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攝政王X狗皇帝(19) 穿腸毒藥……(1 / 2)

月氏國很小,而且是個宗教高於皇權的國家,江安流很討厭這種搞洗腦的國家,他之前抓了幾個探子,還沒有怎麼審問就咬舌自儘了,要不就是寧可遭受酷刑也不肯透露半絲。

“不自量力的忠誠本來就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江安流看著唯一僅剩的俘虜在被洗腦加折磨之後終於帶著他們來到了月氏的王城外,卻在看見城牆的那一刻清醒過來,撞牆自儘,“你說,月氏的人會感念他受到的那些折磨嗎?他們隻會怨恨他最後還是透露出了信息。”

係統聽著宿主譏誚中帶著一絲微妙的表情,弱弱道:“但,但是宿主不是就做得很好嗎?”

根據他們掌握的內部資料,江安流作為江雲的私人助理,一直忠於江雲,甚至在江雲觸怒老家主差點沒命的時候也不離不棄。

“那隻是因為我覺得他是一個有價值的人,”江安流騎在追雲背上,下令讓士兵用衝車撞門,一邊跟係統聊天,“我想在江家的紛爭中活下來,隻有跟著他才是概率最大的。”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一個打工人,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從小陪伴江雲長大而拿什麼喬,或者覺得自己是特殊的,他所求的一開始隻是能活下來,後麵則是能做個普通人罷了。

係統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某些原因,它也看到了江安流和江雲以前生活的片段,看起來心有靈犀的兩個人,原來一方的心思居然這麼冰冷嗎,它幼小的內核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嗚嗚嗚。

“而且如果不是他,”江安流似是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我又何必卷進江家的紛爭裡呢?”

江安流身後的軍隊看似很多,其實隻是個幌子,為的是吸引月氏國的人的注意力,而大部隊則被孟學義率領,將從江安流提早勘探過的城牆弱處挖地道進去,如果幸運的話,江安流其實隻要一直在馬上等著孟學義占領月氏國再打開城門就行了。

隻是這個計劃也有風險,一旦月氏國的人知道江安流這裡其實沒有什麼人,從他這裡突圍就危險了,所以孟學義一開始是要求他來做撞牆這隊的主帥,卻被江安流淡淡的一句話堵了回去。

“你覺得這種仗勢淩人的事情,是我做比較好還是你做?”江安流瞥了他一眼,卻發現這個在塞外兩年早就黑地跟煤炭似的將軍居然臉紅了!?

至於羞愧成這樣嗎,江安流無語,又想著好歹也是馬上要出征的將領,還是勉強安慰了兩句:“沒事,每個人的長處不一樣,你有你的好。”

“那我哪裡好了?”沒想到,孟學義居然還真得追問。

“……”這傻子是真的聽不出他是客氣一下嗎,江安流想了想,最後勉強答道:“黑?”

孟學義這下的臉是真的黑如鍋底了。

他們戰術計劃的核心就是要毀掉月氏國的神廟。因為月氏國的神力也不是無窮無儘的,據潛入其中的探子來報,神力來自月氏國的神廟,隻要百姓對著它虔誠的祈福,國師就能使出神的力量。

江安流有點好奇這個國師,沒彆的,他還沒見過有人用過超能力呢。

計劃比想象中的順利得多。

月氏國本來就不大,在之前的戰役中也已經損失了不少人,有部分信仰不忠誠的人選擇了投降。剩下的人也都退守皇城,但是剩下的這點可憐的人麵對江安流的十萬大軍,自然是沒有什麼抵抗之力的。

在江安流在馬背上足足坐了兩個時辰坐到屁股疼的時候,城門內終於傳來了聲音,江安流往上一看,發現孟學義出現在了城牆上,將月氏國的旗幟摘了下來,換上了青朝的旗幟。

成功了?

