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裡頭沒得選。
他們又不是什麼經濟大省。
哪有什麼叫板中央的底氣。
“活該!”李朝陽覺得出了口惡氣, 前兩天那些風言風語就傳了來。
不過蕪湖這邊討論的人不多,即便說上兩句,也都是給南雁說話的, 說“高廠長不是這種人”。
還乾部呢, 覺悟不如廠裡的工人。
活該被整治。
整治的越厲害越好, 長長記性!
南雁聽李朝陽說這些, 也隻是笑了笑。
“聽說那個陳副廳長死活要跟他夫人離婚。”
李朝陽有些看熱鬨不嫌事大,“那個孫副主任, 要死要活的鬨了好幾次, 好些人去做她的工作, 死活不同意。虧她還在婦聯工作呢。”
不要臉。
活該!
“行了,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你也少說兩句, 小心回頭也被陳副廳長抓住整治。”
“我才不怕呢,我又不編排人。”
她說的都是實話,哪像那些人, 說話死難聽。
南雁對這事更多的關注點放在陳勝秋的處置手段上。
看似給了選擇, 然而省裡頭壓根沒得選。
實際上這事他壓根沒跟自己通氣。
可哪又如何。
不妨礙他用自己做要挾。
手段高明。
比起這高明手段,南雁更好奇的是, 陳勝秋的“前程”。
對於這個五十大多沒幾年就要退休的老乾部而言,做到副廳長已經相當不錯。
但畢竟還要幾年才退休。
未來這幾年,他還能乾得下去嗎?
結合著前段時間鐘廠長說她性格有點軟, 南雁還很想從這件事中學習學習。
不過還沒等來這邊省裡對陳勝秋的處理,南雁先迎來了孫秀梅。
這位婦聯的副主任神色憔悴許多,抓住南雁的胳膊聲音沙啞,“小高我求求你,你去跟老陳說說, 他誰的話都不聽。”
誰都勸不動陳勝秋,哪怕是兒女苦苦哀求都不行。
孫秀梅沒辦法,隻能聽從指點來找南雁。
這件事的起因因為南雁,或許隻有她的話,老陳才能聽進去三分。
南雁笑了笑,“我一不是婦聯的而不是民政局的,這兩口子鬨矛盾的事不歸我管。孫主任您找錯人了。”
孫秀梅聽出了這話裡的嘲弄,她紅著眼睛,“難道你非要逼死我不成?”
“沒人想要逼死您,隻不過人在做天在看,您說呢?”
南雁喊秘書送客,她還要去幾個分公司,跟工人深入交流,加強與基層的聯係,沒空聽孫秀梅在這裡掰扯。
但孫秀梅目的沒達到怎麼肯走?
林辰招架不了。
看著瘋子般的孫秀梅,南雁眉眼嚴肅起來,“讓李朝陽進來把人轟出去。”
對比林辰,李朝陽的力氣大得多。
年輕秘書進來時,就聽到孫秀梅扯著嗓子喊,“……高南雁你沒良心,當初要不是我家老陳,你算個什麼東西,現在出息了就開始攪得人家宅不寧,你會遭報應的!”
向來笑眯眯的人聽到這話下手都重了幾分,抓得孫秀梅直瞪人。
她倒是想罵人,但嘴裡頭被李朝陽塞了個破毛巾,壓根喊不出來!
“編排人還有理了?沒人跟你說無端造謠將來會下地獄的嗎?”
李朝陽力氣大得很,抓著人往外拽。
親自把人送到省城。
“陳廳長,您兩口子過不下去想離婚是自家的事,沒事彆總是打攪我們領導工作。”
比起南雁,李朝陽就顯得十分不客氣。
她可不管陳勝秋什麼職務。
就事論事而已。
“咱這次好心把人送來,下次再這麼著,隻能派出所裡待著了。”
也不管陳勝秋臉色鐵黑,拍去壓根沒蹤的灰塵,李朝陽回蕪湖交差。
大概是他刺激到了這位陳廳長,回到蕪湖後,李朝陽沒再聽到太多八卦消息。
除了陳勝秋和孫秀梅離婚這事。
會以死相逼的不止孫秀梅。
陳家兒女權衡利弊後舍棄了母親。
孫秀梅失道者寡助。
離婚也不過是剛開始而已,省裡有群眾反應她這個婦聯副主任弄權受賄。
被調查正好是南雁離開蕪湖回首都前一天的事。
事情湊巧,以至於讓南雁的歸來都給人添了幾分談資。
褚懷良也聽說了那邊的事,特意過來看望老夥計。
“當初還在陵縣時,就有人說過這事,隻不過鐘廠長跟陳勝秋私底下說,昔日的縱容如今都成了壓死駱駝的稻草。”
溺子如殺子,換作夫妻關係何嘗不是這個道理呢?
“成年人不能總指望彆人,自己又不是沒行為能力。”
南雁有些奇怪,“你來就是為了跟我八卦這個?”
“哪能啊,我們談判的時候遇到了點小問題,估摸著要跟你們部門合作下,過來先跟你通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