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雲今天似乎是有什麼活動,穿的居然是一身軍裝,更顯得他身姿筆挺,嘴角雖然含笑,卻也掩蓋不住那種戰場上廝殺過的鋒芒。他有著所有帝國人羨慕的純種黑發黑眸,可卻還有西方人的高鼻梁和深廓臉龐,他似乎是剛下星艦不久,此時正在跟來迎接他的校領導交流。
江安流心中歎氣,暌違多年,有的人已經成了名譽校友,有的人書都沒讀完就被人退了學。
本來帝國學院的領導似乎正要帶著言景雲坐上校內特有的穿梭艦去往他處,本來牽著江安流手的安娜卻突然驚呼一聲:“哎呀!”
所有人都往發出驚呼的聲音處看去,就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跌在地上的安娜和江安流。
猝不及防地被安娜甩開手,路上的冰麵又太滑,江安流跟著倒在了地上,這具Omega的身體實在是太過柔弱了,江安流以前還想著能不能鍛煉鍛煉,後麵他就直接放棄了。
不過好在他穿著牛仔褲,摔得沒有安娜這麼狠,隻是沒有衣物保護的手腕也刮擦出了大片的血痕,但是不嚴重,所以江安流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直起身子,江安流就對上了言景雲掃來的目光。
“你又做了什麼?”
言景雲忽然推開旁邊的校領導向江安流的方向走了過來,卻在離著江安流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仿佛江安流是什麼令人厭惡的病毒,隻扶起了還在地上的安娜。
“你沒事吧?”言景雲看向安娜已經臟了的白裙子,很紳士地將自己的軍裝脫下,給安娜披上。
安娜被元帥扶起,粉麵帶春,她披著言景雲的外套,正想跟言景雲道謝,卻看到言景雲已經轉過頭看向了江安流,臉上是掩飾不住地厭惡。
“你是知道我今天要來所以就過來蹲點?”這麼遠的距離,言景雲低沉的聲音還是像是有穿透力一樣地回響在江安流耳邊,那語氣,像是江安流十惡不赦一樣:“江安流,你還欺負同學,真有你的。”
江安流雙手插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隻淡淡地瞥了安娜一眼,似笑非笑。
於是他還沒開口,安娜就已經先開口了,少女黑色的眸子黯淡了一下,攏了攏身上的軍裝外套:“……不,和江同學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摔的。”
言景雲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他盯著江安流慵懶隨意的模樣,還有還在滲出血絲的白皙手臂,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江安流!道歉!”
“嘶……好疼,”安娜忽然低下去碰了碰她流血的傷口,她這一下真的摔得實實在在,鮮血止不住地順著腿往下流去,可她還是努力地為江安流辯解道:“真的不是江同學推的……”
江安流依舊沒有說話,他隻是看了安娜一眼,發現原來她把擬態道具藏在了頭發裡,還挺機智。
言景雲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已經隱隱有了怒意:“我問你話呢?江安流!”
“你沒聽他說嗎?”江安流這才抬頭打量著言景雲,言景雲的眼中情緒翻滾,顯然被他氣到了。
江安流忽然心情就好了起來,他嘴角咧出一個笑:“她不是說了嗎?不是我推的。”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又脅迫了他什麼,”言景雲挑了挑眉,雖然有些意外江安流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見到自己就纏上來,“你是聾了不會回答彆人的問題嗎?江安流,道歉!今晚跟我回家!”
江安流看著言景雲,餘光卻已經在打量著旁邊漸漸將這裡包圍起來的眾人。
哭泣流血的少女,劍拔弩張的未婚夫妻,公爵之子和新晉元帥,又是能霸占星網好幾天的頭條了。
“回哪個家?”不過既然言景雲不在意,江安流也不介意把家事往外講,他眉頭微蹙,陰陽怪氣地對言景雲說:“跟你一起回校花的家裡嗎?陪你跟帝國的百合花睡一張床?我還沒有那種興趣。”
“你在說什麼?”言景雲皺著眉頭,一副江安流無理取鬨的樣子:“什麼校花?帝國的百合花又是什麼?江安流,你不要轉移——”
“對不起。”江安湖忽然開口,打斷了言景雲沒有出口的話,他彎下腰,放大的美豔臉龐忽然出現在安娜麵前,幾乎要跟安娜鼻尖貼上的距離,有些危險的眯起眼睛:“我為我所做的一切跟、你、道、歉。”
雖然是道歉,但是江安流咬字輕慢,甚至還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說是道歉,更偏向於挑釁,這下就連其他人都對江安流的跋扈樣子有了意見,覺得那白裙少女太過可憐,而更不要提言景雲——
言景雲忽然用力的推了一把江安流,將他推離安娜的身邊,江安流一個不小心,又跌倒在地。
“江安流,”言景雲將披著他軍裝的少女護在了他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紅發少年,“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毫無長進,令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