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我要阿父,哇——(1 / 2)

嬴政收到信的速度很快,畢竟才離家兩天,加上大軍繁重,行軍本來也並不快。信是前一天晚上從鹹陽出發的,嬴政是第二天一早睡醒時收到的。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消息,生生要被這群兒女氣笑了。

最大的四子將閭十七歲,最小的予嫚虛五歲,一起翻牆逃課,說出去誰信呢?要是讓六國的手下敗將知道他的後嗣都是這幅傻樣,隻怕要拍掌叫好了!

“來人,伺候筆墨。”

長兄如父,他這個阿父不在,就由扶蘇來管教管教他那群不成器的弟妹。他好像記得扶蘇還在他麵前給那群小兔崽子求情來著,是罰了在辟雍補課一個月?

當晚就收到阿父來信的扶蘇平靜的表情崩裂,這群小混蛋!還敢逃課!還敢帶著小二十三和予予爬牆?

“渠,辟雍那裡可有傳來公子公主們的消息?”扶蘇強忍著現在就帶著戒條打馬去辟雍的衝動,太晚了,宵禁了,他不能帶頭破壞規矩。

寺人渠仔細回想了一下,“回公子,隻有昨日公子離陽和予嫚公主送了三車東西去辟雍。”

扶蘇記得這個,他還誇了幺弟和幺妹關愛手足。隻是,沒人告訴他,兩個小家夥自己也去了!

他到底已經加冠入朝了,住所也搬得離前廷更近,所以根本就沒有收到兩個弟弟妹妹出宮的消息。

扶蘇頭疼地撫了撫額,“將送信的人叫來。”

然後快速回了一封信,問嬴政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因為根據他得到的信息,除了弟弟妹妹們自己,不應該有旁人知道,阿父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予予告狀了?

扶蘇有些煩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實在是上一個愛和阿父告小狀的胡亥已經被弟弟妹妹們狠狠教訓一頓了,予予看著那麼乖,應該不是會告小狀的孩子吧?

收到信的嬴政在心裡批判了一下長子做事的優柔寡斷、不知變通,你身為長兄,教訓弟妹們還要有理由嗎?還要費勁巴拉問清前因後果。

不過想了想十八子胡亥去年因為告小狀被兒女們收拾的樣子,還是很誠實的回複了扶蘇的問題。

等信等了一天的扶蘇先是鬆了口氣,他真的不想再被弟弟妹妹們拉著一起批判告小狀的人了,然後就在心裡默默搖頭反駁嬴政說的話。

“阿父怎能如此教我?為人兄長自然該以德服人,嚴慈相濟,豈能憑武力鎮壓,隨便找個借口教訓弟妹們呢?若是這樣,弟弟妹妹們豈會像現在這樣信服於我?何況,弟弟妹妹們雖然有些調皮,但是大多數時候是乖巧聽話的,哪裡像阿父說的需要常常教訓才能聽話呢?阿父這話實在不妥。”

已經全麵了解情況的扶蘇準備著手處理這件事了,他叫上了也已經入朝了的二公子承煦和三公子奚鈞,這次犯事的弟弟妹妹們實在有些太多了,他一個人可能一時教育不過來。

在聽見夫子說扶蘇大兄來了的時候,眾公子公主們的內心還是抱著一些僥幸的,說不定是扶蘇阿兄政務不忙呢?這份僥幸在知道扶蘇大兄沒有叫小學那邊的小家夥們是跌落了穀底。

一群人被帶到了校場集合,沒錯,就是翻的那個牆前麵的校場。

扶蘇看著蔫頭耷腦的弟弟妹妹們隻覺得又氣又好笑,冷著臉把人分成了三列,裡麵主意最大,最調皮的歸他,下麵一看就是被帶動著的歸兩個弟弟。

嬴陰嫚和嬴鳶嫚成為了扶蘇隊伍裡唯二的兩個公主,可見扶蘇也是十分了解這些弟妹們的性格。

兩個人戚戚地看向其他姐妹,恨不能換到二兄三兄那裡去。大兄雖然不打她們這些妹妹,但是念叨人是真的很可怕,二兄和三兄就不一樣了,他們沒那麼多教訓人的詞彙。

扶蘇: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麼積累了那麼多教訓人的詞彙的?還不都是你們這群磨人的小混蛋!

