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也不是不能忍忍(1 / 2)

和離之後 聽海觀瀾 6230 字 9個月前

光線朦朧, 明棠因震驚而睜開眼睛,目光所及之處,裴鉞正半支著身子向她看過來。因是晚間, 白日裡束於發頂的長發儘數傾瀉而下,多了幾分與白日不同的慵懶之態。

對方居高臨下, 明棠看不清裴鉞的神情, 隻注意到他的睫毛實在長的可以。且許是因為動作的原因,他胸前衣襟處有些淩亂, 領子交疊的地方露出一小塊光潔的皮膚,筆直的鎖骨向兩側延伸進衣料之下。

明棠一時怔楞,加之腦中神思發散,頓時忘了早前自己在想什麼, 卻沒發覺她眼下烏發迤邐於枕上,目光柔和而順從的表現已經被裴鉞當成是默認, 便靠過來, 微微俯身。

衣物漸漸除去,帳中溫度似乎在逐漸攀升, 肌膚相觸的感覺讓明棠微微一顫, 目之所及處處寫滿誘惑。她自認是個意誌不堅定的人, 抵不住美色襲擊,逐漸也有了興致。

食色性也,何況這是她合法丈夫, 她何必想那麼多?

然而, 意亂之間, 她仍是忍不住有些後悔。抬眼,看見裴鉞越發惑人的麵孔,又覺得, 也不是不能忍忍。

雲|收|雨|歇,洗漱之時,明棠難免又有了些彆的念頭。隨即,想到方才的體驗,在心中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隻是,先前是以為裴鉞不行而扼腕,眼下卻是因體驗不佳而暫時望而卻步。相攜回了內室,兩人仍是默契分被而睡,界限清晰可見,似楚河漢界。

在她身側,裴鉞微微轉頭,借著燭光,深深凝視著她平靜的睡顏,默默壓抑洗漱時又升騰起的念頭。

畢竟忙碌了一天,他要體諒明棠勞累。

閉上眼睛,裴鉞本以為身旁多了個人,向來獨寢的他興許會難以入睡,卻沒想到,自己也很快在房中淡而悠遠的氣息中沉沉睡去。

*

翌日,明棠照常醒來。睜開眼睛時,身旁已不見了裴鉞的身影,甚至被子都已整齊疊好,他躺的那側更是似無人躺過一樣平整。

不會吧,難道她起晚了?不應該啊。

起身,推開窗扇,瞧了眼外麵的天色,見光線不強,知道眼下時間應該尚早,動作便恢複了不慌不忙,披上衣裳,去耳房洗漱。

耳房之中,熱水已經備好,明棠用帕子擦了臉,舉步回內室時,餘光正看見一眼生的侍女自耳房的小門進來,無聲一禮後,開始收拾。

為國公府侍女這令人驚歎的服務質量感歎一瞬,明棠回到內室,折柳和聞荷正在挑選她今日要穿的衣飾。

因畢竟是新婚,二人不待明棠發表意見,已經自動挑選出喜慶的紅色衣裙,並配套的首飾。

明棠自知當下的講究,任兩人決定,並未發表意見。

穿好衣裳,任長發暫且散落著,明棠起身到外間。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明棠本能要坐下吃飯時,忽然想起昨日剛與她同床的那個人,問道:“可知道世子何時起的?”

“約摸是寅時三刻。”折柳道,“前日到公府送嫁,世子院中一名叫紅纓的侍女言世子日日寅時三刻起身,用罷早膳後前往點卯,傍晚歸家用晚膳。”

日日如此,竟也包括婚假期間嗎?明棠心中暗自佩服。

要知道,像她父親明侍郎這樣能在五十歲前當上一部侍郎,且有望六十歲之前入閣的古代卷王,也會在休沐日稍稍多睡一會兒,晚起半個時辰。

至於她,雖說因古代無甚夜生活,被迫早睡早起,也向來做不到起這麼早。

對於自律的人,明棠一向有幾分佩服,落座後,看著滿桌各色早點,便沒有立時三刻動筷,而是決心等一等裴鉞。

就當是她對自律之人的敬畏之心。

好在,裴鉞並未讓她等多久,在明棠那稀薄的敬畏之心即將消散之前,就從外間進來,行走時帶來一陣早晨清涼的風。

見他鬢角微濕,似是剛出過汗的模樣,明棠不禁好奇:“世子是去晨練了嗎?”

“嗯,去後麵校場跑了幾圈馬。”

仍是不習慣回到住處後有人在房中的感覺,裴鉞稍慢一拍,才回應道。然而,想到自己早起去跑馬的原因,耳際卻不禁有些發熱。

目光不自覺落在明棠麵上,見她目光清正,表情平靜,絲毫不見昨日晚間目中偶爾流露出的癡迷之色,他不禁動作微頓,卻是不動聲色,坐在她對麵。

明棠初嫁,因家中畢竟是官宦家庭,與勳貴家族交往不多,聽聞府中竟有足以跑馬的校場,一時失語。

該說定國公府果真顯赫嗎?

目光在對麵的裴鉞身上一掃而過,因不知道裴家有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一類的規矩,明棠不再說話。默默喝了一碗極其鮮美的雞絲粥,又將桌上各色點心小菜都品嘗了一遍,覺得有八分飽了,便停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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