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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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安檢外,小情侶依依惜彆算是老戲碼了。
隻不過遊大少爺硬氣些,夏鳶蝶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私人VIP通道,一直替她拖著行李箱,到了登機口休息區。
——喬春樹十分識時務,過安檢後就自己找借口先去咖啡店了。
機票是夏鳶蝶自己買的,普通經濟艙,沒有貴賓休息室的待遇。
登機口的休息區,座椅稍硬也狹窄了些。
遊烈倒是隨遇而安,折著他那一身手工大衣就牽著小狐狸坐下了。不過他一貫如此,當年在洛杉磯,大少爺大概半年把他前麵十九年都沒吃過的苦一口氣吃完了,也毫無怨言。
可惜,他沒怨言。
但有人有。
不等隔壁放假回家的小姑娘偷拍到第三次舉手機,握著狐狸爪不鬆手的遊烈自己大衣裡的手機先響了。
遊烈微皺起眉,指骨抵著托起,垂眸一掃。
郭齊濤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躍。
夏鳶蝶瞥見,順帶就看見,遊烈那根漂亮但罪惡的手指朝著掛斷鍵落去——
“彆掛。”
夏鳶蝶無奈,認真抬眸:“接電話。”
遊烈微擰眉,他顯然大概猜得到這通電話是個什麼目的,不太情願地低了聲:“等你登機再接。”
“不行。”
“……”
於是遊大少爺怨念十足地接起了電話:“有事麼,我忙。”
然而對麵比他更怨念——
“還、有、事、嗎?臨近年關多少會啊!我和老倪都快一個人劈成八瓣兒用了!你個堂堂執行總,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們兩個半百老頭子,自己一個人去過甜蜜世界的!”
背景音裡響起老倪笑著的插話:“半百老頭子說你自己就好,彆帶上我。”
遊烈揉了揉眉心:“就半下午,這周末我替你們兩個。”
“嗬。”
郭齊濤冷笑:“沒用我告訴你哈,隔壁大樓,冉董事長剛從T國回來,有長期的低軌衛星通信的發射合作想談。你自己掂量,人家幾十年的商界老前輩,親自來公司裡談,就我和老倪到場,這合適嗎?”
遊烈皺眉,低眸看向腕表。
不等他出聲,耳邊微灼的呼吸靠近,女孩輕聲在他手旁響起:“郭總,您放心,他一個小時內就到公司了。”
“……”
被“背刺”的遊烈鬱鬱側眸。
郭齊濤感動得不行:“行,就靠你了啊夏小姐!明年回來,我請你吃飯!包一年!”
“…輪得著你?做夢去吧。”遊烈輕聲冷笑,掛斷電話。
結果還沒等他轉身“問責”一下,就被小狐狸拽著袖子要拉起來:“快點,遊烈,你該走啦。”
遊烈輕眯了下眼,他不想聽任狐狸擺弄的時候,狐狸那點力氣是不夠看的。
於是也不見遊烈怎麼動作,夏鳶蝶隻覺著手上的反作用力忽然加大,跟著她身形一晃,就坐遊烈腿上了。
隔著那副淡茶色的墨鏡,四目相對,夏鳶蝶幾乎感覺得到他修長鼻梁下的氣息與她的交纏。
“…謔。”
後麵偷拍的小姑娘驚歎。
“——!”
夏鳶蝶懵了兩秒才回過神,在遊烈啞然捉弄的笑容下,狼狽得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到旁邊椅子上,簡直沒臉看彆人是什麼眼神。
遊烈這才起身,把無地自容快要鑽地縫的小狐狸牽起來,他很自然就把狐狸的手揣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了。
“起飛還早,”遊烈一手行李箱做“人質”,一手小狐狸,聲音懶洋洋的,“送送我吧,女朋友。”
“……”
小狐狸微紅著臉頰,凶巴巴睖了他一眼。
但還是跟上去了。
然後就掉進了某人的陷阱裡。
——
夏鳶蝶之前陪同客戶,進過機場的貴賓候機室,但她這是第一回知道,貴賓室裡還有私人VVIP休息室。
遊烈關上門那一秒,小狐狸就已經預感不妙了,轉身就想去拉自己的行李箱。
可惜一回身,恰給了遊烈可乘之機。
手穿過女孩毛呢大衣下,遊烈單臂就扶住她細瘦的腰身,大衣內那件連衣裙最外層的粉色蕾絲壓在他指腹,凹凸不平的印痕感勾起他眼底漆黑的墨意,頃刻就如山傾海覆。
夏鳶蝶被他抵到緊閉的門上,下頜輕仰,呼吸都被攫去。
這個吻侵略性太強。
趕在意識恍惚前,狐狸努力抬起胳膊,抵著遊烈胸膛,艱難地在兩人間撐開一隙:“說好了一個小時到公司……”
“隻親一下,來得及。”
遊烈最後一個字音幾乎是撬開她唇齒,抵勾著她舌尖說的。
遊烈的“親一下”顯然和正常人的定義不同。
尤其是夏鳶蝶好不容易被他放過呼吸,下一秒就感覺到微微濡濕的觸感從她下頜蔓延向脖頸。
“!”
