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師尊X掌門徒弟魔尊(2) 攻一腦補之……(2 / 2)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比如已經活著當背景板的江安流的便宜父親掌門終於去世了,臨走前,他拉著江安流的手把掌門印遞給他,讓他好好將千江宗發揚光大。

他久不諳世事,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麵的風評有多差,隻驚訝地發現自己年幼的兒子居然已經是合道期了——這等天賦,簡直恐怖如斯!

老掌門相信,千江宗一定會在江安流名下發揚光大的,含笑而逝。

江安流轉手就把掌門印掛在了樊昀一進門就能看到的位置上。

他才不當這個掌門呢,累死了。

宗裡自然知道老掌門去世,把掌門印給江安流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江安流是個空有美貌的繡花枕頭,之前也不是沒人有想法,但是一是因為有老掌門留下的勢力,另一方麵是隱隱有新生代第一人之勢的樊昀,自然不敢造次,但是現在樊昀在龍虛秘境裡生死不知,那些掌門留下的老家夥也都壽數快儘,有些人就升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麵向江安流的刺殺越來越多,江安流不能再鹹魚下去了,他稍微展露了一下自己的實力,雖然壓製在了元嬰期,但還是足夠讓很多人忌憚了。他們沒有想到,看起來繡花枕頭一包草的掌門之子,竟然也有這麼恐怖的實力,不過還有一些人不以為然,江安流的憊懶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於是他們覺得這隻是老掌門給了他什麼靈丹秘寶,嗑藥磕上去的。

隻是江安流的實力一展露,坐不住的人就不隻是千江宗的人了,其他一些宗門也察覺到了千江宗的威脅——若是隻有天下新生代第一人的樊昀也就罷了,現在又多了一個跟他一樣的二十多歲元嬰,還是道侶,以後的千江宗要更加的不可阻擋了!

元嬰雖強,但也不是沒有對手,無論江安流是怎麼到元嬰的,趁著樊昀沒有回來之前,如果能解決掉一個潛在的威脅,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所以江安流好不容易因為暴露了實力消停了一口氣,少了些刺殺的人,很快又有更厲害的人卷土重來了。

倒也不是不能應對,以江安流目前的實力,除了那些宗門裡蟄伏多年的老祖宗出馬,這些小魚小蝦都不能拿他怎麼樣,但是——累啊。

不但要保命,還要偽裝實力,江安流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此刻他無比渴望盼著樊昀回來。

他經曆了那麼多次刺殺之後也終於發現了一件事——原來結為道侶竟然是現實世界中結婚的意思,他的便宜老爹原來是把樊昀當成了童養媳,怪不得給一個撿來的孩子這麼多的資源。也怪不得樊昀總是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誰莫名其妙攤上一個好吃懶做,繡花枕頭一包草的拖油瓶當道侶,肯定不會開心的。

也怪不得他跟樊昀走得近的時候,總有那麼多異樣的目光。

好在樊昀是個正人君子,這麼多年除了偶爾嫌棄他,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趁著這個機會,他也投桃報李,昭告天下——他和樊昀解開準道侶關係,一切都是他個人意氣,跟樊昀無關,作為補償,他會把掌門之位讓給樊昀。

我可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小天才,江安流想,既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樊昀繼任掌門,又能解開那令人無語的道侶關係。

這條告示一出,眾人嘩然,大部分都是罵江安流的,覺得他忘恩負義,是個狼心狗肺的蛇蠍美人。

他們都覺得,江安流在弱小無助的時候靠著道侶契約尋求樊昀的庇護,結果現在他一朝發達了,樊昀生死不知,他轉手就昭告天下解除契約,還假惺惺地說把掌門之位留給他,他們覺得江安流啊,巴不得樊昀早就死在龍虛秘境,不回來了呢!

而樊昀一朝從龍虛秘境裡出來,自然聽到的也是這樣的傳言。

他在龍虛秘境得了機遇,接受了傳承耗費了些時間,如今已經是化神,而當他踏出秘境之後,才知道人間居然已經過了三年。

而這三年來,為人最津津樂道的自然就是千江宗的蛇蠍美人的故事。

樊昀不動聲色地在一個小茶館坐下,聽著那說書人津津樂道地說道那江安流如何的心思歹毒,利用光風霽月的樊仙君,又是如何翻臉不認人的。

眾人在下麵大聲地嗤笑,卻又隱晦地揣測,這位號稱六界第一美人的江安流,是如何讓樊昀對他死心塌地的。

樊昀也認真地聽完了千江宗老宗主去世後的始末,但是他卻沒有關注江安流將他“始亂終棄”的事情,反而是湧上來一陣陣的心疼——以江安流的性子,居然麵對了那麼多場刺殺,還努力修煉到了元嬰,這是吃了多少苦啊。

樊昀痛心不已,暗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江安流身邊道歉,安慰他,告訴他以後都由自己來保護他。

他等不及了,忽然一下站起身來,周圍人被他嚇了一跳,大聲斥責他為什麼破壞說書人的氣氛,卻隻見那黑衣仙尊忽然抽出一把劍,一劍將那說書台劈成了兩半!