扶蘇本來還擔心弟弟妹妹們會猜疑是誰泄露了這件事,但沒想到的是,他的弟弟妹妹們根本這想到這件事!

他們的想法也很樸實,哪怕是兄弟姐妹裡智慧擔當的明和,也隻是覺得,扶蘇大兄知道不是很正常嘛?

扶蘇噎了一下,公子承煦和公子奚鈞在一旁也憋笑的夠嗆,全然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呢。

“沒事兒,等他們及冠上朝就好了,看承煦和奚鈞現在考慮事情不就周全了很多嘛。”

承煦和奚鈞,……

鹹陽的日子就這樣平靜無波偶爾又有點雞飛狗跳的過去了。

嬴政這一次東巡的目的地很遠,是最東邊臨海的琅琊郡,即便中間遭遇了意料之中的博浪沙刺殺也沒能終止他的行程。

博浪沙是三川郡一個很小的地方,若不是有人會在這裡刺殺他,嬴政或許都記不住。

不過,這個地方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一次的刺殺而被後人銘記呢?嬴政沉思。

進了三川郡,嬴政就開始安排人手和車馬了。

他拋棄了自己那三架彰顯帝王尊貴的豪華馬車,獨自帶了蒙恬和一批侍衛落在了隊伍的後麵,而後安排好了人手團團包圍住了附近的一切入口,請君入甕,關門打狗。

嬴政騎在馬上遠遠地看著自己的車架,已經不甚清楚了。

他看見有個巨大的黑點像流星一樣帶著萬鈞之力砸向他的馬車,然後隊伍起了騷動。

“蒙恬,你看得見行刺的人嗎?”

蒙恬也正眯著眼拚命想要看清,但很可惜,“臣無能,並不能看見歹人的模樣。”

嬴政帶著人停在原地,等著人來接駕。

接駕的郎中令來的很快,“陛下英明,果然有膽大妄為之人意圖行刺,臣來接應陛下之前已經命人全麵搜查歹人,還請陛下回輿坐鎮。”

饒是嬴政還在為歹人行刺感到憤怒,但當他看見那架四分五裂的馬車時,仍舊忍不住驚歎。

“此真猛士也,朕若在此,焉能存?”

嬴政這會兒是真有些遺憾這個壯士不為他所用了,要是真像他那個文盲小女兒說的就好了。

郎中令在一旁為嬴政呈上了凶器,描述著方才的場景。

“此鐵棰自東南投擲而出,力貫千鈞,途中誤傷護衛一人,那人手臂已見骨,血流不止。”

嬴政微頷首,“朕在遠處也見到了,讓醫者好好醫治那護衛,爵加一等。”

“臣待屬下多謝陛下。”郎官令喜滋滋地給屬下領了賞,他們這些近身護衛和戰場上的兵士不同,少有能靠自己晉升爵位,不過還好他們大多出身貴族,倒也不至於要靠著拚殺爵位來逆天改命,不過一條胳膊換個爵位還是很值得,他還遺憾不是自己呢!

隊伍駐紮在了博浪沙,嬴政從自己的隨行兵士裡抽調了人,又從附近的城池裡抽調了人手去抓捕刺客。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搜尋了一個下午,竟然半根毛都沒看見?

嬴政沉著臉,怒極反笑,“區區一個刺客,朕兩千精衛和一千護城衛找不到蹤跡?你們告訴朕,他是長了翅膀不成!”

最後,也隻在凶器飛來的方向找到了刺客的足跡,說明刺殺的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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