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夫妻日常生活小甜點五
“是我, 開門。”
!
想來或許當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阮瓏玲正怨他不知變通,不曉得趁著月黑風高回主院來安寢,他後腳就跟過來了。
她心中原還有些落寞,可在聽見夫君聲音的瞬間, 又瞬間歡欣了起來, 可開心歸開心, 眼見阿杏要起身去開門,她又微搖了搖頭, 使了個眼神勸住了。
房門是絕不能立馬打開的。
阮瓏玲眼底透著慧黠, 清了清嗓子, 帶了些假意規勸的意味,
“霖郎,婆母臨行前叮嚀萬囑咐, 讓我在前三個月切記要守好房門,不準你入內,婆母的吩咐, 我這個做兒媳的,不敢不從……”
。
夜深人靜,原就應該在溫馨的臥房中,在微黃晃蕩的閃爍燭光下,摟著對他著含情凝睇的嬌美愛妻, 款款夜話……誰願意去睡那勞什子冰冷的書房?
李渚霖念及父母年事已高,麵上倒也應承了下來,可心中難免有些不願,所以直至入了夜,特意等賀淑珺留在瀾翠苑中的耳報神楚嬤嬤睡著了,他才抱著天蠶金絲被, 預備著回房中安歇……
分明是正頭夫妻,分明是在自家院中,卻還要如此掩人耳目?好似比他們當時在揚州做野鴛鴦時,還要更見不得光。
現在被妻子攔在門外,李渚霖瞬間覺得有些心累,不過夫妻兩年,朝夕相處,他愈發摸清了阮瓏玲的脾性,曉得她不過是在使些無傷大雅的小性子,隻得又耐心哄了起來。
“哪次去順國公府,不是我護著你?
這次也一樣,若是母親曉得了盤問起來,你隻管照舊推到我頭上便是。”
門內的阮瓏玲聽了,抿唇輕笑一聲,終究也舍不得再為難他,略抬了抬手,便讓阿杏開門將他放了進來。
李渚霖擔心夜風吹著她,隻將門開了個小縫,抱著被子斜身踏了進來,入了房門之後直直就朝塌邊走去,迅速褪了外衣,脫了靴子,徑直躺在了床榻內側。
按照夫妻二人間的慣例,他理應在上塌的瞬間,就該伸出兩隻臂膀將妻子摟入懷中……
可現在阮瓏玲有了身孕,他又在夜間穿行渾身冰冷,生怕給她過了寒氣,便也隻蹙著眉頭,僵直著躺在床上。
阮瓏玲敏銳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曉得他心中不爽,便也隻側躺著身子,笑著安慰他道,
“霖郎暫且忍忍,再忍過一個月便好。
姐夫不是說了麼?我現在已經懷胎兩個月了,再過一月,就懷胎三個月了,屆時你就能從書房搬回來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居然還要再等一個月?
李渚霖等不了,一夜,一個時辰,一炷香的時間都不願意……
他盯著床頂的精美絕倫的窗帷,不僅思及了往事,驀然帶了些悶然不悅道了句,
“……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
無論是你,還是父親母親……都隻是將我視為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阮瓏玲聞言一愣,
“霖郎何出此言?”
“當年在揚州你成功受孕,就迫不及待與我攤牌斬斷情絲。
如今事隔多年後,父親母親眼見又要抱孫,便擔心我行事莽撞不知輕重,又將我騰挪出了臥房……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可不就是將我當做受孕懷胎的工具麼?”
雖說在二人訂婚之後,李渚霖就再未同阮瓏玲翻過舊賬,可阮瓏玲心中明白,當年瞞著他去父留子之事,終究在他心中留下了些許陰影。
今日這番話雖是由搬出書房之事惹出來,用略微調侃自嘲的語氣,直指當年的那樁舊事,但可見夫君心中的芥蒂之深。
她不禁掀起被角迎了上去,與他蓋在了同一床被子下,雙手圈住了他細窄的腰身,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霖郎,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不管出自何種目的,在何種情境之下,你都是我選定的孩子生父。
普天之下,我隻願給你一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