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貓貓特彆聽話。
沉雲本來以為收養這隻貓貓隻是一時興起, 可沒有想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竟然對這隻貓越來越感興趣。
雖然派了幾撥人去都沒有查到這隻貓的身份,但是沉雲也沒有太擔心——畢竟有他的蛇蛻束縛,貓貓即使再厲害, 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沉雲本體是蛇, 有蛟龍的血統, 但是因為這世界天道破損,蛟根本沒有化龍的機會, 而一代代傳承之後,龍的血脈幾乎可以說是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計了, 可是到了沉雲這一代, 卻好似血脈忽然返祖,不但讓沉雲成為了魔界最強者, 而他還擁有了一部分龍的特征——那白綾似的蛇蛻就是其中之一,威力堪比仙界的捆仙索,哪怕是大乘的修為遇到它也無法掙脫。因為比起純粹的靈力, 它更像是一種法則力量。
被它禁錮的修仙者無論實力多麼強勁, 都會變成一個普通人,但是魔族卻不受它的影響。
這隻貓是來自他最討厭的人界的修仙者。還好她身上沒有他討厭的氣息,果然就是最適合他的貓貓。沉雲心裡想著,又想去擼貓,隻是貓貓今天似乎有些不太開心, 把頭埋進他的胸口, 一副不想出來的樣子。
“怎麼了?”沉雲一愣,連忙撫上他的背安撫,“貓貓為什麼不開心?”
江安流沒說話,隻是輕輕地用鼻尖蹭著沉雲的胸口, 其實他這副樣子算不得很好看,隻能說是清秀的女子臉龐加上和臉蛋相比過於高大的身軀,讓人有種非常不協調的感覺。
可沉雲卻似乎毫不在意,他明明知道這隻滿身疑點的小貓很危險,但是身為魔,本來就該放縱自己的欲望。
隻是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沉雲卻覺得越來越不滿足,明明小貓很乖,每天都安靜地待在自己的懷裡,侍女那邊也沒有反饋出任何異動,但是沉雲還是……不滿足。
明明人已經在自己懷裡了,可是還是不滿足。
想要更多。
比如現在這樣,小貓乖順地趴伏在自己懷裡,她沒有穿鞋,也不用穿鞋,一雙纖白玉足已經許久沒有行走過了,指甲粉嫩,像是小貓的肉墊一樣,沉雲愛不釋手地伸手抓住,感覺到那細瘦的骨頭被瑩白如玉的皮肉包裹,聲音都輕了幾分:“害怕見到外人是嗎?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江安流:……很好,他還沒想好怎麼編理由,沉雲自己居然就給自己編好了。
沉雲一把把他抱起來,就這樣不管還跪在下麵的下屬和一桌的奏折,滿心滿眼隻有他的小貓。
那剛剛呈上征集令的魔族本想再多看魔尊突然出現的侍寵一眼,卻被魔尊暗含警告的眼神嚇得不敢再往前一步,而直到魔尊走遠,他才恍然剛剛小貓說的是什麼意思。
魔尊什麼都沒有帶走,那張征集令自然也留在了原地。
被沉雲隨手扔在一邊,那紅衣仙人的額上不知怎麼沾上了一點紅色,那紅點正好在仙人的眉目中心,更襯得那仙人容顏豔麗不似正道,更像是魔修。
那魔族咽了咽口水,仔細地把那畫收起。
本來以為臟了賣不了一個好價錢的,這樣看似乎也不是不能賣……
江安流乖巧的被沉雲抱在懷裡,他剛剛偷偷在那征集令上流下了他的一滴血,雖然微弱,但是渡劫大能的心頭血能做的事情已經有很多了。
他被沉雲輕輕地放在柔軟似雲朵的軟墊上,本就白皙纖瘦的身體和雪白的皮毛相比,竟一時不知道哪個更白,那軟墊太軟,江安流猝然跌入,像是陷入了一團深不見底的深淵似的一直往下塌陷,他掙紮地想起身,又被沉雲輕輕地按了回去。
脖頸間的白綾被沉雲掛上了一隻金色的鈴鐺,此時叮咚作響,配上小貓有些驚慌失措的眼神,更顯得那清秀小臉可憐兮兮。
沉雲看著小貓掙紮的神色,心中愛極,輕柔地又把他抱起:“好的好的,彆怕了,這裡隻有主人了。”
江安流:……想罵人。
他不能說話,或者說他不能說人話,他之前幾次試圖跟沉雲談判,但是他開口說話發現自己已經被沉雲施了禁言咒,沉雲皺著眉看著他:“小貓怎麼能說人話呢?”
對於這種腦子不好的人,江安流聰明的大腦毫無用武之力。
“叫宿主平常那麼懶惰,”係統忽然幸災樂禍地出現,“遭報應了吧。”
江安流沒理它,其實他早就猜到他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肯定有係統的一份功勞,無論是沒有把魔尊的信息告訴他還是故意用紫幽玉坑他到魔界,都能看得出係統對於江安流不懷好意。
那他自然也懶得跟它多說廢話。
他安靜下來,係統反而急了:“我知道你想怎麼出去,但是你不會成功的!”
“哦。”因為係統實在是太吵了,江安流冷漠地應了一聲,“所以呢?”
“你跟沉雲服個軟唄,或者用心頭血給另外兩個主角攻傳訊,”係統不知何時變得如此熱心,竟然來給江安流出主意,“他們是主角,肯定會有辦法來救你的!”
“他們隻喜歡白玥珖,”江安流重複了一遍係統之前說過的話,“又怎麼會來救我呢?”
“因為他們是——”係統越來越高的聲音被一聲尖銳的滴聲取代,江安流眼中閃過了一絲惋惜。
真可惜,就差一點了。
從係統用儘辦法把江安流坑到魔界來的時候江安流就已經在想辦法套出係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隻是這係統可能知道自己智商不高,總是不回答他的話,好不容易把它逼急了,沒想到還有自我保護係統。
真可惜,江安流舔了舔嘴唇,讓他還在這裡浪費這麼多時間。
找不到更多信息,那就早點走吧。
沉雲是個好享受的人,這時候本應該在大殿尋歡作樂,隻是他現在擁有了他的小貓,竟是哪都不想去,就想跟小貓躺在這暖暖的貓窩裡,虛度光陰。
於是他抱著小貓一起躺進了那柔軟的皮毛中,江安流作為一個成年男性睡在裡麵的時候已經覺得很擠了,更彆提現在又多了個沉雲,他被迫跟沉雲貼的緊緊的,屬於另一個男性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江安流有些惡寒地顫了顫。
這輕微的抖動被沉雲發現,沉雲放下本來在把玩他發絲的手,柔聲道:“貓貓餓了?”
下一秒,沉雲手上出現了不知道哪來的小魚乾,輕輕地遞到江安流嘴邊:“快吃小魚乾吧。”
這魚乾是真的魚乾,似是沒有做過任何處理,那魚臨死前猙獰的樣子和撲鼻而來的腥味讓江安流拳頭硬了——這人是真的腦子有病嗎?強行說他是貓也就算了,還真的覺得他喜歡吃貓吃的東西了?
江安流也不慣著,啪一下打掉沉雲手中的小魚乾,憤恨地看了沉雲一眼,感受到江安流殺人的目光,沉雲沒有生氣,反而低低地笑出來:“不喜歡吃魚乾?明天給你弄蝦米吃好不好?”
如果現在江安流能夠恢複修為,第一件事就是打爆沉雲的狗頭。
沉雲好像不隻是說說,他好像是真的很關心他的貓貓不吃飯的問題,本來還抱著江安流在發呆,忽然地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