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魔教教主X正道大俠(7) 我今天很……(1 / 2)

孟凡雲沒有想到, 他來到魔教居然做的是寵侍。

怪不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進來的魔仆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帶著絲打量的目光, 給他端來了水。

江安流已經不見了蹤影,孟凡雲向魔仆詢問的時候,自然是沒有得到答案的。

他沒有被禁足,但是實際上沒有江安流, 他哪裡都去不了, 這偌大的森林像是一個迷宮,孟凡雲嘗試找到來時候的路, 卻屢屢失敗,而每當他放棄的時候, 就會有一位臉上帶著花紋的魔仆出現在孟凡雲的麵前,將他帶回去, 奇怪的是,每次帶領孟凡雲的魔仆都不一樣。

孟凡雲隻是暗暗留了個心, 江安流並不是每一天都需要他“伺候”,更多的時候, 他是見不到江安流的影子的, 他在停江閣外麵有一個小小的房間, 如果江安流沒有傳喚他,他隻能呆在這裡。

孟凡雲苦笑,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淪落到這副模樣,像是後宮裡麵等待帝王垂簾的嬪妃。

他當然也不甘於此, 於是他想儘辦法學了這裡魔仆的手語,試圖跟他們交流,讓他們告訴他一些信息, 然而那些魔仆卻像是麻木似得,根本不理會他。

孟凡雲觀察過那些魔仆的作息,說是人,卻更像是傀儡,每天除了完成他們的工作,那些魔仆其他什麼事情都不會做,這偌大的魔教裡,能發出聲音的居然隻有他和江安流。

直到有一天,孟凡雲被魔仆傳喚,讓他到外麵的平台上候著。

孟凡雲走出來,臉色微變。

現在還是白天,孟凡雲似乎很少在白天看到江安流的身影,有時候他也曾推測他是不是什麼隻能在晚上出來的鬼魅,不過今天江安流的出現打破了他的猜測。

停江閣外麵是一片不大的平地,此刻卻跪著六個魔仆,而那個給他帶路的魔仆也在孟凡雲走到廣場上之後,往跪著的魔仆的方向走去,跪在了他們旁邊。

那些魔仆跪著的正前方,一抹修長身影佇立,他的皮膚白如美玉,一身紅衣卻豔麗似濃稠鮮血,黑發隨意的披在腦後,斜斜的插著一根簪子,勉強固定住。

江安流站在那些魔仆麵前,淡漠的掃視了一遍他們,琥珀色的眸子裡無悲無喜,潑墨似的長發被風吹起,有些淩亂。

江安流皺了皺眉,似是嫌那調皮的發絲遮擋了他的視線,他鬆開了手,用牙齒叼住了那條他從不離身的鞭子,伸手給自己綰發。

寬鬆的紅似羅袍由於雙手的高抬而垂落到手肘的位置,一截纖細的手臂露了出來,看上去輕易就能折斷,可孟凡雲知道這裡麵蘊含著多大的力量。

那頭發似乎不太聽江安流的話,江安流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皺了皺眉,抬頭看向孟凡雲,眼神裡似有求助的意思。

少年美到驚人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雪白皓齒露出,叼著一截紅色的軟鞭,琥珀色的眼眸裡似是有瀲灩深情,又讓他純淨的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孟凡雲的心可恥的微微顫了一下。

他緩緩走過去,為江安流綰發,江安流順從的放下手臂,任由一頭黑發潑墨般散開,有發絲輕輕的滑過孟凡雲的掌心,癢癢的。

孟凡雲把它們全部攏在自己的手裡,接過了江安流遞過來的一根簪子,忍不住問:“為什麼不讓他們給你綰?”

他記得,一般江安流的日常起居都是魔仆伺候的。

江安流聽到孟凡雲的問話,轉了個頭,用奇怪的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孟凡雲,孟凡雲看著他嘴裡還叼著的那一截鞭子,才知道自己失言——江安流現在根本說不了話,而他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澄淨的讓人沉醉,似是在質疑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有多愚蠢。

孟凡雲歎息一聲,把簪子插好,然後退後一步:“好了。”

他心想,今天江安流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江安流摸了摸他綰的發,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隻是伸手取了鞭子,放在掌心把玩,忽然道:“今天過的怎麼樣。”

話自然是對孟凡雲說的,在這個沉寂的斷崖之下,能說話的竟然隻有他們兩個人。

“還好。”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孟凡雲心中雖然對於江安流依舊是十二分的警惕,但是終歸沒有一開始那麼怕他了,他們之間的交流很少,除了床上大部分都是江安流單方麵的短句命令,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在空曠的廣場上四目相對,說些家常閒話。

一時間竟然有些溫情脈脈的感覺。

“可是我過的不太好,”江安流忽然道:“七個。”

七個什麼?

