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日元, 侮辱人呢。
南雁聽說之後都被氣笑了,“那你再翻個倍,多要點就當出氣了。”
楊秘書解開襯衫最上麵的紐扣, 他現在還覺得心裡頭窩火。
雖說打了鬆下次郎一拳,但依舊覺得不過癮。
不過……
“兩億美元是不是太多了點?”
依照日本人那小家子氣的模樣,隻怕壓根不會出那麼多錢。
“漫天要價嘛, 答不答應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也是。”畢竟起了歪心思的是日本人, 不達目的他們哪肯善罷甘休?
楊秘書倒是一點不擔心自己那一拳頭會把這事給搞砸。
相反, 自己表現的越是憤怒越好。
住在酒店的人拒絕了鬆下次郎的再次拜訪。
這讓鬆下次郎有苦說不出。
雖然知道這一億日元會激怒楊秘書,但是他沒想到自己還要挨打。
那是真疼啊。
受點皮肉之苦雖說能擺脫嫌疑,但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不想遭這個罪。
麵對楊秘書的閉門謝客,鬆下次郎十分無奈, “阪本先生,我實在無能為力。”
“那我們稍晚些時候再來拜訪楊君。”
還要再來。
鬆下次郎想,如果有捷徑可以走的話,大概沒人會選擇艱苦的摸索道路。
畢竟早一天完成相關研究,也就意味著能夠更快的投入到下一步的研發之中,這也是給自己爭取時間。
隻是楊君這般態度, 隻怕他對那一億日元的報價不是一星半點的不滿。
鬆下次郎也想不出來,這次楊秘書打算要多少。
一向不怎麼將工作帶回家的人, 這次帶著工傷回家,將妻子鬆下由美子嚇了一跳。
拿出醫藥箱來,小心地給丈夫處理傷口。
“怎麼會這樣呢?”
鬆下次郎安撫妻子, “沒事, 隻是一點擦傷而已。”
他第二天就帶著這“擦傷”再去拜訪楊秘書,準確點說是一大早就去堵門。
昨天一塊吃飯的阪本野裡也在。
楊秘書懶得看兩人,徑直往外去, 他這次來上海可不止是跟這兩人談這事,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忙。
被忽視的日本人心情並不是很好,鬆下次郎見狀連忙過去,這次沒有抓人,而是小心地拉開距離攔在楊秘書前麵,“楊君,我們或許還可以再談談。”
楊秘書眼底迸發出涼意,“怎麼,在這裡談嗎?”
鬆下次郎心頭一凜,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的確不適合在這裡談。
就像是自己眼下堵著楊秘書的去路,大有要毀人前程的意思。
他連忙讓開路,哪還敢再說什麼。
阪本野裡見狀沒有說什麼。
長久的沉默讓鬆下次郎格外不安,也不敢再說什麼。
花多少錢辦這事,決定權並不在自己這裡。
這事他就是個牽橋搭線的中間人而已,成敗與否跟他都沒太多的關係,最好還是少說話。
但約楊秘書出來的重任就在鬆下次郎肩上,躲是躲不掉的。
再度見麵時,楊秘書心情如何鬆下次郎不知道,反正他心情不是特彆好。
臉上還隱隱作痛呢。
不怎麼說話的人提醒著前天不愉快的經曆。
鬆下次郎說話都謹慎許多,生怕再挨一下。
倒是阪本野裡不再那麼沉默,“之前是鬆下君不太會說話,楊君不要生氣,有什麼咱們可以慢慢談。”
楊秘書鼻孔裡冒出一聲冷哼,沉悶地用餐。
同樣的包廂,氛圍遠比上次尷尬。
阪本野裡對此視而不見,“一億日元的確不合適,這樣好了,楊君開一個價錢,隻要價錢合適,咱們彼此都好。”
楊秘書輕輕抬起眼皮,掃了阪本野裡一眼,“原來你們的誠意不過如此。”
悶不吭聲的鬆下次郎覺得這事還真說不好。
他有種錯覺,楊秘書這次會開出一個天價。
絕不是十億二十億日就能打發了的。
至於阪本先生的預期,之前鬆下次郎問過,似乎是在五十億日元左右。
相當於兩千多萬美元,在這個年代不能夠再多的一筆巨款。
如果他有這五十億日元,那就可以帶著由美子和孩子過世外桃源的生活,壓根不用工作。
但看楊秘書的態度,這五十億日元,怕是並不夠。
阪本野裡看了同胞一眼,似乎在懷疑鬆下次郎將自己的籌碼透露了出去。
楊秘書再度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沒什麼好談的,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回首都,還有些工作要處理,感謝兩位的招待。”
鬆下次郎硬著頭皮去攔人,“楊君,我們可以再談談。”
楊秘書這次倒是沒動手打人,隻是靜靜地看著鬆下次郎,“過去我們的合作還算愉快,但到此為止吧鬆下先生。”
怎麼可以到此為止。
他已經接到了命令,說什麼都要得到這個工藝。
不惜一切代價。
“一百億日元,這個誠意,楊君覺得如何。”
阪本野裡喊出這句話時,臉上表情都有些猙獰。
一百億!
鬆下次郎抓住楊秘書的手都鬆了幾分,心裡頭猶如過山車一般不安。
所以,阪本之前告訴自己的五十億日元是個幌子。
莫非是在試探自己?
幸虧時間來不及,他沒有把這個價格告訴楊秘書,不然豈不是很容易就露餡兒?
雙麵間諜哪是那麼容易當的啊。
鬆下次郎心中正惴惴不安,冷不丁的聽到那笑聲,涼薄的像是從寒冬的海水裡透出來的一般。
“可真是大方,不過這個價格讓我搭上前程,我覺得不值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