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攝政王X狗皇帝(4) 難道是……豔鬼……(2 / 2)

“嘖,小孩,”江安流這句話倒不是故意羞辱,隻是真的覺得萬傾雲還是個小孩,感歎一聲罷了。他忍不住捏了捏萬傾雲發育期豐滿了一點的臉龐,但沒省力,直接把萬傾雲掐的眼淚掉了下來,“這是來殺我的又不是來殺你的,你怕什麼?”

刺客剛出手的時候就有係統預警,他當然是不怕的,沒想到萬傾雲怕成這樣。

被捏著臉頰肉強迫著抬起頭來,萬傾雲被迫和江安流四目相對,可他目光閃躲,投機取巧般錯開了目光,落在了安王的眼睫之上,他隻看到那翩姍如蝶的睫毛隨著主人吐出的言語微微顫抖,卻好像也撥弄在了他的心裡。

連刺客刺殺都不在乎的攝政王,卻會因為他寫錯一個字而勃然大怒,萬傾雲忽覺得有些開心,這點雀躍來的莫名其妙,卻讓他宮變以來堵在他心裡的那口濁氣鬆了鬆。

“那個亂臣賊子……”陳太傅還在絮絮叨叨,萬傾雲卻出了神,他捏著筆想,那人不是性情狠厲,寧可錯殺一萬不肯放過一個嗎?怎麼這個老頭一直喋喋不休他的罪狀,卻沒有人把他抓走呢?

“……皇上,您在聽嗎?”

萬傾雲猝不及防被太傅敲桌麵提醒,一滴濃墨就這樣落在了他抄寫的紙張上,打斷了他的思緒,也毀了寫了一半的策論。

“皇上,整個皇朝的希望都在您身上啊,您怎能如此!”太傅痛心疾首,哪怕有另一個可以扶持的對象,他都不願意選擇這個看上去粗鄙又不甚聰慧的傀儡皇帝,看看他寫的這是什麼策論,居然說要大力發展最為貧賤的商業!

萬傾雲自然也感覺到了陳太傅對他的鄙夷,但是他隻是默默聽著,再按照太傅的教誨把剩下的策論寫完,雖然他並不覺得陳太傅說的都是對的,但是他早已學會了忍耐。

陳太傅老了,他的大半生都在鬱鬱不得誌中度過,他也許心是好的,但是他教不好上一個君王,把他父皇教的荒淫無度,又怎麼能教的好他呢?

陳太傅讓萬傾雲去恨,去仇視攝政王,說是攝政王殺了他的全家,說是攝政王禍亂朝綱,是不折不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誅之。他拿著沉木的戒尺板子,重重的敲在萬傾雲的手心裡,每打一下,就讓萬傾雲記住一次。

而萬傾雲隻是想,那些他所謂的“親人”,在他出生之後就沒有見過一次,談何感情,而如果沒有攝政王,他依舊隻是冷宮裡無人問津的破落皇子,也許哪天死了草席一卷也就作罷,他現在能穿的羅錦玉綢,每天享受的珍饈,攬閱的書籍,哪怕帶著羞辱的意味,不都是拜攝政王所賜?

外界有傳言,攝政王不能人道,因此把他視為接班人,如果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為什麼要推翻攝政王呢?反正這天下遲早是他的。

當然這些話萬傾雲是沒有說出口的,他被打了板子,還被罰抄了十遍《治國》,他在太傅走後用紅腫的手抄到深夜才終於把最後一個字抄完,好不容易能夠上床睡覺,剛合上眼,卻感覺有些異樣。

攝政王吩咐,所有伺候皇上的宮人隻能在寢殿外候著,而皇上的更衣就寢都要靠他自己,隻有那條被攝政王欽定也跟他同吃同睡的黑背臥在萬傾雲的腳下,睡得正香。

照理說,連當過軍犬的黑背都沒有察覺到異樣,應是沒有什麼異樣才對,但是萬傾雲比起相信任何人還是物,都更相信自己的直覺,自小住在冷宮的他向來警覺,他的眼睛依舊是閉著的,但是手已經默默的探在了枕頭下麵,那裡是他早就準備的一把防身的匕首。

一陣風吹來,萬傾雲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攥住手中的匕首,可他等了好久卻依舊毫無動靜,好像吹過來的隻是一陣普通的風。他終究是年紀小,忍不住悄悄睜開眼睛。

空無一人的大殿中本隻有一人一犬,現在卻好像多了些什麼,萬傾雲不敢動作太大,隻小幅度扭動著身子,觀察著周圍有無異動,直到他看到了他剛寫完功課的桌幾前,忽的出現了一個人。

不,也不一定是人,萬傾雲在冷宮的時候,常聽宮人說這物什年歲久了,就容易出些怪事,而深宮之中更不乏冤死的幽魂,萬傾雲即使天性早熟,也不由的害怕起來。

手上的匕首,對鬼魂……會有用嗎?

萬傾雲躺在床上,沒有大動作的情況下,視線隻能窺得一角,瞥見剛被他親手熄滅的燈燭突然亮起,照亮了坐在桌前人的半襲衣衫,是紅色的。

萬傾雲心跳的快要衝出胸膛,那衣衫主人的麵龐籠在黑暗裡,看不清麵容,隻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在紅衣的襯托下,更顯得驚魂奪魄。

難道是……豔鬼?

作者有話要說:  六六:小屁孩課不好好上故事倒是聽不少,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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