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識了短短一月,可至今已整整一年!
他卻還不能將她忘懷!
饒是天下萬物儘在手中,他卻偏偏惦記著那個耍弄過他,始亂終棄過他的奸詐商女?!
可笑。
實在是可笑至極!
首輔至尊,想要什麼女人沒有?
隻要他肯,滿晏朝的女子都願為他解儘衣裳,任意擺弄!
望著眼前那雙似曾相識的秋水美眸。
李渚霖醉酒之際,隻覺得胸口的怒氣翻騰,渾身莫名升起一陣燥熱,對著那雙熟悉的眼,迫不及待就想
要宣泄一番!
他騰然起身,一把抓過那名正在調酒舞姬的小臂,將她扯入懷中,鼻腔中冒著酒氣,將她壓在身下!
這動靜甚大,酒盞碗碟由酒桌上掉落,順著玉階叮鈴桄榔滾了滿地。
樂止,舞停。
滿殿的人疾步,如潮水後退著撤了出去。
“啊…大人…就、就在此處麼……”
那雙眼中,驚慌失措一閃而過,緊而便湧上來許多竊喜,眼睫不安顫了顫,似嬌帶怯問道……
李渚霖眸光沉沉,深望著那雙眼,並未回答這個問題,隻用行動給了不容置喙的答案。
他扯開了舞姬的外衫,傾俯下身,薄唇對著雙惑人心神的雙眸,徑直親去。
可就在唇瓣碰到那雙眼的瞬間……
一陣刺鼻脂粉味竄入鼻中,使得他驟停了下來。
不對。
氣味不對。
阮瓏玲身上不是這個味。
她自負貌美,鮮少塗脂抹粉。
那是股獨有的熟透了的蜜桃味,香甜宜人,亟待采擷,夾雜著些自然花草芬芳……使人嘗之便入骨髓,欲*罷*不*能,永不能忘懷。
這舞姬眼睛像她,卻不是她。
既不是她,此歡*好之事,便沒有什麼歡愉可言了。
思及此處,李渚霖驟然由情*欲中抽*離了出來,心中湧上來股巨大的落寞,仿佛孤身一人,身處在荒無人煙,一眼望不到邊的荒漠當中。
他沒了興致,直起身子未再理會那舞姬,理好衣袍後,將指尖的綠扳指輕按了按,薄唇輕吐出一個字,
“滾。”
馬上便可肌膚相親,霜霜原以為能成事兒的,可也不知哪裡出了差錯!
任這男人平日裡是多潔身自好之人,可隻要是醉酒,便是最最昏聵之時!他豈會在如此關鍵時刻,截然喊停?
若此錯過這天賜的良機,那下一次還等到何時?
霜霜心有不甘,原想再乘著眼前的男人酒醉周旋一番,可李渚霖短短一字,威勢便撲麵而來,仿佛若是她再碰他哪怕一片衣角,都會被杖斃而亡。
舞姬到底是沒有這個膽子再上前親近,隻得攏好衣裳,逃了似的快步退了出去。
直到殿中隻剩李渚霖一人,他長袖一揮,舉起桌上未散落的那壺烈酒,仰頭倒灌入喉腔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