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魔教教主X正道大俠(5) 跪下(2 / 2)

第二天清晨,孟凡雲又繼續搜查這村落的情況,這村落除了用度比一般的村子好以外,其他好似也沒有什麼異常,孟凡雲找了一遍沒有收獲之後,又重新開始挖坑。

又是一天夜色逐漸降臨,孟凡雲把坑挖到了約有兩隻手掌那麼深,做了個記號就打算收工,卻又聽見了那個詭異的少年聲音。

“為什麼不用鏟子呢?”那聲音疑惑的在他耳邊問道,聲音又恢複了平靜和好奇,好像昨天的暴怒和妖風都不存在似得。

“鏟子?”孟凡雲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去驚訝這聲音的忽然出現,“哪裡有鏟子?”

“很多人都要啊,最近的就在村口第三間李大媽的外房外麵就有啊,第四間的徐大爺那也有鏟子,但是他拿它挑糞,我嫌惡心,你還是用李大媽的吧。”那聲音如數家珍,“村長家的鏟子用的人太多了,鏽跡斑斑也不好用。”

“你怎麼知道?”孟凡雲有些疑惑,“難道你是這裡的村民嗎?”

“我……好像是?”那聲音自己也很疑惑,“反正我就是知道。”

孟凡雲心裡暗暗道,難道這少年是暴死的村民?

他連忙問:“那你還記得這村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那聲音沉寂了一會,才再度響起,卻從平靜慢慢變得歇斯底裡起來:“我不記得了……我真的……我不……我不記得了!不記得了!彆……!!!”

又是一陣重重的妖風,不過這次孟凡雲有所準備,躲過了那場襲擊,但是那妖風卻吹起了一陣黃土,將孟凡雲辛辛苦苦挖出來的坑填回去了大半。

孟凡雲:……

當晚,那聲音果然沒有再出現過。

又是一天晚上,孟凡雲再一次聽到了那個聲音。

還是天真無邪的語氣,那少年清越的聲音給他道歉:“對不起啊,我昨天太激動了。”

孟凡雲:“……沒事。”

就當他是個受不了刺激的鬼魂吧。

孟凡雲再也不主動問鬼魂的事情了,大部分時間都是聽那鬼魂說,那鬼魂的記憶似乎也很混亂,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但是孟凡雲卻大概拚湊出,這鬼魂有個弟弟,他跟他弟弟感情很好,兩個人相攜著一起長大的。

但是孟凡雲聽著那鬼魂的敘述,又覺得奇怪,那鬼魂說話中,總覺得那弟弟有時候的行事比鬼魂這個做哥哥的要靠譜,甚至注意都是弟弟在拿,孟凡雲有一次問出口,是不是這鬼魂記錯了,他有的不是弟弟而是哥哥。

鬼魂尖叫的否定了他,說他有的一定是弟弟,順便又帶起了一陣妖風,又給孟凡雲的坑填埋上了小半截手指的土。

孟凡雲:……行吧,他不問了。

孟凡雲雖然膽子大,但是一人和這麼多屍體在一起,總覺得有些瘮得慌,還好有這個鬼魂聲音陪著他,日子倒沒有特彆的難過。

隻是他調查了半天,再加上檢查了那村子裡的人身上的傷口,竟然得出了一個有些荒謬的結論——這村子裡的人好像都是自相殘殺而死的,李大爺拳頭上的血跡和村長頭上的剛好吻合,陳屠夫的屠刀插在王叔的身上……

孟凡雲皺了皺眉,暗道不可能,先不說這麼個安居樂業的村子怎麼會自相殘殺,而且那些屍體怎麼會恰好都堆在村廟裡呢?

而且更為可怖的是,天氣炎熱,還下了雨,南疆這種蚊蟲最多的濕熱天氣,這些屍體這麼多天,居然都沒有完全腐化,還保留著孟凡雲初見的時候的慘白猙獰模樣。

而隨著時間過去,孟凡雲和紅衣少年約定的月圓之夜也即將到來。

月圓之夜的前一天,孟凡雲先去了一趟最近的城裡,問那裡的驛站有沒有收到樓主的回信,出乎意料的是,那驛站居然說,他們把孟凡雲那信寄丟了。

孟凡雲有些生氣,但是也無奈——這亂世裡麵,驛站的生意本來就不好做,無奈隻能再寫一封,拜托他們寄出去。

聽說以前疾林閣沒有被滅門的時候,是統一了整個江湖的驛站生意的,那時候的信,可從來沒有丟過,而且五天就到了。

孟凡雲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又一次想起疾林閣,隻不過他回去的時候,把這件事跟那鬼魂說了,並且說他明天可能來不了了。

這麼多天,他已經把鬼魂當成了他的一個朋友,無關乎鬼魂的真實身份,能有個人聊聊天也是好的,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鬼魂喋喋不休的談論著他那個什麼都好的弟弟。

沒想到在他提起疾林閣的時候,那鬼魂愣了下,忽然道:“哪用五天啊……當初……走水路……三天就夠了。”

“什麼三天就夠了?”孟凡雲沒聽懂。

那鬼魂似乎也隻是隨口一說,它也逐漸接受了自己記憶力不好的事情,思維跳脫的很,馬上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又重新開口:“我跟你說我那弟弟的好,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孟凡雲:……

他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孟凡雲把也許能用到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踏上了重回那樹林的路。

他從樹林裡回來的時候特意做了記號,然後才發現,那獵戶給他的路好像不是最短的距離,他按照獵戶的圖走了三天的路途,實際上一天就能走到。

夜色剛剛降臨的時候,孟凡雲就到了那天他遇到紅衣少年的地方。

古樸幽暗的樹林人跡罕至,所有的東西都似乎還保留著那天的模樣,孟凡雲找到了那棵被少年一枚葉子貫穿的大樹,便在那樹下等待。

從太陽落下直到月亮高懸,孟凡雲也沒有等到那紅衣少年。

正當孟凡雲以為那少年不會來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聲音:“喂,有你這麼當奴隸的嗎?”

孟凡雲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對麵的大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人。

少年依舊一身紅衣,他坐在高高的樹枝上,懸下的一雙雪白赤足在空中微微搖晃,圓潤而明亮的月光在他身後,襯的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瑩瑩發光。

月光傾斜在少年的發間,身旁,衣服上,少年的一雙琥珀眸子透明似琉璃,他緩緩開口。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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