眾人都是一驚,那說書人驚得後退兩步,跌在了地上,驚恐地看著麵前的人:“仙君饒命!”

樊昀卻沒有回應他,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丟下一錠金子後轉身而去:“以後,不要讓我聽見你們說他壞話。”

無數的目光目送著高大俊美,身上卻隱隱圍繞著可怕氣息的黑衣男人離去,才有人顫巍巍道:“那……不是樊昀仙尊嗎?”

樊昀再也沒有停留一步,日夜兼程地趕回了千江宗,來到熟悉的舊地,他忽然感覺到呼吸一滯,竟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以江安流驕矜的脾氣,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樊昀做好了安慰江安流的準備,但是卻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去哪裡找他,江安流如今已是代宗主,按理說應該住在主峰,但是樊昀的腳步,卻不受控製地往那他們曾經一起住過的小屋走去。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江安流真的在那裡。

一切的擺設都跟他走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江安流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睡覺,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姿勢,樊昀不經意地把腳步放得很輕,連呼吸都緩了,但是,還是吵醒了警覺的江安流。

江安流從迷蒙中睜眼:“誰……樊昀?”

他有些驚訝地揉了揉眼睛,發現麵前麵容熟悉,棱角更分明了一些的男人,不是樊昀是誰。

“樊昀!”江安流眼睛一亮,“你可終於回來了。”

他可不要當這個掌門了,每天有無數的事情等著他,他為了避清閒,才偷偷跑來了這裡睡覺。

聽見紅衣青年聲音中毫不掩蓋的喜悅,在床上對他毫無防備的樣子,樊昀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嗯,我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江安流言簡意賅地把樊昀走後的事情給他講了講,主要是想讓樊昀熟悉一下目前千江宗的情況,好把深上的攤子丟給他,“對了,我昭告天下,把我們之間的道侶關係解除了,你不會生氣吧?”

“不生氣。”樊昀目光寵溺地看著麵前的美豔青年,他怎麼敢生氣呢?江安流當年就可以因為他的態度冷淡一氣之下去修無情道,他這麼久不回來,他一氣之下隻是解除了兩人的道侶關係而沒有把他的東西都砸了,已經是脾氣很好了。

什麼道侶之約也不重要,到時候直接結契就好。

江安流聽到樊昀平靜的聲音,鬆了口氣,好在樊昀不是萬傾雲那種變態,是個取向正常的人,他指了指掛在樊昀床頭的掌門印:“那這個就給你了。”

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樊昀心中的愛憐已經到達了極點——江安流怎麼會這麼的愛他呢,他一回來,什麼東西都給他,明明是江安流好不容易才守住的。

“是我虧欠你,”樊昀艱澀道,“我走了太久……這些年你多有受累,既然我現在回來了……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比如——”

“那太好了了!”

樊昀想說,既然他回來了,不如擇日不如撞日,他們先結成道侶就好了,可卻先被江安流打斷了。

“正好,我打算去停江閣閉關一百年,”江安流眨了眨眼看向樊昀,好像發現樊昀剛剛本來很好的麵色忽然變得有點難看,心下擔憂,“現在就去……你不會拒絕吧?”

“……好。”樊昀心中歎了口氣,他還能說什麼呢?

果然,江安流表麵上看似不介意,但是心裡還有氣,要晾他一百年,倒也正常。

反正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出來他在認真跟他道歉再結為道侶也不遲。

還有他們的道侶大典……也該好好準備才是。

江安流自然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不過他是真實的高興,這段劇情終於走完了,他可以開始摸魚了。

停江閣是他早就找好的鹹魚地點,因為當初萬傾雲建立的時候是完全根據他的喜好來的,江安流不喜歡住一樓,在修仙界這個人人都住洞府的地方,停江閣顯得尤為珍貴。

雖然停江閣地處偏僻,幾乎是千江宗最偏僻的山頭之一,樊昀問他要不要換個地方閉關,江安流拒絕了。

他就喜歡這裡。

樊昀倒也一切依他,江安流說自己不想讓人打擾,樊昀就沒有派任何仙仆在那邊,甚至連他自己,都跟江安流承諾過,如果江安流不主動邀請,他也不會踏入停江閣所在的停江峰。

江安流:!!!

終於可以當一條不被定義,不被發現的鹹魚了!

他找係統兌了很多現代的零食,每天都追最新的電視劇,實在是過得無聊的日子就加速跳過,簡直沒有更神仙的日子了,直到有一天,江安流被係統叫醒。

“宿主,您該做任務了。”係統冷笑一聲,“或者我該稱呼您為死宅?”

江安流已經有50年沒有出門了……上次出門還是樊昀擔心他,過來傳音入秘問他有沒有事的時候。

係統覺得有點奇怪,明明上個世界裡的江安流雖然也挺鹹魚,但是也沒有這麼鹹,屬於偶爾還會翻個身的那種。

這個世界怎麼懶成這樣了?