狐狸差點奓毛,揪住了遊烈的大衣:“我,我塗防曬了!有毒的!”
遊烈貼著她纖細的頸,笑著張開薄唇,吻咬下去:“那毒死我好了。反正我總歸是要死在你身上的。”
他吻得用力,笑意也輕啞,“…小騙子。”
夏鳶蝶赧然至極,試圖推拒的手都被他扣在門板上。
偏偏在這時候,操著流利優美腔調的機場貴賓室服務人員語帶貼心地叩響了門:“遊先生,需要我們為您做點什麼嗎?”
“!”
那敲門聲緊抵著夏鳶蝶背脊,幾乎就在耳旁。
狐狸驀地抖了一下,然後就石化在門板前,一動都不敢動了。
遊烈眉尾輕挑,原本被打擾而生出的躁意,頃刻就擰作了眼底濯過春水的黑曜石似的笑,剔透又蠱惑。
他微偏側過臉,吻到她耳垂上:“怕什麼。”
那道嗓音低啞撩撥至極。
“!”
夏鳶蝶一栗,想掙紮又怕被門外聽見,隻能無聲往旁邊躲。
然而挪身間,卻被身前那人更迫近——且這次徹底。腿根抵著腿根。而某處再明顯不過的反應也幾乎把狐狸烙燙在門前。
“遊先生?”
門外再次出聲。
夏鳶蝶驚回神,烏瞳慌撩起來,杏眼濕漉竟像是被他欺負得起了霧氣。
遊烈近距離被她撞入眼底,神色一停,然後夏鳶蝶聽見他忽然低頭“艸”了一句。
幾乎同時,抵著她的跳了下。
遊烈啞聲朝門外:“彆來打擾。”
門外立刻道歉離開了。
“——”
門內的狐狸依然腦海空白。
那個東西,真的,跳了一下?
女孩下意識就要低頭。
沒來得及,就被遊烈輕勾住下頜:“不許看。”
“…是你先耍流氓的。”
他低緩著呼吸,像在平複什麼,聲線裡還浸著自虐似的狼狽笑意,“但你如果看了,那就隻能坐下一趟航班了。”
“?”
狐狸一秒就直回身。
直等到遊烈將額頭靠抵著她肩膀,慢慢將情緒壓了回去。
……似乎是很有些艱難,甚至有點痛苦的。
夏鳶蝶心裡偷想著,又立刻繃住沒情緒的臉蛋。
誰讓他自己作孽。
最後一點情緒平定前,遊烈嗓音已然壓得慵懶又低啞,他靠著她肩頭,低聲:“離那個小屁孩遠點。”
夏鳶蝶怔了下。
過去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遊烈說的這句“小屁孩”是指黎昕。
也總算明白某人非得在她航班起飛前發這個自虐的瘋的原因。
夏鳶蝶忍俊不禁:“你好幼稚啊遊烈。”
遊烈當沒聽到:“你會住他家裡麼?”
“…阿姨把我當半個女兒了,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的。”狐狸難得心虛。
遊烈低聲冷笑:“可他沒把你當親姐姐。”
“你吃一個十九歲的孩子的醋。”夏鳶蝶輕歎。
“十九歲怎麼了,”遊烈抬直了身,漆眸懶散又危險地睨著她,“十九歲我都能在洛杉磯的沙發上把你弄到求饒了。”
“?”
“????”
夏鳶蝶差點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因為臉紅憋氣昏厥過去的。
代價總是要付的——
遊大少爺得意了剛幾秒,就被狐狸踮著腳凶狠地咬到了他頸側。
“…嘖。”
遊烈眉峰微皺,抬手捏住了小狐狸後頸,但還是沒舍得把人弄下來。
他喉結抽動,啞著聲:“你是不是真不想走了?”
然而夏鳶蝶等的就是這一秒。
趁遊烈為了縱容她,而不得不卸下攻擊性的片刻,夏鳶蝶將人往後一推,拎起旁邊的行李箱,轉身拉門。
一氣嗬成。
遊烈都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就看見沒良心的小狐狸擺擺手,快速跑了:“年後見。”
“……”
遊烈落停長腿,最後還是沒有追出去。
“年後見,”遊大少爺插上大衣口袋,低聲冷嗤了下,抬腿走出門外,“…做夢吧小狐狸。”
看了眼腕表,遊烈輕歎了聲,隻能準備回公司。
然後遊大少爺就掛著脖頸一側,一枚新鮮出爐的小狐狸牌牙印,淡然走去了貴賓室的服務台。
前台服務人員笑容燦爛地仰臉:“遊先生,請問有什麼——幫,您,的?”
漂亮的小姐姐僵滯地看著遊烈頸側。
遊烈眼皮一撩,漠然停了兩秒,他屈指,蹭過了頸旁狐狸留下的牙印。
…咬得還挺狠。
遊烈低哂,也不在意,垂手叩了叩台麵:“查一趟航班,幫我升兩個艙。”