本來是很順利的戰爭,但江安流卻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安,為什麼他沒有見到月氏國動用任何玄幻的力量?哪怕是最簡單的刮起大風都沒有,一切都這麼風平浪靜,隻有孟學義看上去有些得意洋洋地從城牆俯視著他,仿佛邀功的目光鎖定著他,讓他無視都不行。

城門被打開,本來江安流此時應該一聲令下讓士兵們都進去修正,可他現在卻什麼動靜都沒有,直到城牆上的孟學義幾乎要按捺不住,親自出城來找他。

孟學義意氣風發地騎馬從城門中飛奔而出,看向江安流的樣子又變得像剛出征那樣囂張起來:“怎麼不進城?月氏國已經被我們完全占領了,裡麵好多稀罕玩意呢。”

江安流看了他一眼,本來以為這兩年孟學義有點長進,但是還是這副咋咋呼呼的樣子。

他沒有說話,隻是抬頭打量著這座日光下顯得有些詭異的城池——他剛剛甚至沒有聽見裡麵兵戈相向的聲音,這詭異極了。

見到江安流一直不說話,孟學義本來得意的臉也漸漸肅穆起來:“到底怎麼了?”

江安流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會,才開口道:“你是誰?”

孟學義笑容一僵:“什麼我是誰,我是孟學義啊……”

回答他的卻是江安流的劍,直接朝著他的要害出手。

江安流的劍意隻有一個字——“快”,這個世界裡應該沒有人能躲過這一劍,所以哪怕是孟學義嘴裡念叨了什麼,一陣古怪的光芒掠過,也隻是堪堪避開了要害,這一劍還是穿透了他的胸膛。

隨著孟學義的一口鮮血噴出,周圍的景色也像是霧氣一樣漸漸消散,江安流依舊麵無表情,但是眼神卻是裹挾著冰霜的冷,看著麵前的人從孟學義變成一個皺紋滿麵,蒼老的甚至看不出本來麵容的白袍老人。

那老人胸前中了一劍,但還是一副淡定的表情,眼皮半闔,眼睛皺紋太多也看不出到底是睜著還是閉著,手裡還拿著一根鑲嵌了巨大寶石的拐杖,就挺像江安流刻板印象中的老神棍。

他們所在的地方也不再是月氏城牆外——江安流的眼神雖然緊盯著那老神棍,但是餘光還是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四周——白玉牆壁,高高的穹頂,上麵點綴著些看不懂的花紋,最顯眼的就是月亮,應該是月氏國的神殿了。

“你怎麼發現的?”老國師很老了,說起話來像是一個字一個字拚接出來的意義,“我的幻術,無人能破。”

“我雖然是反派,但是沒有話多的習慣,”江安流露出一抹譏笑,“告訴我你怎麼把我弄到這裡來的,然後我會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雖然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但是係統還是弱弱地冒出來了:“宿,宿主我也很好奇,您怎麼發現孟學義有問題的?”

它好廢物啊嗚嗚嗚,它都沒發現什麼不對。

“你覺得我是那種能頂著太陽在馬背上坐兩個時辰的人嗎?”江安流從這個時候就覺得不對了,以他的性格,曬個一炷香的時間就應該找人支棱起馬車了才對,“而且,孟學義什麼時候又敢這麼囂張地跟我講話了?”

見到江安流不回答他,老國師也不裝了,索性直接用充滿恨意的眼睛盯著江安流:“你們中原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今天居然豁出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重重地敲了下拐杖,門口很快傳來腳步聲,一群白袍人無聲地抬著一個十字架走了進來,十字架上麵鎖著一個鮮血淋漓的人,不是孟學義是誰?

他此時還有些理智,用儘了力氣睜開眼睛看到了正在和老國師對視的江安流,嘴唇嚅動了半晌,說出來的話江安流聽不見,好像是快逃,又好像是彆的,然後就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江安流看著孟學義的慘狀沒什麼感覺,唉,flag真的不能亂立啊。

他隻輕輕掃了孟學義一眼,就把目光重新轉回老國師身上,平靜分析道:“能抓到我們,應該耗費了你不少的能力,除了神殿,其他的地方應該已經被我們攻破了,所以你現在是打算要挾天子以令諸侯,讓我們退兵?”

老國師的回答卻有些出乎江安流的意料:“神諭曾降,月氏亡國是注定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旁邊的侍從也是,顯然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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