一眨眼,一百年已經過去了,轉眼間已經到了他該收顧晨雲為徒的日子了。

江安流沒有辦法,隻好勉強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半夢半醒間踏出了停江峰。

他的修為基本就是躺著就能漲,一百年躺下去,他成功又從合道晉級到了渡劫,離最厲害的大乘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要知道,除了已經故去的老掌門,這天下最厲害的人也不過是渡劫而已。

江安流在停江閣裡就不見天日,驟然出門有些不習慣,偷偷地打了幾個哈欠,卻剛好聽見主峰有鐘聲響起。

原來他醒來的日子正好,正是收徒大典的時候。

一百年過去,江安流都有點忘了千江宗的路怎麼走,花了些時間走到主殿的時候,竟然已經到了仙尊選徒的時候了。

好險,差點因為鹹魚錯過劇情了。

江安流表麵上冰著一張美人臉,眼中古井無波,心裡卻在想。

“跪在第一個就是顧晨雲。”係統告訴他。

雖然是跪著,但是背影挺直的少年讓江安流有一瞬間覺得那人是萬傾雲,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當江安流不顧正在收徒的嚴肅氛圍,慢慢踱步到顧晨雲正麵打量他的時候,就發覺到,他們其實並不怎麼相像。

萬傾雲小時候在冷宮被磋磨,所以總帶著一種陰鬱的氣質,而顧晨雲一看就知道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哪怕是跪著,也自有一副驕矜做派,顯然在家裡被嬌寵慣了。

顧晨雲出身俗世第一世家顧家,是天之驕子,小小年紀就已經練氣九層,他這次來千江宗拜師,就是看上了樊昀這位天下第一劍修——不到一百四十歲已經是合道的望江仙尊!

從進來的時候,顧晨雲就在偷偷地打量著樊昀,覺得他氣度出眾,渾身上下有一種鋒利的氣質,果然很配當他的老師。

可樊昀的目光卻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忽然出現在殿裡,無視了麵前的緊張氛圍,卻依舊慢吞吞地走過來的紅衣青年,皺著眉,一副似是有些忍無可忍的樣子:“你怎麼來了?”

江安流瞥了樊昀看似不耐的眼神一眼,心想這劇情怎麼這麼順利。

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讓樊昀討厭他,樊昀就已經自然而然地討厭他了,原劇情裡麵,他跟樊昀的關係一直是不冷不淡的,樊昀因為恩公的原因對他多有忍讓,而江安流也就借此肆意妄為,樊昀心中其實不喜他很久了。

“叫我流清,”江安流緩緩打量了一眼跪在最前麵的顧晨雲,然後就自顧自地走到了和樊昀並肩的位置,“這是在收徒?”

流清這個名字,是江安流閉關五十年的時候樊昀來找他,江安流告訴他的,他以後出名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名字,早叫早好。

樊昀瞥了江安流一眼,見到江安流沒有看他,而是打量著下麵那些跪著的小孩,就知道江安流還在生他的氣了,他無可奈何的在心裡歎口氣,道:“是的,你先回去吧,我有空再去找你。”

這話說得敷衍,江安流就當沒聽見,他挑了挑眉,微微勾了勾嘴角,聲音中三分漫不經心三分倦懶:“收徒啊,挺好玩的,我也要收。”

紅衣青年無聲無息地笑了笑,眉目間竟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他自小就美名出眾,但卻在風華正茂的時間裡忽然閉關了一百年,使得修真界少了些關於江掌門之子的傳說,而他這一笑,卻喚起了那些人塵封已久的記憶。

——那時還未及冠的年紀裡,美貌少年隻跟在樊昀後麵,白皙纖瘦的身軀掩蓋在素淡的學袍之下,雖然稚嫩但是出塵的秀美容貌,卻像一個隻會因為樊昀的話語和動作而變化的人偶,讓無數人在後麵暗恨地咬住了牙。

如今青年長成,不再身著素淡的白袍,紅衣烏發,神色還是那般懶洋洋的倦怠,皮膚蒼白似透明,黑白分明的眼睛沉得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眾人一時間都被奪去了呼吸,隻能見到那美人微微抬手,指著跪在第一個的少年說:“我要收他為徒。”

這話一出,眾人半晌還沒有從江安流的美貌攻擊中回過神來,一時間鴉雀無聲。

還是樊昀先回神,他看了眼顧晨雲,心中有一絲微異——他不是不願意讓江安流收個徒弟解悶,畢竟他太忙,不能時時陪在他身邊。

但是他不習慣,或者不喜歡江安流的目光——除了淡淡掃了他一眼之後,就一直盯著那跪在下麵的少年看。

為什麼?他那麼喜歡他,不應該隻看他才對嗎?而且樊昀總覺得,這顧晨雲,長得和他有些像……

雖然知道江安流可能隻是好奇,但是樊昀心中還是有些不太樂意了,他沉吟一下,還是軟聲勸道:“這小子是顧家的人,應該學劍的,你不修劍道,不好教他,我給你再挑一個可心的徒弟好不好?”

“樊昀,”江安流忽然轉頭看他,纖長的睫毛微微撲閃,他終於抬眼看樊昀,平靜重複道:“我隻是在告知你。”

“我隻要他。”他指了指跪在下麵有些無措的顧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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