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家入硝子隻是重複道:“夏油,跟我來。”她走到大門處,無奈地停下來,轉身去看紋絲不動的夏油傑,隻能又多補充了一句:“我帶你去找五條。”
夏油傑喉結滾動,再開口時,聲音已經乾澀了不少。
“他受傷了,傷得很重,是嗎?”
“......夏油。”家入硝子緩和了語調,艱難地重複道:“跟我來。”】
家入硝子皺起眉毛,頓時被不安的預感包圍了。
“自己”這種態度,怎麼像是......五條悟死了一樣?
她轉頭去看夜蛾正道和兩個學弟,發現他們的神情跟她一樣嚴肅,大概是都察覺到了這個不同尋常的氛圍。
澀穀站三人組的場合卻一片混亂。
“放手!”
“不放!”
“野生的獄門疆五條悟,這可是超珍惜物種,讓我來!”
“都滾開,他想枕的是我的大腿!”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夏油傑的大亂鬥的五條老師:“......”
他是在做夢嗎?
靠,感受到咒力波動了,這是在下麵動上手了嗎?
【少年隻能跟上家入硝子的腳步,他們一前一後走出薨星宮,徑直往校門口的方向前進。
校門口,夜蛾老師和一大群輔助監督圍在那裡,夏油傑依舊找不到五條悟的身影,心中的不安變得更加強烈,夏油傑連忙喊道:“老師!”
夜蛾正道遲鈍地轉過頭,不知道為什麼,老師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整個人僵硬得不太像平時的樣子,他慢半拍地接話道:“......傑,你平安了嗎?”
“我已經沒事了,硝子替我治好了傷勢。”
黑發少年緊緊盯著夜蛾正道,問:“老師,悟呢?”
過了一會兒,夜蛾正道揮了揮手,示意輔助監督們散開。】
DK夏油傑忍不住身體前傾。
不,不,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
按照“電影”裡的說法,被伏黑甚爾重傷的悟應該領悟了反轉術式才對,他們為什麼一副五條悟已經死了的態度?!
這絕對不可能!
DK五條悟注意到他的動作,低聲道:“傑,彆擔心,這隻是幻境而已,是假的。”
【夏油傑終於看到了五條悟,五條悟躺在血泊裡,被天逆鉾自下而上貫穿整個頭顱,那雙澄澈的貓眼驚訝地瞪大,卻再也沒有了氣息。
白發少年的生命永遠地定格在了這一秒。
夜蛾正道聲音乾澀道:“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天內理子驚呼一聲,當場捂住了嘴。
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從放映廳的各個角落傳來,DK夏油傑怔怔地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大熒幕上的五條悟。
“......”
悟,就是這麼“重傷”的?
這不是——幾乎死掉了嗎?!
連混亂中的夏油教祖也注意到大熒幕上的劇情,不由愣在了原地。
這就是當年的悟重傷的樣子嗎?
簡直......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一隻手伸上來,一把抓住了五條老師的褲腿。
“我的,這是我的!”
“笨蛋,你的五條悟正在下麵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你呢,這個才不是你的!”
“不,我一定要擁有獄門疆裡的鰥夫!”
五條老師:“......”
似乎被罵了,但不確定,所以再聽聽。
【夏油傑怔怔地站在原地,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五條悟的屍體。
天旋地轉,夏油傑邁出去的腳步卻很穩,他一步一步,在眾人的注視中走上前,在五條悟身旁緩緩跪坐下來。
沒有人出聲,甚至沒有人敢大聲呼吸。
夏油傑小心翼翼地扶起五條悟的身體,將他抱在懷裡,喚道:“悟。”
已經死去的人當然不會回應他。
五條悟的胸膛不再起伏,體溫也在迅速流失,他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足可見生前經曆了多麼激烈的戰鬥。】
DK夏油傑忍不住從原地站了起來。
如果不是隔板擋著,他或許就直接走進大熒幕裡去了。
“悟......”
“喂,傑!”
而澀穀站組的角落,交戰的咒力波動越來越大,五條老師還沒有反應過來,地下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咒力。
“!!!!!!!”
這到底是在乾什麼?!
片刻後,一個渾身黑漆漆,身上卻印滿金色符文的咒靈爬了上來,平靜地坐在了五條老師身邊。
【夏油傑的手慢慢撫上五條悟腹部的傷口,那是他還沒有離開時就被捅出來的窟窿,觸目驚心,滲出來的鮮血將校服染紅,當時的五條悟還一臉淡定地說著安慰他的話。
夏油傑又顫抖著去撫摸對方的身體,被鮮血浸得冰涼的腹部,失去溫度的胸口,而那裡麵的心臟也早就已經停止了跳動。
黑發少年隻覺得渾身發冷,心臟難受得像是被人用力攥在手裡,夏油傑整個人如墜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在血管裡凍住了。
“傑!”
夜蛾正道和輔助監督們察覺到不對,手忙腳亂地將他拉開,夏油傑掙開他們,艱難地大口呼吸,看起來已經很不好了。
夏油傑一把推開身邊的人,去搶回五條悟的屍體,他緊緊抱住五條悟的上身,瘋了一樣去親吻五條悟被貫穿的頭顱。】
DK五條悟:“!!!!!!!”
DK夏油傑:“!!!!!!!”
其他觀眾們:“!!!!!!!!”
五條老師卻根本沒空去看大熒幕上的劇情,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身旁的黑金咒靈,意識到這家夥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熟悉的氣息。
“你......”
打倒了所有競爭對手的黑金咒靈溫柔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躺上來。
地底,隱隱約約傳來夏油傑們的咒罵聲:
“咒靈夏油是怎麼直接從副本裡衝出來的?!”
“聽說有野生的獄門疆五條悟就過來了。”
“他的悟是怎麼回事,這都攔不住?!”
從來沒被夏油傑這樣盛情寵愛過的五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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