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 林辰想要給這個驕縱的小鬼子一拳頭。
好的教養讓她壓下憤怒。
到底沒有當場發作。
至於被挑釁的領導,她臉上的笑容恬淡,“當然, 日本半導體行業有這個實力。”
這更加助長了那個小日本的氣焰。
恨不得鼻孔朝天。
如果說這次國際半導體發展研討會最是得意的人選, 那非日本人莫屬。
新的光刻機,出口量劇增的半導體產品, 無不成為日本人的底氣。
後麵的一些會議南雁沒再參加,安排林辰去聽報告,她則是帶著人往加州的這兩所高校去。
免不了的繼續跟赫爾曼·希克斯打交道。
管家先生依舊儘職儘責的看護著這位老教授, 身旁的保鏢也從來不曾消失。
南雁繼續聽人說賀蘭山的一些事情,在加州這段時間, 倒是補齊了賀蘭山的一些過往。
相反, 賀蘭山對她的過去並不是那麼熟悉。
代表團離開美國前一天, 希克斯教授的管家送來了一封信以及一張大額的存單。
南雁看到那數目後眼皮微微跳動了下。
“教授的身體不是很好, 已經請律師立下遺囑,這是分給亞瑟的那些。”
“他應該多留一些錢傍身才是。”
古今中外人性都沒什麼區彆,攥在自己手中的錢那才是真金白銀。
提前立遺囑沒什麼問題,但早早把財產散儘,手裡頭沒什麼財產很容易晚景淒涼。
南雁將存單遞了回去,“這筆錢還是讓希克斯先生留著用吧,若是百年之後還有剩餘, 再麻煩管家先生寄給亞瑟。”
管家先生聽到這話後臉皮滾動,好一會兒這才開口,“放心,不管怎麼說教授都是行業內的名望,他不至於像您擔心的那樣。”
說著,管家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 “我險些忘了,這裡還有一封信。”
裡麵夾雜著更為大額的存單。
看的林辰目瞪口呆,“五百萬美元。”
她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這麼多。
“賀工的父親,這麼有錢的嗎?”
南雁也有些詫異,知道赫爾曼·希克斯有錢,但有錢到這地步還是讓她有些驚訝。
大概是擔心這大數額的存單不好轉移到自家兒子手中。
赫爾曼·希克斯已經做好安排,將這兩筆錢存放在瑞士銀行。
一張一百萬,另一張則是存放著四百萬美元。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拒絕這張一百萬的存單,這四百萬怕是就跟賀蘭山沒什麼緣分了。
老教授還玩起了心眼。
南雁看著這兩張存單,“再有錢,卻也買不到他想要的。”
林辰這次聽懂了,賀工的父親現在最想要的是妻子兒子相伴身邊。
可惜隔著太平洋呢。
注定就隻能想想。
“有時候做錯事,還真沒有辦法彌補。”
林辰的感慨讓南雁莞爾,揚了揚手裡的大額存單,“事實上,錢可以解決絕大部分問題。”
甚至還可以讓賀蘭山多給老父親打打越洋電話。
畢竟比起那點電話費,賀蘭山更在乎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科研資金——
他在拿到這五百萬美元的存單後,迅速的請南雁這邊幫忙把錢提了出來,投入到研究項目中去。
這麼一筆巨額的投資,足以讓項目組的日子更好過一些。
南雁覺得這是近墨者黑,“早晚你也跟我似的,雁過拔毛。”
五月份的首都天氣不冷不熱,除了偶爾的沙塵天氣讓人頭疼。
尤其是南雁最近沒再出差,大部分時間都在首都呆著,這讓賀蘭山心情更好,“近朱者赤,這不很好嗎?”
南雁笑著抓了一把剝好的瓜子,塞到賀蘭山嘴裡,“彆的沒學會,花言巧語都是學了不少。”
瓜子仁讓賀蘭山一時半會兒顧不上說話,隻是目光落在南雁臉上,一句話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院子裡的天棚下,有旁邊院子傳來的吵鬨聲,有蟲鳴陣陣。
構成了五月的夜色。
一切剛剛好。
……
炎炎夏日,鬆下次郎將消息傳遞出去時,日本那邊壓根不相信。
“怎麼可能,他們真的完成了256kb的研發?為什麼沒有公布這個消息,巴黎那邊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動作。”
依照那位高副部長的性子,她可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這該不會是個假消息吧?”
鬆下次郎也不知道消息真假,但他得到的指示是把這消息送出去。
“我和太太請楊秘書吃飯,他喝了點酒這才提了這麼一句。”
醉酒誤事。
深受中國文化影響的日本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但還是保持著幾分警惕,“最好再去打聽一下,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看能不能找到相關的技術圖紙。”
鬆下次郎覺得這比要自己的命還要可怕,“這怎麼可能,我一直在上海,他們的研究小組……”
“試試看嘛,有錢能使鬼推磨,說不定這位楊秘書就敢呢,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
鬆下次郎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其他人做間諜是什麼樣的心情,但自己這個雙麵間諜當得很累。
一方是回不去的母國,一方則是自己未來長居的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