孟凡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江安流忽然揚起了手腕,電光火石之間,江安流的手法快如鬼魅,那鞭子一瞬間就向前揚去,迎風落下,像是一條靈活舞動的蛇,而等到那鞭子再次落地,孟凡雲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滴血。

孟凡雲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看到麵前駭人的一幕——眼前跪著的七個魔仆的胸口間,竟然都忽然出現了一個手指大小的圓洞,那些洞洞穿了他們的心臟位置,那些人還保留著跪著的姿勢,卻已經沒有了生息。

一瞬間,七條人命。

這時的鞭子才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啪嗒的一聲脆響,江安流跟剛才那個苦惱地連頭發都紮不好的少年判若兩人,他的眼眸依舊純淨,倒映出孟凡雲一張變了臉色的俊逸臉龐,而此時這種純淨卻變成了刻骨的寒意——為什麼有人能取走了那麼多條人命,還淡定的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孟凡雲隻覺得他的牙齒都在打顫:“你……你乾什麼?”

這些人,怪不得他都有些眼熟……這都是帶著他從森林中回來過,或者是跟他說過閒話的魔仆……原來他都知道!江安流什麼都知道!他一直就在耍著他玩!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江安流似乎覺得孟凡雲的反應有些奇怪,他緩緩往前一步,想去用手碰觸孟凡雲打著戰栗的牙齒,卻被孟凡雲躲開了。

“你這種惡魔!”孟凡雲忍不住脫口驚呼,甚至有些怒吼出來,“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瘋子!變態!”

江安流望著一臉厭惡和驚懼表情的孟凡雲,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很不能理解的事情一樣,他又去看讓孟凡雲恐懼的來源——滿地的血汙和狼藉倒映在琥珀色的眸子裡,隻剩下空濛的顏色:“我都說了,七個。”

“我每天都要殺七個人,”江安流往前一步,赤足踏入血泊之中,卻沒有沾上分毫血漬,紅衣豔麗如火,他微微低頭,數著地下的屍體,“一,二,三……剛好七個,沒錯啊。”

孟凡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裡隻剩下的恐懼和死寂……是他想錯了,他不能以一個正常人的方式來要求江安流,他這樣失控的怒吼,而江安流卻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做的有任何的不對,甚至以為他是以為自己算錯了人數,還特意又去數了一遍。

這世界最可怕的惡,不是擯棄人倫,踐踏公理,而是那人根本不知道所做之事為惡。

也許在江安流眼裡,殺人就是跟一日三餐一樣簡單,一天要吃三頓飯,那麼一天就要殺七個人。

孟凡雲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不可遏製的淌下,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和懦弱……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啊!

“你哭了?為什麼?”江安流見到孟凡雲的樣子,有些疑惑地問他,“不開心嗎?”

孟凡雲心中升起無限的絕望——江安流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哭。

“不開心,”江安流忽然走過來,伸手攬住孟凡雲的脖子,“那就做點舒服的事情唄。”

被一雙溫度有些冷的手摟住,像是被一條銀環蛇環住那樣,紅衣少年伸出一截豔紅小舌,舔掉他麵頰上的淚:“我今天沒事了,剩下的時間都可以做呢。”

孟凡雲心中苦笑都笑不出來……沒事的意思是,今天的人殺夠了嗎?

雙手不受控製的摟上少年纖細的腰身,再如何厭惡,少年的這副身子總是能第一時間勾起他的欲望,孟凡雲痛恨自己身體的不誠實,可又沒有任何方法,隻能在少年的命令聲中,扯開他的衣襟。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今天很開心,你可以放肆一點。”少年的聲音高傲似命令。

孟凡雲似乎是要把他今天的憤怒情緒全部釋放在江安流身上一樣,破天荒的在江安流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甚至後麵都帶著點報複和絕望的意味,他想,要是江安流生氣了,乾脆把他也弄死好了。

這樣他就不用再麵對著自己的無能為力,不用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在他麵前死去,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哪怕他真的用力在江安流身上留下了很多青紫,江安流也沒有吭一聲,相反的,仿佛更加柔順的打開了自己的身體。

孟凡雲的滿腔悲憤就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從黃昏到朝陽再次升起,他才緩緩放開身下的江安流。

江安流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一片完整白皙的皮膚了,孟凡雲推開他,靠在床腳喘氣,江安流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站起身來穿衣服,而直到他真的站起來,孟凡雲才知道他昨天晚上有多過分,一身悲怨的情緒發泄乾淨之後,孟凡雲反而到了一個賢者時間,明知道麵前的少年看似纖弱的皮囊下麵是一副如何暴虐的靈魂,但是他看著這副備受淩虐的身體,有些不忍。

可是江安流一句話都沒有說。

明明不是說……不許讓他疼嗎?

孟凡雲一時沒注意,居然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沒想到江安流穿衣服的動作一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些……都不疼啊?”

跟他曾經遭受的那些相比,這些,的確什麼都不算。

丟下背後看不見表情的孟凡雲,江安流走了出去。

係統在他耳邊說:“親,我們的痛覺屏蔽係統有用嗎?”

“挺有用的,”江安流評價道,“帶點刺激的,舒服多了。”

之前那個世界,無論他怎麼說讓言景雲用點力,言景雲總是怕傷到他,最後江安流恨不得親自上陣,言景雲也抵死不從。

這個世界舒服多了,至少沒有言景雲那樣的小媳婦了。

“宿主為什麼不和主角攻相認,”係統有些疑惑,“我以為經曆了上個世界之後,您會主動改變劇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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