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江安流挺滿意萬傾雲今天上朝的表現,但是他作為攝政王的人設,還是要為萬傾雲的越俎代庖而生氣,於是下朝之後他把萬傾雲叫到自己的寢殿,打算親自動手教訓一下他。
在上次宮人鞭打萬傾雲出事之後,江安流也不敢讓彆人來打萬傾雲了,於是他隻能親自動手。
攝政王的責罰是從來不需要理由的,萬傾雲被傳話的時候心裡就有了大概,堂堂帝王在被宮人帶到江安流寢殿的時候毫不猶疑的在紅衣男人麵前跪下,動作之乾脆利落讓江安流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還是第一次打算親自動手打主角攻……跪這麼快認真的嗎,他鞭子都沒抽出來呢。
係統安慰道:“沒事,主角攻走的是扮豬吃老虎路線,他在用這種方式消除您的警惕心呢。”
江安流覺得有道理,畢竟他知道萬傾雲私底下的勢力正在悄無聲息的發展中,完全沒有表麵上這麼乖順,尤其是上朝之後,雖然萬傾雲看起來像個擺設,但是他已經能將自己的部分意見傳遞出去了,江安流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欣慰極了。
隻是那總不漲的恨意值是江安流唯一頭疼的東西,而今天的罰跪是萬傾雲傷好之後江安流第一次罰他,下朝之後係統欣喜的告訴江安流,一直停留的恨意值終於漲了兩點,聽到這裡江安流又多了幾分乾勁,拿著鞭子的手便又都多使上了三分力。
跪了一天的萬傾雲膝蓋還紅腫著隱隱作痛,但是他依舊跪的筆直,明明好像天天見,可少年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偷偷長高了,此時哪怕是跪著,視線都能跟江安流對上,身材頎長,高挺的鼻,薄薄的唇此時緊緊的抿著,江安流注視著他的眼睛,想在裡麵找恨意,卻最終失敗了。
江安流揮退眾人,寢宮裡便隻剩下了萬傾雲和江安流。江安流其實挺討厭跟萬傾雲獨處,這給他一種上班的感覺,就像是在江雲身邊一樣,哪怕什麼都不用乾的時候也要端著,很累,特彆是萬傾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目光就一直鎖定在江安流身上,好像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比如現在,萬傾雲沒有去看即將抽在他身上的粗長馬鞭,還是一動不動盯著江安流的臉,搞的江安流不自在極了。
“係統,你能不能托夢給主角攻,他要什麼就暗示我,我身上是不會掉東西的。”當他是BOSS呢,發動目光攻擊有幾率爆出珍稀SSR?
係統:“……”自然是不能的,它隻是個輔助功能的評分係統而已。
江安流沒辦法一鞭子下去,萬傾雲悶哼一聲,身體微微一顫,就又重新跪直了,好像那處傷對他沒什麼影響一樣。
江安流第二鞭遲遲沒有打下去,他對係統說:“完了,我不知道我下手有多重怎麼辦。”
如果是現實世界,江安流對力道還是有數的,但是這個世界有武功buff加成,加上他也不知道主角攻的武功修煉的這麼樣,現在皮有多厚,有些控製不好力道。
力道太重了把主角攻真的打出事來就不好了,但是要是力道過輕跟撓癢癢似的,就顯得他這個攝政王沒用了。
係統也不知道怎麼辦:“那……你問問他?”
哪有打人還問對方痛不痛的,江安流想了想,又抽了幾鞭子,走過去抬起主角攻的下巴,眯眼看著他,想從萬傾雲的表情中看出個所以然。
萬傾雲牙關還是要的很緊的,臉上的表情也是堅貞不屈——這是他麵對江安流的日常表情,江安流已經習慣了,他捏著主角攻的下巴從上至下打量了一圈,也沒辦法從主角攻這張忍辱負重的臉上看出什麼,隻能放棄。
“脫衣服。”江安流下令。
沒法看表情,隻能看看傷痕了。
萬傾雲聽到這個指令,猛的抬頭看向他,眼神帶著些江安流看不懂的灼熱,江安流沒看懂,就還是用慣常的漠然眼神看著他,而萬傾雲的手放在自己的扣子上遲遲未動,江安流也就居高臨下的等著他。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萬傾雲妥協了,他猛地低頭,咬牙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先是龍袍,再是外衫,最後是內襯……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這兩年營養跟上了之後發育的極快,已經長得比江安流高了,少年人的身材高大健碩,皮膚不算白,蜜色的皮膚卻能看出流暢的肌肉線條,隨著主人的動作散發出澎湃的力量。
江安流也算半個健身的行家,他怕曬,沒怎麼監督過萬傾雲練武,他滿意的欣賞著年輕人的肌肉,現在看來,萬傾雲是有用心練武的。萬傾雲好像也感覺到江安流的目光,脫衣服的動作不知不覺的放緩了不少。
係統痛心疾首:“宿主你也應該多運動啊!您看主角攻的一隻胳膊都快要有您兩根粗了!”
江安流不以為然:“我乾嘛要跟主角攻比。”躺著多舒服啊,乾嘛要去曬太陽?而且這裡衣物這麼繁瑣,出門換衣服都麻煩死了,他才不出門呢。
這時,萬傾雲向他請求能不能稍微起來一下,他好脫褲子。
江安流連忙回神:“就到這。”
他隻是想看看鞭痕,脫褲子乾嘛。
萬傾雲本來還在動作的手一頓,半晌乖順的在身側垂下,低頭道:“是。”
身後鞭痕錯綜複雜,江安流的第一鞭還是失了力道,含了些許內力的一鞭最為突兀,鞭痕四周皮肉翻飛。
“唉。”不著痕跡的歎口氣,江安流半跪下查看萬傾雲的傷口,纖長的手指輕輕的繞過皮開肉綻的部分,撫過那傷痕,還是下手重了。
怎麼辦?還打不打?還是換個地方打?繼續的話又怕碰到了萬傾雲的傷口,打手心也不行,萬傾雲還得練字,扇耳光更不行……
萬傾雲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是一尊不會說話的雕像,隻有趁著江安流全部注意力都在傷口的時候才微微放鬆,他不著痕跡的盯著前方桌上的白玉茶杯——那白玉上好,自然純淨如鏡,正好能映照出背後攝政王看著他的傷口的關切眼神。
萬傾雲心中翻滾,而說出的話卻不帶感情色彩:“王爺若願意,可以笞……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